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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堂后院就有一处隐秘的地牢,太夫人亲自带人把张子若抬进去。
把人吊起来,脖子以下全部泡进冰水里。
再把地牢门一锁,外面派五六个大汉守着。
这才满意地回到大堂,边给几人汇报她的战果边喝茶。
这时张子敬匆匆进来。
“爹,祖母~~你们又在作什么妖?”
太夫人一听这话不高兴了,重重杵了几下拐棍。
“作妖?谁作妖了?敬哥儿可别瞎说。”
张子敬耐着性子道。
“没作妖?院门口那个大洞你们还没来得及填上呢,你们把大妹妹弄哪去了?”
这下谁都不说话了。
张子敬望向张玉夕,意味深长道。
“妹妹,做事用点脑子,若再干下什么蠢事恐怕哥哥都帮不了你。”
张玉夕眼底浮现出一抹惧怕。
“我……”
她刚开口太夫人就打断了她。
“敬儿啊,你可是张家长子长孙,怎么管起后院的事情来了?”
“有空好好念书,和迁哥儿一样考进翰林院去。”
张子敬无奈极了。
“老祖母,你一把年纪了安享晚年不好么?不要什么事都要瞎掺和。”
说完望向张景贤。
“父亲,你混迹朝堂多年,总该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不能干吧?赶紧把人放了。”
张景贤没好气地道。
“我是你爹,用你来教?”
“我调教自家女儿,谁来了都管不着。”
张子敬苦口婆心道。
“这可是皇上新赐下来的怀王妃啊,难道还需要你来调教?”
“父亲莫不是认为皇上不够英明,选的王妃不够好?”
张景贤被堵住了下巴,觉得的确有些欠妥。
可一想到那扫把星何德何能可以当正妃?便嘴硬道。
“我张府关起门来的事情,外人哪里晓得?你给老子闭紧了嘴,万事大吉。”
张子敬见劝不动,只能警告道。
“你们若是想给大妹妹吃点苦头那便罢了,若还有其它念头赶紧打消,否则必然惹祸上身。”
之后又望向张玉夕。
“二妹妹,在哥哥心里你应该没有那么蠢,好好想想吧。”
说完张子敬转身离开。
他走后,几个人面面相觑。
张玉夕打起了退堂鼓。
“祖母、父亲,把人放了吧,我不想连累表哥。”
“不放。”
太夫人态度十分坚决。
“让她在冰桶里泡两天她一准得病,到时候再弄出来往床上一摆,皇帝来了也瞧不出破绽。”
“咱们又没打没骂,她自己病死了能怪谁?只能怪命薄。”
张景贤原本有些心慌,听了老夫人这话也就安心了。
人吃五谷杂粮还不兴生病么?生了病还不许人家死么?
没毛病!
赵姨娘也点头赞同。
“就这样定了,夕姐儿别怕,这事绝对万无一失。”
这下,张玉夕也沉默了。
这一关,就把张子若关了三天。
连和庭堂都被张景贤派人守住,半点风声没泄露。
到第四天,太夫人去放人的时候,却傻眼了。
地牢里除了几只耗子钻来钻去,哪里还有张子若的踪影?
几名看守把地牢里的耗子洞都掘开了,就是没找见人。
太夫人这下急了,把几个看守一通大骂。
看守也委屈啊,钥匙都在老夫人手里呢,人是怎么逃出去的?
赵氏心急如焚地道。
“老夫人,赶紧找吧,她跑出了地牢也出不了这个府。”
“这几天老爷加派了三倍的人手,连下人出府都要令牌,她一定还在府里。”
太夫人一听赶紧差人在府里找,可是找了整整一天差点把整个府翻过来,硬是没找到人。
张子若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赵秋霜把这个消息告诉张玉夕时,她当时就瘫倒在地。
一脸惊恐地望着赵氏。
“娘,这可怎么办啊?”
她想起那天惹事,百里稷是如何冷血地对她的。
如今惹下这样大的祸事,表哥会不会灭了她全家?
两人正慌作一团,有下人来报。
“夫人小姐,怀王殿下来了。”
百里稷进了蕙兰苑,身后跟着满脸不虞的张子敬。
张子敬一进府就察觉情况不大对劲,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此时再看母亲和妹妹的脸色,愈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张子若出事了,死了?逃了?
不知道,眼下只知道府里即将遭殃了。
百里稷往花厅里一坐,直接道。
“把人交出来吧。”
赵姨娘竭力保持冷静。
“稷儿你说什么呢?交什么人?”
百里稷握了握拳头,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望着张子敬道。
“子敬,他们是你的亲人,本王必须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会在府上等半个时辰,若他们仍执迷不悟非坏本王好事,结果如何连本王自己都无法预料。”
说完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不再说话。
张子敬把赵氏和张玉夕叫到外面。
“到底怎么回事?”
赵氏勾着脑袋,脸色很是难看。
“那,那扫把星,不见了。”
张子敬满脸不可置信。
“不见了?逃了?”
“嗯。”赵氏点头,“整个府里掘地三尺,就是没找到她。”
“老夫人说那个扫把星极有可能是魔鬼化身,变成青烟逃走了。”
张子敬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握得嘎嘎响。
“好,很好,变成青烟逃走了……”
“娘啊,你这是把儿当傻子,还是把怀王殿下当傻子?”
“看来你们是一个个嫌命太长,活腻了呀,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若不把人交出来,怀王殿下肯定会满足你们的。”
赵氏听了这话,觉得无力又惊恐。
这个解释连张子敬都不信,怀王会信?
只得打发张玉夕去请老夫人。
老夫人杵着拐棍到的时候,张景贤也恰好下朝回来了。
一家人就那样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张景贤才回过神来。
“你们确定仔细找过了?”
太夫人肯定地点头。
“到处都找过了……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没找过。”
于是,张景贤又带着人把和庭苑翻了个遍。
结果令他们感到绝望。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百里稷从椅子上站起来,两眼血红地瞪视着他们。
“说,究竟把人关在哪?”
太夫人结巴道。
“关是关过,可人,人跑了呀。”
百里稷伸手一把揪住老太太衣领,把她整个儿拎了起来。
“敢再说一句废话本王拧掉你的脑袋。”
“说,关在哪儿?”
老太太吓得差点尿**,一双平日里阴狠狡诈的三角眼此刻满是惊恐,仿佛被猎人钳在手里的老黄皮子。
战战兢兢道。
“清安堂,清安堂后院,后院的地牢里。”
百里稷把老太太丢开,大步去往清安堂。
一路上谁都不敢说话,提心吊胆地跟在百里稷身后。
地牢门打开之后,百里稷钻了进去。
很快,他出来了。
他用地狱魔鬼般的眼神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最后落在张子敬身上。
“子敬啊,本王从小到大受尽愚弄戏耍,但从未像今日这般想要杀人!”
话毕他拨出宝剑,唰的一声过去,太夫人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