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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壬午
姜洪波走在走在于维明所在的校园里，这两天他一直徘徊在于维明他们寝室周围，偷偷观察那个据说是于维明的女孩的作息，果然被他发现了，那个女孩居然就住在这栋寝室里，而且据观察，她和于维明的许多细节习惯确实相同。
姜洪波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挺猥琐的，不过也没办法，想到自己的奖金，再猥琐的事情也得干了，不过话说对方如果真的是于维明，自己的行为也算不上猥琐吧？
姜洪波蹲在树旁，又看到了那个女孩，比照片上更漂亮，她.......真的是于维明？姜洪波疑惑了，这也差太多了吧？
“你好，姜洪波，”于维明走到树下，对姜洪波招了招手，“好久不见了。”
姜洪波心里巨震，“你怎么知道我认出你了？”
“你当我是傻子啊？”于维明笑了，“你九天前就在这里了，每天都在四处张望，像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三天前突然离开了，前天又再次出现了，但是不再东看西看了，虽然我没注意到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不过我想也差不多，你应该是去见谷裂他们了，然后从他们那里知道我的事了吧？”
姜洪波点点头：“那你也应该知道是谁叫我来找你的咯。”
“是我那个爸爸。”于维明说。
姜洪波奇怪：“我还以为你不想认他父亲了呢。”
于维明淡定地说，“我不认他做父亲，但是认他做爸爸，爸爸是指生你的男人，而父亲不只是生你，还要抚养你，对你尽到父亲的责任。所以他是我爸爸，但不是我父亲。”
姜洪波看着于维明淡定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感觉到了她心中极度的不淡定。
于维明接着说：“不过，就我现在这幅身体来说，也不一定还和他有血缘关系，说不定这唯一的关系也没了呢？很可惜啊，拿这么个大人物做靠山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呢！”
“你恨他吗？”姜洪波问。
于维明摇头：“不恨，相反我还很佩服他，他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可以牺牲自己的儿子来维护自己的形象，你知道吗，领导人的形象很多时候就等价于一部分人的幸福。”
姜洪波说：“他很爱你。”
于维明说：“我知道，你们一行一共四人，应该不是天组就是地组的，他能在能探者都挤不出来的今天能派出这个阵容来做私事，应该废了很大的力气吧？不过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了吧？”
姜洪波：“别急着下逐客令嘛，我这样回去肯定交不了差啊，我应该怎么报告？你没有失踪，只不过‘腾’地一下变成女孩的了？你帮我想想汇报的说辞嘛！”
于维明侧过头，慢悠悠地说，“你不就是想我和你回去北京吗？直说嘛，我又没说不去。”
“你愿意去？”姜洪波开心地问道，如果于维明愿意去北京，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维明很恶搞地说：“我也没说要去啊，哈哈哈哈。”
姜洪波严肃地说：“你反常了，于维明，以前的你不会说这样的冷笑话的。”
于维明突然恶狠狠地站起来，一拳接着一拳疯狂地锤着边上的一棵树干，怒吼道：“你很了解我吗？！！？你是谁啊？？！！我为什么就不能说冷笑话？！我为什么就不能说冷笑话？！我为什么就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于维明说了几句突然就趴到了姜洪波的肩上，失声痛哭。
姜洪波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于维明，除了抱着她，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用，还能做什么呢？
那棵树在于维明带有九阳真气的拳头的锤击下，树干居然断裂了，整个树冠都倒了下来，周围人虽然不多，但是纷纷看过来，姜洪波无奈，和于维明化一起作一道火焰，飞到了某个宿舍楼的屋顶，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于维明哭。
五分钟后，于维明站直了身子，眼睛虽然彤红，但是语气回到了很淡定的状态：“我不会去北京的。”
“如果他愿意认你，你也不去吗？”姜洪波问。
于维明：“他要是想认我，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他主推的全民遗体捐赠方案刚刚下来几个月，好不容易被人们接受了。如果现在方案的主要支持者传出私生子丑闻，人们会怎么说？他们会说，这个总理对自己的亲人不负责任，就想我们也抛弃自己亲人的遗体，然后就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你懂？”
姜洪波想了想，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是我是个不喜欢看悲剧的人，所以我还是想带你回去，哪怕用强制的手段。至于回北京以后他认不认你，回去了再说。”
于维明摇头：“三个月前你还有说这话的资本，但是现在，你已经抓不住我了。”说着她闭上左眼，右眼狠狠一瞪，瞬间，人就不见了。
姜洪波极为奇怪，四下搜索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居然出现在了不远处另一栋宿舍楼的屋顶，也驾着火焰追了过去。
“这是.......”姜洪波在于维明背后出现，低声问，“你也会瞬间移动？”
