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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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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府边界的码头,阴气沉重的忘川河,就像煮沸的火锅,荡漾着阵阵涟漪,无数双透明诡异的手挣扎地想从禁锢的河底冒出来。
    白无常见着一只鬼差时,将小纸鸢紧紧攒在了手心。
    那鬼差打量了他半天,讽刺道:“这在人界待久了的鬼,身上都带着一股子馊了的人气。”
    白无常向来以宇宙和平为毕生心愿。
    所以,他擅长息事宁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往好听点说,圣父。
    往不好听说,傻缺。
    白无常捧着小纸鸢去奈何桥头时,从纸鸢里传来柳预谶埋怨的声音:“无常,人善被人欺,鬼善被人骑。你现在代表的可是时管局,丢的不是你一只鬼的脸,丢了还有我的脸!”
    白无常无奈地低唤:“柳部。”
    柳预谶继续怨念:“还有,我天天都洗澡,可香了,哪里来的馊味?明明是他那只破鬼才有腐臭味吧?”
    柳预谶激昂陈词,白无常轻声提醒:“柳部,花仙子来了。”
    只见孟弋已经从奈何桥那边走到了这边,手里耍着一把黑面红花金丝线檀木扇子。
    这位年轻俊朗的男人,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彼岸花做成的花环。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花仙子,地府第一美男子。
    白无常友好地打招呼:“花仙子。”
    在地府,除了孟弋,其他人的着装都是统一的黑。毕竟他要招待来来往往的鬼客,所以他每天的衣服都不带重样的。
    鬼客的功德越深,他的衣服也会越艳丽喜庆。
    孟弋见了对面的鬼,想了下,咦了一声,问:“你是柳部身边的那只鬼?”
    白无常惊喜:“没想到花仙子还记得。”
    能被地府第一人气王记得可是一件值得人骄傲的事,而且人气王还是有名的记性差。
    孟弋闻着明显与常鬼不一的气息,狐疑道:“你是在人间待久了,多了一股子不一样的人气了。”
    白无常尴尬地笑了笑,只见他手心里从纸鸢传来柳预谶阴郁郁的声音:“花仙子,是我。”
    孟弋看着白无常手心的纸鸢,惊讶道:“柳部,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纸鸢处传来柳预谶傲娇的呵一声,不过想着正事,回归了正题:“花仙子,我得到了一盆天成水合,想送给你。”
    孟弋一听是自己最爱的花,眉开眼笑:“那怎么好意思?”
    “小小心意,好花自然要配惜花之人了。我一个大老粗,拿着也是糟蹋。”
    “那就谢谢柳部了。”
    孟弋不再推脱,小纸鸢已经飞起来了,盘旋在空中,道:“花仙子,我有事问你。”
    地府与外界是切断的,生人的东西带不进地府。
    孟弋虽然做事不靠谱,但其实也是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主。他摇着扇子,道:“柳部请说。”
    小纸鸢又道:“借我笔和纸。”
    瞬间,孟弋手口袋里掏,便抓出一只笔和纸来。
    小纸鸢又朝白无常道:“无常,你把那五指邪花画下来。”
    “柳部,我不会画画。”
    “没关系,只要能看得懂就行。”
    白无常哦了一声,蹲在地上,把五指花画了下来。
    “还不错嘛,你可以的,无常!下次带你去学画画,你很有天赋。”
    小纸鸢鼓励了一番,又示意白无常把画给孟弋。
    小纸鸢:“花仙子,你见过这个花吗?”
    孟弋看着纸上的几坨,听得一人一鬼一唱一和的,他懵了,问:“这是花?”
    小纸鸢嗯了一声,道:“帮我查一下。”
    孟弋纠结了下,道:“我尽量。”
    “谢谢。”
    小纸鸢又问:“最近来地府的新魂,有没有叫赵迪和钱晔的?”
    孟弋沉思了下,认认真真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肯定:“好像……没有。”
    “你的轮回薄,给我瞧瞧呗。"
    小纸鸢又讨好道,孟弋为难道:”给你看是没问题,可是,柳部,你能走过奈何桥吗?你不是每次走两步,就头疼得厉害?“
    “……“
    他去不了奈何桥对面,孟弋也不能把东西扛过来。而白无常不识繁体字!
