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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二老留在家里照顾雯雯。
姜九梨和霍冬临负责打点一切，姜七振和乔玉枝也主动提出同行帮忙。
“多个人多个照应，”姜七振说，“大哥手术是大事，咱们都得在场。”
乔玉枝也点头，“妞妞让她姥姥带几天，没事的，大哥手术要紧。”
手术当天，众人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王琳紧张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交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姜九梨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冰冷得吓人。
“大嫂，放心，大哥一定会没事的。”姜九梨安慰道，尽管她自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姜七振不停地踱步，乔玉枝则罕见地安静坐着，不时望向手术室的门。
经过漫长等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主治医生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但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后期观察如果没有任何排斥现象，半个月后就能出院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王琳更是喜极而泣，瘫坐在长椅上，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谢谢医生！谢谢！”姜九梨连声道谢，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三天后，姜五康从重症病房出来了。
王琳守在他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五康，过去了，都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五康恢复得很快。
新肾脏没有出现排斥反应，他的各项指标也逐渐恢复正常。
一周后，医生宣布姜五康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继续观察。
那天晚上，王琳终于有心情和大家一起吃饭。
多日来第一次，她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等五康好了，我们更要好好过日子。”王琳眼中闪着光，“为了他，为了小军，也为了雯雯。”
姜九梨微笑着点头，“大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半个月后，姜五康出院了。
他回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棉纺厂家属院儿。
在这个家属院儿里，住着上千户人家，邻里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人们总能展现出最淳朴善良的一面。
为了迎接大儿子回家，姜自强和赵桂娥早早地就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窗户玻璃都擦得锃亮。
因为姜五康目前没办法照顾自己，王琳必须得上班儿。
家里这下子欠了不少外债，只能更加拼命的工作挣钱。
所以姜九梨提议让大哥搬回家属院儿住，爹娘能帮着照看着。
王琳也非常赞成，而且她还提出让二老一家搬到他们的新家去。
当霍冬临的吉普车缓缓驶入大院时，早已等候多时的邻居们纷纷围了上来。
大家默契地保持了一定距离，给姜家人留出空间，但眼中都洋溢着真诚的关切。
“五康回来了！太好了！”
“看着气色好多了，真是万幸！”
“桂娥姐，这下你可放心了！”
“......”
问候声此起彼伏。
却没有一个人，提起雯雯。
在这个质朴的年代，人们或许没有多少文化，却懂得“嘴上留德”的道理。
大家都听说了姜家为救五康所做的艰难抉择，没有人忍心提起这个伤感的话题。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姜五康很快进屋安顿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院里的工友和邻居们用各自的方式表达着关心。
这些点点滴滴的关怀，让姜家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邻里间的互助之情显得尤为珍贵。
两天后，李翠花领着二房一家子不请自来。
一进门儿，简单问了姜五康的情况，又寒暄了几句。
没一会儿，李翠花的吊角眼就盯住了雯雯。
“哎呦，这就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李翠花的声音尖刻，打破了屋内的和谐氛围。
雯雯吓得立刻躲到王琳身后，小身子微微发抖。
姜自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娘，您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李翠花撇撇嘴，“不就是用五康的命换来的孩子吗？要我说啊，这孩子来历不明，谁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晦气！”
“咱们老姜家可是清白人家，就这么随便收养一个别人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就不怕外人看笑话？”
张红霞在一旁帮腔，“是啊大嫂，不是我说你，这收养孩子可不是小事。”
“万一以后她亲爹那边的亲戚找上门来，说是我们拐带孩子，那可怎么办？”
姜自立拉扯妻子的衣袖，却被她一把甩开。
王琳把雯雯紧紧搂在怀里，脸色苍白却坚定，“雯雯现在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你的女儿？”李翠花嗤笑一声，“你问过老姜家的列祖列宗了吗？这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姓姜？”
“奶奶！”姜九梨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着怒火，“请您说话放尊重些！雯雯是我们姜家正大光明收养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
“哟，这就护上了？”李翠花鼻孔里哼了医生，“我说九梨，你别以为定了门好亲事就能在家里指手画脚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家就轮不到你说话！”
姜九梨深吸一口气，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李翠花的手腕，“奶奶，咱们出去说。”
“你干什么！反了你了！”李翠花想要挣脱，却发现孙女的力气大得惊人。
姜九梨不容分说地把李翠花“请”到了门外，二房一家子也跟了出来。
周围的邻居们听见动静，纷纷探头张望，但都默契地没有靠近。
“姜九梨，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奶奶！”李翠花在门外大声嚷嚷，试图引起更多人注意。
姜九梨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奶奶，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雯雯现在是我们家的一员，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是在欺负我们全家！”
她目光扫过二房一家人，最后定格在李翠花脸上，“如果您以后再敢来家里乱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半夜烧房子也不是不可能！您最好相信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