“现在，我的右眼已经拥有了划破空间的能力。”于维明背对着姜洪波说，“速度比你的火中瞬移还要快，就算你们四个人一起上，也不见得能抓到我。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帮手，我那三个室友，每个都不简单。”
姜洪波很无奈，叹了口气：“确实，我知道瞬移能力者很难被捉住，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再想想，想通了随时打我电话。”说完就化作一团火光消失了。
于维明确定对方走了，突然捂住眼睛，她的左眼拥有改变物体温度的能力，右眼拥有将自己带到视野内任何地方的能力，但是右眼的能力只是最近才觉醒的，用一两次就很勉强了。她之所以背对着姜洪波，就是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右眼中的血丝，如果姜洪波真的想要抓她，她是逃不掉的。
姜洪波不敢那么轻易地就回去复命，就算她于维明不愿意见自己的父亲，但是姜洪波还是要考虑自己的仕途，所以他再次找到了安研研。
姜洪波找到安研研的时候，她正在和黄尊儒你侬我侬，“安小姐，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黄尊儒虽然很不高兴自己被打扰，但是也知道姜洪波的身份自己惹不起，只好退了出去。
看到黄尊儒出门了，安研研才问：“怎么了？”
姜洪波说：“于维明不愿意和我回去。”
“不回去就不回去呗，你还能绑他回去？”安研研不耐烦地说。
“我是说，那位大人很想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和自己在同一个城市生活。而且，你不觉得作为于维明的朋友，我们该做点什么吗？”
安研研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洪波一眼，“你能不能把具体的情况和我说说。”
姜洪波就将自己去见于维明的过程说了遍，只不过略去了于维明失声痛哭的那一段。
安研研点头：“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姜洪波很干脆：“你说。”
安研研坐在床上，示意姜洪波走近她，然后低声说：“你帮我去查查那个邵亦妃，就是和我们在一起那个人。”
姜洪波问：“她不是李启的人？”
安研研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她说自己是广东人，不过不一定是真的，她从来没说过粤语。我想凭你们龙组的能力，知道名字也知道长相了，查查真假总不难吧？”
姜洪波很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半个月内给你答复。”
“可以，”安研研说，“那么我们就说说怎么把于维明带回去的事吧。”
“你说。”
安研研：“你知道于维明为什么要念这个大学吗？”
“不知道，只是因为她自己考上了吧？”
“当然没那么简单，”安研研说，“他念这个大学，完全是为了他那三个室友。”
“什么？”姜洪波奇道，“等一下，是上了大学才遇到室友的吧？”
安研研笑笑：“你知道网络智力对抗赛吗？”
“这，”姜洪波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安研研：“这是一个小众比赛，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说起来，我只是到过这个对抗赛的相关网页，当时没有参破其中的玄机，也就没能找到真正的网址，结果就和比赛无缘了。”
“你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有？”姜洪波奇道。
安研研很不好意思地笑说：“那时候还很傻很天真，让你见笑了。”
“可这和于维明他们有什么关系？”姜洪波想了想，“你是想说，他们几个其实都是那个比赛的参与者？”
“对，我觉得他们是在考大学之前就事先彼此约好了要当大学同学的。”安研研点头，“所以，你要让于维明去北京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她的三个室友也拉去北京就行了。”
姜洪波苦笑道：“没那么容易，就说那个叫做朱望臣的高手，要想绑他就不是件容易事，虚明大师曾经估计过，恐怕合我们四人之力也未必能生擒他。”
“谁说要动用武力了？”安研研笑了，“让他们进入龙组不就行了吗？”
“进龙组？”姜洪波叫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么那位大人呢？”安研研问，“他说的算不算？”
“......恐怕那三个人没那么容易答应加入龙组。”
安研研乐了：“你以为他们都是傻子？我敢保证他们三个一听你的邀请立马就会答应，因为他们也想知道于维明的身份，也想让于维明去北京，不管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对龙组的好奇的心态，他们都会答应的。”
姜洪波一边点头一边仔细想了想这个计划，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并没有权力增加龙组人员，就算报告给那位大人，该怎么说呢？
“总理大人，由于您的儿子有三个好基友，让他们加入龙组，才能把您儿子骗到北京。”
靠，姜洪波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就算用词再委婉，这都是找抽的说法。
想到这里，他打通了施塘月的号码，只要施组长同意了，应该就可以了吧？
施塘月听完了整个过程后，很爽快地同意了，之后姜洪波非常诚恳地感谢了安研研的建议。
姜洪波一离开，安研研就拨通了于维明的手机，“喂，于维明小妹妹，有兴趣做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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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咖啡厅的包厢中。