    虽然说,这些年,柳预谶已经交了他一些字,但白无常天生脑袋瓜就不好用,只能认些简体字,至于轮回薄的繁体字,他认不得几个字,自然没办法做指望。
    孟弋蹲在奈何桥上,仔仔细细研究着柳预谶的花,越看越头大,看得他都有些犯困了。
    他从坐着,变成站着,到靠着奈何桥,倒不如来一只鬼客给他打发时间呢。话说,最近怎么新魂这么少了?
    好无聊!
    他莫名打了个喷嚏,手里那本来就看不清是啥玩意的画就这么从他手里飞了出去。他弯着身子,眼看着画和他的手就这么失之交臂,落了下去。
    他竟然嚎了一句:“你给我回来!”
    他半截身子就这么弯在扶手上,眼看着画就这么晃晃悠悠,然后飘在了甲板上。
    他面色一喜,刚打算下去,那画竟然......要飘进河里去了。
    他大声喊道:“不行不行!”
    “宜修!”
    这是他下意识的叫唤,当然,这忘川河的摆渡人也只剩下宜修了。
    他喊完,这个身子就这么倒栽下去了。
    身后有人着急喊道:“花仙子。”
    但是来不及了。
    孟弋当然没有栽进河里,他被船上的人牢牢接住了。
    是宜修横抱住了他。
    孟弋下意识握住他的脖子,耳根子莫名一红,“谢谢。”
    码头上原本来看孟弋的判官气得火冒三丈,喊道:“宜修,放开你的臭手!花仙子,花仙子!”
    明明隔得也不算远,但船上的两个硬是没听到码头上的叫喊。
    宜修一如既往地面色平平,孟弋看着他,竟有一丝的害羞?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宜修的话成功让孟弋有些跳脚,“放我下来!”
    孟弋急吼吼地下来,掩饰心里莫名的慌张,眼神乱瞟,看到宜修脚底踩着的画,道:“宜修,你踩着我的画了!赶紧松脚!”
    宜修脚一挪,那画就这么飞了,孟弋身子一扑,差点扑出去,还好宜修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的腰,也及时抓住了那副画。
    河面突然湍急了一下,宜修握着他腰的手紧了紧,提醒道:“你连站都站不稳吗?”
    孟弋尴尬地推开他,抢过宜修手里的画,道:“谢谢。”
    “孟弋,做人要懂得量力而行。”
    宜修莫名其妙的话让孟弋不解,问:“你什么意思?”乾坤听书网 .
    “你连轮回癸的差事都做得乱七八糟,还是少管别人的事。”
    刚刚的一丝好感,就这么硬生生被掐断了。
    孟弋不满:“我哪里做得不好了?我帮别人,那也是别人看得起我,怎么,你是孤独久了,嫉妒我人缘好?”
    宜修无语,孟弋又继续:“再说了,做人要懂得量力而行,但我不是人,我就是只鬼,ok?”
    孟弋气愤地说完,眼看着就要跳进河里,自己走回去了。
    其实这里算浅水区,离岸边不远,水很浅,只是有地狱之手而已。
    宜修面不改色地拦住他,“我送你去岸上。”
    “不用。”
    孟弋脚刚要踏河里,就被宜修拦腰抱住。孟弋立马要挣脱,宜修提醒道:“你是要我把你扔河里吗?岸上可还有鬼盯着呢。”
    岸上,判官气得七窍生烟,孟弋也不挣扎了,就这么被横抱着,当他看着岸上冒火的判官,又下意识看了眼宜修,随口道:“我和判官没什么。”
    孟弋一说完,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宜修接下来的话听起来还有些愉悦:“我知道。”
    孟弋看了眼他,那向来板正的脸,他突然觉得有几分柔和了?
    宜修继续在河里走着,那无数的地狱之手就这么拉扯着他,但他波澜不惊,就这么坚定地走着。
    宜修突然喊他:“孟弋。”
    “嗯?”
    “不管做什么,首先要保全自己。”
    宜修的话没头没尾,孟弋一头雾水:“你要说什么?”
    宜修却是没再应了,因为已经在岸边了。孟弋站着岸边,被潘光拽着,不停地问他:“花仙子,你没事吧?”
