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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1章番外一:果报(第1/2页)
国诞第二日,大理寺收到了北雁的传书。
说在盛枷和夏桉离开当日,他们北雁王帐抓捕到了一个刺客。
那刺客自称来自大乾,潜入王帐,不是为了刺杀谁,而是为了找夏桉。
一听说与夏桉有关,耶律阿德亲自见了此人。
此人自称是夏桉的好友,名王长烨,此行是专门为了寻夏桉而来。
王长烨,大乾江州王氏嫡长孙。
江州叛乱贼子的家眷。
耶律阿德在信中说,此人一看就是王家派来追杀你们的,我替你们解决了,不用谢!
夏桉听说此事时,好半天没琢磨过来。
“我说为何一直没有王长烨的消息,他去了北雁?”
盛枷道:“不止,此人居心叵测。张肃之事,大概令他起了怀疑,他猜到了我们的行踪。所以,他最先去的是西疆阳勒城,还专程去了赤影军军营打探我们的消息。而后据陆平衍讲,他们出了阳勒城后,又一路北行。陆平衍看他不顺眼,便故意找人一路留下假线索,一度将他引到了北庆。
而后,应是江州生变,加上北关告急,如此,他就又寻到了北雁王帐。”
夏桉:“为了找我们?”
盛枷意味深长:“八成,只是为了找夫人你。”
夏桉一脸嫌弃:“他满世界追我?咦——”
盛枷戏谑勾唇:“结果落到了耶律阿德手里。”
夏桉有些感慨的摇摇头:“这何尝不是一种报应!”
-
叛党行刑那日,盛枷为夏桉找了一处绝佳的观刑位置。
在刑场前方的一处二层楼,恰巧能够看到犯人的正脸。
夏桉从未来过法场,也从未看到过犯人被行刑。
她一向对这种事,不太愿意靠近。
可是这次,她想亲眼看着那些心肠腐坏的人受到律法的严惩。
为了流民案中,死在了“九层天罚”里的苦工们,为了凤合县在瘟疫中无辜死去的百姓们,为了慈善堂里被王淑华带走,被残暴欺凌的可怜人。
也为了跳崖自尽的妙竹,为了侥幸活下来的妙夏、春丫、小星云和壮子等人。
此时,这些在劫难中存活下来的人,同她一起站在窗边,看着反贼脚底拖着撩烤,脖子上禁锢着枷板,被押解到了法场。
王上忠、赵秀,以及他们的下官,王家阖府老小,江州知府等奸党叛臣,足足几百号人。
行刑场面,乃大乾开国之最。
今日,几乎半城的百姓都前来观刑。
他们大声的辱骂,朝叛臣贼子扔石头、烂菜叶、臭鸡蛋,似要将此前受到的惊吓全都发泄出来。
二楼上面,妙竹眼角挂着泪珠:“姐姐你看到了吗?这些坏蛋终于要被砍头了,那个地方如今也已经不存在了,姐姐,我活下来了。”
小星云憋着嘴:“哥哥,你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所有人看着这场面,都觉得畅快解气。
这份正义,虽迟但到。
随着袁浪的一声令下,刽子手齐齐举起了手中的砍刀。
法场上百姓安静下来。
二楼的窗户合上。
下面传来声声刀落的声音
窗户内,所有人均激动地红了眼眶。
夏桉轻轻合上眸子,只愿从这一刻起,他们所有人此生再不要经历劫难。
-
下楼离开的时候,妙夏问夏桉:“桉姐姐,那个坏女人呢?”
夏桉:“她死了。”
“她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夏桉并没有看到。
被带回京城之后,那个女人一直在牢狱里喊着要见她。
见她?
不。
不见。
知道她会怎样死去,夏桉就已经心安了。
再与她牵扯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她的生命已经被她浪费的够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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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淡声对妙夏道:“挺惨的,与你们遭受过得伤痛,差不太多。”
妙夏:“真的?”
夏桉点头。
妙夏解气地抿抿唇:“太好了。终于让她也尝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夏桉心道:何止,她还没有等到七日毒发攻心,就活活被疼死了。
小星云问道:“那她的儿子,辰王殿下呢?”
夏桉想了想:“这会儿,应该也快了。”
辰王府,满院萧索。
此前,在南越使臣的几番谈判之下,辰王妃赵迎雪与萧易瑾解除了和亲。如今赵迎雪和南伽公主,都已经启程被送回南越。
那个野心勃勃,一心只想着做这天下最尊贵国母的女子,终于因为选错了人,信错了人,落地败退的下场。
盛枷走进辰王府,推开了正厅的门。
萧易瑾端在里面,看到盛枷,他面色无波无澜:“我知道,今日会是你来。是你让他们将我从监牢送回府的吧。也只有你,这种时候会给我体面。”
盛枷抬步走了进去。
在他旁边坐下。
停了许久,没有说话。
萧易瑾偏头,目光寂寂:“盛枷,其实,我真的没想搞成今日这般模样。”
盛枷:“我知道。”
“可是没办法啊,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这一生。
我也想做个闲散的王爷,像朱玄凤和萧凌那样,风花雪月,轻松畅快。但,我没有那样的命。”
盛枷淡声道:“你我之间,谁秉性如何,我们之间比谁都清楚。我也知道,你是被一步一步推着走到的今日,但,我多希望,在我夜闯王府的那日,你能对我说些什么亦或者,你能自此觉醒收手,不要一错再错。”
萧易瑾自嘲地轻笑一声:“收手?早就来不及了。母妃的布局早就超乎了我的想象。”
“那是她的布局。你有过机会。至少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萧易瑾:“有一件事,一直令我很沮丧。你知道吗?在这朝堂之上,无论我做什么,做得有多好,无论我如何地努力,在父皇眼里,我就是不如老六。我真这么差吗?”
“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
“本王自小就被夸才学兼备,气度过人。父皇的教导,我更是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可,我就是走不进他的心里去。一次两次,我虚心自观,一定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三次四次,我便觉得,根本不是我的错,是父皇根本就看不到我。
他越不信我,我偏想证明自己。太子之位与我擦肩而过,重要差事他不肯交于我办理。到最后,本王,便只能自己抢了。”
盛枷看着他:“陛下对你本人从未有过偏见。殿下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自己失去主见,才失去陛下的信任。就如我刚刚所说,一些事情,是淑贵妃的谋划,而你,不能因为她是你母妃,明知道是错的,仍然去做。”
萧易瑾脸色渐渐垮下来。
“其实,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也知道了吧?呵,我并不是什么皇家血统。怪不得,怪不得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达圣意,原来,我们之间,隔着血脉,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他眼里再次变得无光。
“本王终究是做错了事,害了人,本王,认死。谢谢你愿意亲自送我一程。开始吧。”
盛枷与他对视,许久,缓缓将一个纸包倒进了他的酒盅。
然后将纸团攥进手中。
“夏桉的药,不会有痛苦。”
萧易瑾怅然勾了下唇角。
“盛枷,这一生,你比我幸运,好好地过活。”
说着,他端起酒杯,倏地将酒倒入了口中。
盛枷拳头紧紧攥紧,目视前方,感受着身旁的人,沉沉垂下了头。
昔日鲜衣少年,相依相伴,情同兄弟,今时今日,终走向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