“你们三个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姜洪波说，“关于加入龙组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章化摇摇头：“我不能同意，我的父亲更不会同意，在他眼中，龙组就是洪水猛兽，不能碰的，他从小就告诉我这一点了，就算我的能力觉醒了，我也不能加入龙组。”
姜洪波叹气道：“章化前辈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是人嘛，总该向前看，不能总是沉醉在过去，对吧？”
章化低声呵斥道：“这话你不用跟我说，你跟我爸说！”
姜洪波无奈，只好问：“你变成这样的事情你爸知道吗？”
“知道。”章伦说，“不过他对此似乎不是很在意。”
此时朱望臣在方炳涛耳边耳语了几句，方炳涛点点头。
看来只有让施组长和章化去谈了，姜洪波想想，拿出手机把信息发给施塘月。
施塘月则是直接打电话给章化，他主要说了三点，第一是让章伦加入的目的不是上阵杀敌，只是骗于维明去北京而已，而且他也隐约透露了于维明是某个大人物的儿子；第二是如果有龙组的科研机构参与，章伦恢复原先性别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第三就是只有加入龙组，才能追查出十牛仔后人的下落，才能亲手报仇。
老实说这三点对于章化来说都没有吸引力，一是加入龙组后，即便现在不执行任务，将来呢？难道于维明一到北京就从龙组退出来？二是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变成女儿持无所谓的态度，尤其是看章伦现在的样子，和她的母亲还有几分相似，女儿有什么不好呢？三是他对于十牛仔虽然恨之入骨，但是却不希望仇恨传到下一辈身上，当年找陈文俊报仇的时候，他就不愿意带上章伦，这次当然也一样。
基于这三点，章化原本不想答应。
但是施塘月放出了绝招求，低声下气地求。
章化对此极为无奈，说是要考虑两天。
其实章化的辈分比施塘月还大，当年章化受冤，施塘月是仅有的几个帮他求情的人之一，事后证明了章化确实是冤枉的，之前为他求情的人就或多或少因祸得福了些，施塘月最后能当上龙组总组长，和这也有点关系。
姜洪波接到施塘月的回复后对章伦说明了情况，然后建议：“既然你父亲想要考虑两天，那你也考虑两天吧，两天之后再给我答案。”
章伦问：“有一件事情我要问清楚。”
“问吧。”
“关于十牛仔的后人，”章伦问，“我不加入龙组，你们也会杀他吧？”
姜洪波愣了一下，想想还是实话实说：“对，毕竟是别国的异能者，如果碰到，我们一定会尽量除掉他的。反过来说，如果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没对上他，即便你加入了龙组，也不能大老远一个人跑到米国去杀他，这属于公报私仇，是违反规定的。”
章伦明白了，他站起身来，说：“那我先走了，不用两天，一天后，我就会告诉你我的决定。”
章伦一离开，就打电话给了自己父亲......
章伦出门后，姜洪波对剩下的两个人点头：“好了，方先生，朱先生，您二位的决定呢？”
朱望臣首先很干脆地说：“我加入。”
姜洪波也没想到朱望臣那么干脆，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的，毕竟连虚明都称赞的高手，能收到龙组中，对整个龙组都是很有利的。
“那么方先生呢？您是怎么打算的？”
方炳涛反问：“龙组需要我这样的人吗？我既不会武功，也没有异能，就算进了龙组，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姜洪波摇头：“就凭您在十分钟内找出了我十八个摄像头，您的反侦察能力就已经在龙组中数一数二了，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方炳涛做了个很假的惊讶的表情：“原来那些摄像头是你放的啊？！”
姜洪波得意地说：“不过如果两位真的要加入龙组，关于两位的户口我们还是要查清楚的，比如说，亲戚有没有国外关系，双亲有没有不良记录等等。”
方炳涛嘿嘿笑道：“放心吧，我家可是一点类似的问题都没有，只是不知道朱哥有没有哈？”
朱望臣摇摇头，笑道：“我也没有。”
“两位这么空口说白话可不行，关于这些我们都会回去查的。”姜洪波说，“就这样了，我先告辞了，大概两天后，恩，就是这周周五，我们就动身去北京吧。两位正好趁这两天整理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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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干净了！”姜洪波看了看方、朱两人的档案，“方炳涛，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无不良记录，朱望臣，父母都是厨师，已故，也无不良记录，这六个人的档案都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觉得假啊！”
龙在天也说：“一般来说，父母都干一个职业的几率不低，但是两个如此正常的家庭，如何培养出如此不正常的儿子？”
虚明也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妖正好！”姜洪波说，“就让他们加入龙组，也正好看看妖在哪里，龙组就是专门抓妖的！”
就在这时，姜洪波的手机响了，是章伦的电话：“喂，姜洪波吗，恩，我和我父亲商量过了，我加入。”
“谢谢你，同时也恭喜你！”姜洪波微笑着合上手机，默默地说，“恭喜你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