    “花仙子,宜修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
    孟弋就这么看着宜修继续踩着河水走回去,盯着他孤单的背影,不知为何,一时之间,似曾相识。
    ————不明分割线————
    震惊!
    李氏集团小李总突然转性,爱上灰姑娘,送豪宅送豪车!这是要浪子回头,太子从良了?!
    作为暹城的头条王,即使有挖尸体的凶手闹得人心惶惶,还是被众望所归的小李总抢了风头。
    刷着手机热搜头条,嗦着细米粉,柳预谶无语一笑,这头条王果然是活宝。
    一碗粉吃完,他又坐在餐厅里想这两起案子。
    第一名死者,赵迪,女性,29岁,财务人员,与人为善,只是有些唯唯诺诺,最近刚升了主管。
    第二名死者,钱晔,19岁,刚经历了高考,这是他第二次高考,终于考上了好学校。
    很奇怪,两名死者明明都是信徒,每周至少去三次教堂,可都从某个时刻开始依次突然就不去教堂了,但是又都死在了教堂不远处。
    巷子是死角,监控的盲区。
    白无常后来又细细去重复嗅了嗅两具尸体,都有冷香味。
    只是和第二具男尸相比,第一具的气味不算浓厚,所以,白无常最开始没有太注意。
    那股冷香有点像洗净什么东西,恶臭正在流失的味道。
    有点像净化恶灵,净化人性的神识。
    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强大独立,越来越不需要依靠神了,神的力量也逐渐薄弱。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神也将迎来灭顶之灾,俗称天罚。
    神来于虚无妄境,也终归要陨落。
    就好像人有生老病死一样,只是神的一生特别漫长而已。
    柳预谶想到这,竟有些可惜、难过。
    然后他就莫名想到了神父。
    天主教堂,死者都去过的地方。
    恰好,案发现场离教堂还都不远。
    根据孟弋说的,两名死者的魂魄都没去地府,要么就是被有心之“人”牵制了,要么就是永远消失了。
    柳预谶细细揣摩了下,终于在十点钟,拿着半杯未喝完的百香果汁去了天主教堂。
    大早上的阳光就已经很刺眼了,晒得他脑门疼。
    教堂的铁门已经开了,光洒了一地,郁郁葱葱。
    里头静悄悄的,他只看到一个白发的老人家在扫地。
    嗯,这个教堂,他看到过神父,也碰到过这个老伯。
    老伯好像不是在扫地,就是在洗果子,上次还偷偷塞给他一个柠檬呢。
    看到柠檬,柳预谶就牙疼。他下不去嘴,对老伯的第一句话是“谢谢”,第二句就是“您牙口真好”。
    柳预谶走到他身后,礼貌唤道:“老伯。”
    老伯转过脑袋,看到他,笑眯眯道:“小伙子,你来了。”
    两人见过几面,还说过几句话,因此也算得上认识了。老伯额头冒了汗,他手里加冰的果汁也已经化了,手心全是水。
    柳预谶嗯了一声,东张西望,静谧无声。
    他狐疑问:“老伯,这教堂里其他人呢?”
    老伯抱着扫把竿解释:“今天教堂不祈祷,里面没人,都出去了,只有我。”
    原来神父不在。
    柳预谶又问:“老伯,平时来这教堂的人多吗?”
    老伯想了下,慈眉善目道:“还好,不多不少。”
    “那这教堂里有几个人?”
    “你是说神父,修女这类工作者?”
    老伯反问,柳预谶嗯了一声,老伯道:“不多不少,三个人。”
    “他们一般都在教堂里吗?”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你要问院长。”
    老伯说道,柳预谶又问:“那院长在哪?
    老伯笑呵呵应道:“院长今天不在,他说,有什么事就找神父。”
    柳预谶继续问:“那我能看看教堂里的往来名单吗?”
    老伯突然为难:“这个嘛……也得问院长。”
    柳预谶无奈地顺着老人家的话补充:“但院长不在,有什么事得问神父。”
    老伯一听,立马笑盈盈赞扬:“小伙子,你真上道!”
    柳预谶叹了口气,问:“那神父在哪呢?”
    “出门左拐五百米,有家天使孤儿院,神父就在那。”
    柳预谶点头,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伯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你自己去问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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