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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让姜清瑶更加绝望。
“你醒了？”
姜清瑶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声音干涩地问道。
眼睛却死死盯着姜九梨，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姜九梨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揉了揉眼睛，“瑶瑶姐？我们昨天喝多了？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的表情太过自然，那种宿醉后的断片和迷糊演得惟妙惟肖，丝毫没有破绽。
姜清瑶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异常，心里那点怀疑不得不打消了。
巨大的失落和恐惧淹没了他，但她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也许空间只是暂时失灵！
过段时间就会恢复。
对！一定是这样！
而且，那五千块的大生意决不能黄！
她必须稳住姜九梨！
“是啊，喝多了。”姜清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感觉浑身无力，那种空间在身时的精力充沛感完全消失了。
“那笔生意，你可抓紧点，跟那边确定好交货时间。我......我这边会尽快准备草药的。”
她甚至不敢多说草药的具体情况，生怕露馅。
“哦，好，好的。”姜九梨依旧一副晕乎乎的样子，点头答应，“等我头不疼了就去联系。”
姜清瑶心神不宁，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急需回家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先回去了。”她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回头强调了一句，“九梨，那生意......一定抓紧啊！”
“放心吧，姐。”姜九梨看着她仓皇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直到姜清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
姜九梨脸上那副醉意朦胧的表情才瞬间收敛，变得清明而冷冽。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那个焕然一新、充满生机与能量的广阔空间，心中一片平静。
姜清瑶，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从容地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像往常一样前往互助中心上班。
刚在工位上坐下没多久，刘淑芬就扭着腰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神情，有幸灾乐祸，有故作严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姜九梨同志，厂办那边来电话，让你现在过去一趟，领导要找你了解点情况。”刘淑芬的声音拿腔拿调，特意强调了“了解情况”这几个字。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九梨身上。
该来的，终于来了。
姜九梨心中早有预料，丝毫不乱。
她平静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语气甚至称得上从容，“好的，刘主任，我这就过去。”
她这副镇定自若、仿佛只是去寻常汇报工作的模样。
让等着看笑话的刘淑芬等人，有些意外和失望。
姜九梨在众人的注视下，脸色平静地走出了互助中心，朝着厂部办公楼走去。
她心中冷笑。
桑宁，姜清瑶，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了吗？
可惜，你们最大的王牌，已经在我手里了。
厂部办公楼里气氛肃穆。
姜九梨敲开厂长办公室的门，一眼便看到端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色沉肃的许康泰。
旁边还坐着一位表情严肃、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大概是纪委的同志。
秘书桑永文则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却难掩一丝看好戏的神态。
“许厂长，您找我？”姜九梨不卑不亢地走进来。
站定，目光平静地迎向许康泰审视的眼神。
许康泰打量着她。
眼前的姑娘确实生得俊俏，眼神清亮，姿态落落大方，看不出丝毫心虚气短。
若不是举报信写得“有鼻子有眼”，他几乎要相信她是无辜的了。
“姜九梨同志，”许康泰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叫你来，是想向你核实一些情况。”
“这里有封群众举报信，反映你利用工作之便，多次前往城西黑市进行投机倒把活动。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将那封信件往桌前一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姜九梨。
姜九梨脸上适时露出一丝错愕和委屈。
她没有去看那封信，而是直接看向许康泰。
语气坚定又带着被冤枉的愤懑，“许厂长，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我从来没有去过什么黑市，更谈不上做什么投机倒把的生意！这纯属诬告！”
许康泰眉头瞬间锁紧，脸色沉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桑永文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一下，眼中闪过轻蔑。
果然，嘴硬，死不承认。
许康泰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点了点那封信，语气加重了几分，“姜九梨同志，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举报信里写明了时间、大致地点，甚至交易物品的种类！”
“难道这些都是凭空捏造的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现在老实交代，组织上还会考虑你的态度！”
他心中已然不悦。
证据当前，这姑娘居然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味抵赖！
看来真是被霍冬临惯坏了，以为有人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连组织调查都敢糊弄！
霍冬临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就被美色所惑，看上这么一个品行不端、胆小怕事还不诚实的女人？
姜九梨将许康泰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知道他已先入为主，对自己产生了极坏的印象。
她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眼神变得更加清亮坦荡。
她目光扫过一旁的桑永文，最后重新落回许康泰脸上。
“许厂长，我知道空口无凭您很难相信。但是，我确实是被冤枉的！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绝对没有做过信上说的任何一件事！”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幽幽，却掷地有声，“但是，我知道是谁做的！也知道这封诬告信是谁炮制出来的！”
“哦？”许康泰眉梢一挑，身体靠回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你说说看。”
他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桑永文的心提了一下，隐隐感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