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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稷被乾元帝的目光扎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广袖下拳头已经拽出火来,心中翻江倒海。
失策!
大大的失策~
煜王竟然居心不良,关键时刻捅本王一刀,他根本狼子野心,明目张胆跟本王抢夺兵权。
不该留煜王狗命啊!
这一步走差了,后悔晚矣。
百里稷还在后悔得肠子打结,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
“煜王百里宸风听封,朕今日便封你为北漓国骠骑大将军,即日起领兵前往西梁……”
后面乾元帝和煜王百里宸风说了什么,百里稷是一句都没听进耳朵里,他只觉得愤恨几乎冲破他的头顶,心中恼恨交加。
自己究竟哪一步走错了?居然不知不觉间进了百里宸风设的局?被他这样大肆玩弄了一把?
令百里稷没想到的是,更为气愤的事情还在后头。
乾元帝说完那些国事之后,再次开口。
“怀王多情,早已与张府二小姐情投意合,朕当时赐婚时弄错了大小姐与二小姐的身份,今日便把这错误纠正过来。”
“朕收回之前的成命,怀王与张大小姐的婚事作废。”
“朕今日重新给怀王与煜王指婚,太仆寺少卿府张二小姐张玉夕指给怀王百里稷,大小姐张子若指给煜王百里宸风。”
“李公公,把圣旨拿给怀王吧。”
百里稷:……
他感觉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整个人几乎陷入疯狂。
张子若,那是他的女人,是他肯用性命去交换的女人。百里宸风居然把她给抢走了,这是在要他的命啊!
“怀王殿下,接旨吧。”
李公公见百里稷愣在那里失魂落魄,把一早备好的圣旨直接怼到他的脸上。
百里稷恨不能将圣旨一把夺过来撕成碎屑,可还是咬牙强压下心头愤怒,伸出双手。
这圣旨他敢不接吗?他敢抗旨不遵吗?
他不能!
他必须隐忍,他还有机会,他在西安郡筹备多年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打败的。
京城既然无他立足之地,那便退而求其次,早些回西安郡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百里稷把喷薄而出的怒火强压进胸腔,善良巴巴地开口。
“父皇既然给儿臣赐了婚,那便请父皇择个日子让儿臣早日完婚吧。”
乾元帝正想提这茬,他倒不在乎怀王何时成亲,他在乎的是煜王百里宸风。
百里宸风如今兵权在握,那必须让他早日成亲生娃,这样才可将他稳稳地拿捏在手心任他驱使。
想到这里乾元帝愉悦大笑。
“朕既然已经给煜王怀王指了婚了,那便趁早成亲。”
“待煜王大胜归来之时,便是煜王怀王成亲之日。”
“谢父皇恩典。”百里宸风跪地叩谢,百里稷也跟着附和。
两人并排跪在地上,谢完恩起身时,百里稷毒蛇一样的目光直戳百里宸风,那是令人胆寒的噬骨之恨。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再加上你设套夺本王兵权……这两大仇恨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百里宸风却面目坦然,目不斜视,仿佛没感受到百里稷怨毒的目光一般,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百里稷无话可说,拿着圣旨抽身离去。
而百里宸风则留下来与乾元帝商量西南战况。
四海商会,午后时分。
张子若,周雪迎,琉云兄妹和莫雄等,大家围坐在桌旁喝茶,默默等待宫里的消息。
这时钱先生上楼来了,对张子若道。
“大小姐,怀王在楼下求见。”
张子若冲大家笑笑,起身下楼,琉璃习惯性地跟在身后。
来到一楼,便看到百里稷在会客区干坐着。
见张子若下来,百里稷抬起头,目光深深地向她投来。
那眼神怎么说呢,张子若从中看到了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措闪现,这可是她前世今生都不曾见到过的样子。
无奈,不舍,痴狂,颓败,失落……
百里稷这样善于隐忍伪装的人,无论哪一种情绪都极少在他脸上流露。
而今天一股脑儿全部浮现在他眼中,这是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
张子若正想着,百里稷开口了。
“有酒么?”
他把目光从张子若身上收回来,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张子若眨巴着长长的羽睫,心里却是冷笑了一下,他这副样子还真让她感到舒畅。
只要他百里稷不舒心,她张子若可就舒心了!
张子若笑了笑,应了声“有。”
随后从柜台里拿了瓶酒朝百里稷走去。
百里稷的残腿越喝酒便越疼,疼得足以让人疯狂的那种。
每次和百里稷喝酒,张子若都是抱着要他受尽折磨的心态,所以这样的敷衍应付张子若也乐在其中。
她亲自给百里稷倒了酒,递到他手上。
百里稷没说话,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后又将空杯伸到张子若面前。
张子若重又给他倒上。
百里稷拿过去,小口抿着。
“你不喝?”
他问张子若,他们俩的关系,不正是从四海酒楼喝酒开始的么?
也不知何时起,他对装扮成小右的张子若动了真情,而今又突然失去,这是老天爷在捉弄他么?
百里稷心中到底有多痛多不舍,只有他自己体会得到。
他给张子若倒了一杯酒,递到她手里。
目带哀伤地投向张子若。
“怀王妃,你可曾爱过本王?”
他见这句话没在张子若的眸子里漾起一丝波澜,便又接了一句。
“纵使是一点点,可有吗?”
张子若从他的神情里,已经隐隐猜到些什么。
百里宸风这家伙,一定已经让皇帝更改圣旨了。
所以她若猜得没错的话,她此刻已经不是怀王妃了,而是煜王妃。
百里宸风既然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揽到了他的羽冀之下,那她又还何需再压下满腔仇恨在百里稷面前演戏?
张子若把酒杯端在手上,晃了晃杯中琥珀般的酒液。
一张原本妩媚娇美的脸庞蓦然收敛,望向百里稷。
眼中充满了嘲讽,仇恨,不屑,蔑视。
她再出声时,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寒冷得令人生畏。
“爱?怀王殿下就你,也配跟本小姐说爱?”
“本小姐从未爱过你,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