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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因为不便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过于激动，
锦颜压下心底的惊喜，朝着他恭敬的行礼。
樊子阳诧异的跟随着锦颜的目光看去，
这一看，吓得他的心脏极速跳动，差一点点就要跳到嗓子眼，
让万千弟子恐惧的人物竟然就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
就连残魂也没发现他的存在。
眼下，完全看不透宗主脸上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在那个地方站了多久。
一想到自己刚才或许会做的事，樊子阳一直后怕，
眼神也是格外慌乱，由于这段时间的训练，好歹不至于太失礼，他及时反应过来，
恭敬的拱手道：“宗主。”
听到樊子阳的称呼，顾长林眉头一跳，朝着锦颜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上去。
等到那一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顾长林才转过身来，看着这位自己毫不熟悉的师侄，
他还是和之前那副模样，修为变化不大，
倒是有些深层里面的东西发生了变化，那一点的变化，让他的未来更加清晰，
似乎在往好的地方在转变
“坚持你内心深处的道，它即是最正确的路，
等你师傅归来之后，为你感到喜悦的。
修仙之人，修为固然重要，但修心也不可或缺，
只有修心才能走得长远。”
“弟子多谢宗主。”
听到这个称呼，顾长林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说道：
“下去吧。”
走出临华峰许久之后，
樊子阳才敢和脑中的残魂说话，
“前辈，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做梦，梦里的自己，真的成为了你说的那种人，
将所有的一切当做可以变强的踏板，冷酷无情，
在梦里，我走得很远，一直到登上人族的顶点，
生活越是光辉，我这心也就越是黑暗，
梦中的我，变得格外极端，为了掩饰这这一段因为平庸而觉得耻辱的经历，
将所有知道这一切的人，都以不同的形式给除掉，
包括将我从泥潭中带出来的师傅，
我漠视甚至是放任了她的死亡。
没有他们的存在，我已经成为世人眼中，最完美的存在，
那时候的我身边环绕着很多人，他们每一天都在说着好话，阿谀奉承，
赞颂我的成就，哪怕这里面有很多都是我偷来的东西，
实力强劲、光鲜亮丽、受人尊崇，美女环绕。
这样的人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现在的我只觉得那样的人生很没有意思，
一个用谎言和血腥，堆叠的黄金未来，我不想要。
这一次，我想换一条路走，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我都想一一尝试。
我天资不行，外貌平平，领悟力也欠佳。
或许只能就这样平平无奇到寿元终结，
可我想若是坚守住了本心，即是活着的时间很短，
也知足了吧。
感谢前辈一路以来的帮助，这一切让你失望了。”
樊子阳的这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的吐出来，
皆是真心所言。
还有一件事，他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梦里的残魂，也被他当做提高修为的工具，
哪怕这也是一直在真心为自己付出的一人。
未来的自己，什么都有了，又什么都没有。
“……”
说完之后，残魂陷入了沉默。
他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久到樊子阳以为残魂已经放弃自己，去寻找下一个宿主。
后面当他好奇的询问原因时，对方给出的答案，却让人忍不住想笑：
【因为听得睡着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目睹樊子阳离开之后，顾长林并没有运转发诀，而是选择一步步的走上山。
他这一次成功的在藏书馆中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锦颜因为触碰了天道法则，而被法则惩罚成现在这个模样。
然而解除之法并未得知，
或许这一切只有等她再次恢复成原本的状态才可以得知，
然而眼下又不知道，她如何才能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就这样按照记忆进行，一切终会水到渠成。
“或许，我真的应该适应拥有一个女徒弟的生活。”
再在短短的时间里，顾长林竟然已经做好了当师傅的准备，
正常弟子该有的一切，都被他给安排出来。
测灵、拜师、修炼……
东临先前如何做的，他按照那一段记忆大致模仿一下，或许就够了。
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脑子的规划也一点点开始成型，
等到了封顶的时候，
锦颜已经在按照那一本修炼法则开始修炼，
她的周身聚集着一团又一团的冰灵气，这架势像是要将整个门派的灵气都给吸走。
然而她的身体又太过于脆弱，无法承受那么多的灵气，
许多灵气只是在她的筋脉里面逛一圈又原路返回。
这样子也倒是她的周身被一团灵气所包围，
像是一个被冰块包裹着的小人一样。
看着就格外好笑。
顾长林也没有事要做，索性盘膝坐下，用灵气驱散，那些残存的灵气，
前者刚刚凝成冰块，后面又被强行化掉。
只余下小姑娘四周那一片湿漉漉的土地，证明着它当初的倔强，
锦颜修炼的时间不算很长，第二天清晨就从入定状态中醒来，
而顾长林早在她将醒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转而来到自己的书房。
他应该是一名严格的师尊，
应该不苟言笑，不能过于体贴，
不能过于亲密，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期待。
锦颜醒来之后，看着面前的一切，狂揉了好几下眼睛，
这……昨天还是一片草地，今天怎么就变成一个小水池了。
面前的水池还在冒着一团团的白雾，有些许的凉，
不过锦颜倒是觉得挺舒服的，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巨大变化，
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开始计划着该如何处理面前的水池，
就这么空着好像有些浪费，
它的面积不大，也算不上小，养几条小鱼绰绰有余。
现在养鱼，每天扔点吃不完的东西，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清蒸、红烧、……
想着就美味。
有了想法，锦颜说干就干。
她记得下山的路上，有一个地方正好有着一条小溪，
那里面还有几条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