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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道。
    他领域的唯一缺点只是主动的攻击性罢了。只有对手有所准备,一直卡在距离外不进入领域……栗秋焰只头疼这一种情况,其他都无所谓。
    而至于这“出卖”,到底是真人诱使花御踏入陷阱的手段,还是真的想看看花御能不能搞定他,或是两者皆有……
    “嘛,反正对他还是对我,也都没什么差别。”只有效率足够,他不介意容忍一些小心思。
    栗秋焰姿态随意地插着兜,平淡地抬起眼。
    “领域——展开。”
    无形的领域扩张而开,眼看就要将花御裹覆而入,但危急关头,花御却在看清栗秋焰的脸后猛地一个急停,硬是靠着身体素质在空中扭转弹起,接着在术式生成的树上发力一蹬,落地时,已退至半里开外。
    距离踏入领域,仅半步之遥。
    栗秋焰眯起眼。
    “……原来是你,栗秋焰。”花御缓缓道:“我听【咒术师】提起过你……很多次。”
    操控真人时看到的,那个单手指天的黑衣人的身影,在栗秋焰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个天元的部下吗。”栗秋焰挑起眉:“听起来,他很了解我啊。”
    了解到古怪的地步。咒灵方对他领域的情报,是十分明显地一步步愈发深入的。一开始的真人刚上门就一口能报出他的姓名,还对他领域的基本运作规则了如指掌,不过这些栗秋焰在高专时就展现出来过,倒不算十分意外。
    但后面的真人、漏瑚……明明这两个一个都没回去,理应带不回去任何情报。但现在的花御却明显对他的领域有了很深的警惕,没再像前两个人一样试图挑战规则,而是直接选择了避开。
    难道说,这就是永|生的术式者——全知者的力量。果然,还是天元吗?
    明明逻辑很通顺,但栗秋焰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那个【咒术师】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情报。而他与我们合作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在一件事上提供助力——那就是杀死栗秋焰。”
    栗秋焰的瞳孔微微一缩。
    花御轻呵了一声。“多么可悲啊,这就是人类。只要有人存在,世界就永远不可能和平。而与我一同努力的,我的同伴漏瑚,你却……”
    似乎是讲到同伴,花御再次激动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栗秋焰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领域因全开放而换来了极强的隐蔽性。即使是心思缜密咒术师,从外界看也看不出破绽,夏油杰第一次就是这么中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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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有没有可能,花御虽然模糊感觉到了领域展开的力量,但实际根本不知道领域具体的界线——其实就在她脚下的半步之前呢?
    那一刻,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升起。
    之前,他剥夺了一小部分漏瑚的术式,从而拥有了掌握火焰的力量——召唤岩浆火山喷发什么的做不到,但凭空放个火轻轻松松。
    关键是,即使残缺,这本身也是漏瑚的术式。假如他在身后燃起火焰,只要利用花御的同伴情,不管是激愤还是恍惚,她都一定会往前踏出这一步。
    而只要进入他的领域,花御的一切都将归他所有。眼前的难题也将迎刃而解……
    栗秋焰的手指动了动,一小团空气变得灼热起来,似乎有一星火光将要闪动而出——却在出现之前,就瞬间熄灭。
    栗秋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算了。”他喃喃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又不是已经到了让自己不舒服也得干的地步。大不了就买系统的那个,也不是不行。”
    系统简直喜极而泣:【陛下!您终于想通了!】
    打定主意后,栗秋焰反而轻松了不少,他抬起头,看向花御:“你……”
    突然,花御脸上所有弯扭的纹路都一齐僵住了。她缓缓向前倒下——身后,仍伸着一只手的真人笑眯眯地与栗秋焰对视。
    “小焰~”真人一如既往地灿烂笑着:“我很能干吧?不夸夸我吗?”
    栗秋焰:“……”
    “真人!”花御完全没防备后背,被推得一脚倒后立刻稳住身体,但半只脚已跨入栗秋焰的领域,她当即察觉不对,猛地回头,“你不是说……!”
    “哎呀,如果花御能解决的话我当然很开心啦~”
    真人继续用力,堵住花御后退的所有路,同时手脚并用地把她往里推。
    “可是啊,你怎么可能打过小焰呢?”真人向栗秋焰抛了个媚眼,“我对小焰,可是百分之一百的忠心啊~”
    栗秋焰:“……”突然有点恶心。
    说话间,虽然花御在挣扎,但还是大半个身体都被推进了栗秋焰的领域之中。无声而绝对的力降临而下,规则缓慢地开始运转——
    突然,一道细微的声音,随着叶片间摩擦而过的风,在栗秋焰耳中响起。w?a?n?g?址?发?b?u?y?e?i????????ē?n?②?0???5????????
    “一切有为法……”
    栗秋焰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伸出了手。
    但有一只手,比他更快、更迅速,那只手几乎像穿破虚空突然出现,一把扼住了花御的脖颈,接着猛地向外一拽!
    栗秋焰的手擦过花御的身体,最后还是攥了个空。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那声音念诵的经文,与记忆中的天元缓缓重合,又瞬间分离。来者的声音更年轻、也更戏谑,随着尾音落下,黑衣人抓着花御,落在了地上。
    “嗨,栗秋焰。我可真是,慕名已久了啊。”
    羂索伸手摘下兜帽,向栗秋焰露出了一个笑容。
    “自打从天元那里第一次听说你,在很久很久之前……直到那个一切有趣的神秘都未消隐的时代之前,我就一直想见你一面。”
    栗秋焰皱起眉,视线在他额上缝合线般的疤痕上一扫而过。
    “……说什么疯话。”栗秋焰冷冷道:“你听命于天元?所以你、你们……从我进入咒术界时就盯上我了,到底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
    羂索笑而不语,只是又念诵起熟悉的经文,似乎意有所指。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生苦死苦,若暮死为病,永生亦非痼疾耶?”
    羂索轻巧跃起,一手提花御,另一手置于胸前,拇指内扣、四指竖起,口念佛号。
    “无食无命。无命无身。无身无道。”羂索唇角微有笑意:“愿我等明见佛性,具足无量功德,修得解脱。”
    眼看羂索即将离开,栗秋焰突然嘴角一挑。
    “自顾自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喂,我说……”栗秋焰轻抬起手,轻笑道,“我让你走了吗?”
    随着那轻抬而起的手掌,地面应声而裂,庞大的树木根系冲天而起,直刺向羂索的面门。
    “怎么回事……!”
    羂索瞳孔一缩,猛地看向手上抓着的花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