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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是要逼着本王谋反吗？”
百里宸风食指有节奏地在桌面敲击。
张子若直视着他。
“煜王殿下有满腔爱国热血，为何不主动拯救北漓，而要我逼？”
顿了顿，她又加重了语气。
“将军府满门忠烈如今在甘宁放马，永定候流放暨州生死不明、忠勇候削官革职如今在乡下卖红薯……煜王殿下你告诉我，北漓国的出路，在哪里？”
“如今西南狄戎蠢蠢欲动，东北鲜卑屡屡进犯，而南漓国和亲使臣拂袖而去。”
“北漓已是四面楚歌，煜王殿下，你觉得一旦打起仗来，还有谁能守得住北漓？”
“是靠只会纸上谈兵的斥远候？还是靠听说凶奴连破十城、缩在金銮殿上瑟瑟发抖的皇帝？抑或是靠只好男风的太子百里喆？”
“嗤~~百里喆，他连后代都不会有，若他登基北漓国连姓都得改。”
听了这话百里宸风眸子蓦然睁大。
百里喆好男风，他以为只有他知道，张子若又如何得知？
见百里宸风满脸震惊，张子若嘴角勾出一抹讥诮。
“我在泰安堂见过太子百里喆，凭我的高超医术可以断定他不过是男子外形，实则是女子之身。”
说到这里张子若深吸了一口气。
前世她就怀疑百里喆不是正宗的男人，那日特意捡了他一根头发验了验，果然是xx染色体。
所以前世姚妙云怀的孩子根本就是借来的种。
百里宸风陷入沉思，张子若继续道。
“北漓朝堂风雨飘摇、早已岌岌可危。”
“如果你不反，将来得到天下的就是百里稷。”
“百里稷表面温和实则残暴，到那时，掉入火坑的恐怕不止我一个，所有天下黎民都会陷入水深火热。”
“如何抉择，煜王殿下好好考虑吧。”
说完张子若准备离开。
她觉得应该给煜王足够的时间思考，毕竟这么重大的一个决定，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作出选择的。
见张子若站起来，百里宸风一声不吭跟着她起身。
“你跟着我做什么？”
张子若转头瞪着他。
“把我刚才说的话，好好考虑一下，别跟着我了。”
百里宸风神情淡淡道。
“我会考虑的，不过我必须跟着你。”
“你是小右，我便是你的师兄小风。”
“你是张府大小姐，那我便是你的贴身随从加护卫。”
子若耸了耸肩，由他去了。
这家伙要是别人能说服他改变主意，前世也不至于人头成盒。
张子若从煜王府出来，就在街上瞎逛。
东瞧瞧西看看，很快手上就多了两串糖葫芦，两串臭豆腐。
她一样递一串给百里宸风。
百里宸风接过来，也不吃，等她那两串吃完了，就把手里的递给她。
等张子若吃完后，他又细心地把丝帕递过去。
张子若：……
她感觉在现代谈恋爱的时候，男朋友都没有这样细心贴心过。
一路逛一路吃，从北街走到南街，又从南街来到了西街。
突然，张子若顿住脚步。
前方一座高大气派华丽的楼房前，贴了张出售告示。
张子若看了两眼之后，就要往里头钻。
百里宸风拉住她。
“师妹，这是家青楼。”
张子若眨巴着眼睛，“我知道啊。”
她当然知道这里是青楼，还是京城有名的青楼，仙云楼。
上次她还在这里亲眼目睹了一场血腥的屠戮呢。
百里宸风：“知道是青楼你还往里面钻？一个姑娘家，名声不要啦？”
“名声于小右如浮云，要那东西做什么？”
张子若用力拖着百里宸风，使劲往楼里进去。
百里宸风不得不松开她，跟着进了仙云楼。
仙云楼内空空荡荡，一个客人都没有。
楼里的妈妈愁眉苦脸地坐在大堂里嗑瓜子儿。
见张子若和百里宸风进来，奇怪地打量了他们两眼。
愣了一下之后，甩着帕子迎上来，满脸堆笑道
“哟，二位客人，是客栈满了没地儿住？还是住客栈怕被家里娘子抓包啊？”
“我这儿空房间多的是，五两银子就可以住一宿。”
“放心，家里娘子相公绝对找不到你们，包你们安全。”
百里宸风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别过脸去。
张子若则笑嘻嘻地道。
“妈妈青楼开不下去啦，想改成客栈？”
“不过你改成客栈也没客人敢来住啊，这都成凶宅了。”
妈妈叹了口气。
“既然不是找住处的，那你们进来干嘛？”
说着愁苦兮兮的坐下去，接着嗑瓜子。
张子若走过去，在妈妈对面坐下，抓了把瓜子和她一道嗑。
嗑了几颗停下来，眨巴着长长的羽睫开口问道。
“多少钱，妈妈开个价吧。”
“你是……想买我这栋楼？”
妈妈眼睛一亮，腾起一股希望。
自从那傻子在这里虐杀了一个姑娘之后，她这里就生意全无。
连卖都卖不出去，愁得妈妈想上吊。
“没错。”子若点了点头，四处打量了一番，“价格的话……”
妈妈见机会来了，笑嘻嘻地道。
“小姐可真有眼光，我这楼子地段好，地盘宽，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楼。”
“售价五万两，在这样的黄金地段当真是跳楼价了。”
子若勾着唇角笑了笑。
好家伙，当她好宰呢？
必须半价……不不不，不能半价，九江码头那处鬼宅就是教训。
所以必须给个低价。
她试探道：“最多，一万两？”
她话音一落，妈妈的房契就拍在了桌上。
“姑娘金口玉言，成交。”
张子若：……
我可以后悔吗？钱在我口袋里我不拿出来，你总不能骂我吧？
呃，这种后悔的感觉没体验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后悔归后悔，张子若可是信守承诺之人，当即签契约交银票，妈妈第一时间拎东西走人。
转眼间，诺大的青楼就只剩下他和百里宸风两个。
百里宸风：“大小姐，这楼出过血案，你就不怕么？”
子若淡淡一笑。
战场上血海尸堆里爬出来的人，会怕鬼吗？
百里宸风见她面色如常，淡定得不似一个女人，也是即惊诧又佩服。
张子若依旧嗑着瓜子，扫视着楼内。
“我会把它重新装修，外面砌好围墙。”
“招牌就叫，四海商会。”
“小风师兄，有没有兴趣做四海商会的第一任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