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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19
宿州大小官员早就接到了来自上头警告,先不说韩玉成位高权重,底就是三一次官员政绩考核,是升迁还是贬黜,不就是韩玉成一句话事。
谁敢在这时候得罪韩玉成,就是跟自己仕途不去,所以宿州知府秘密给底下官员下了严令,所有人不得配合宁安侯寻找七皇子下落,就是打量着大家是朝廷命官,景彧虽贵为宁安侯,但到底不是他们直属上官,也不能拿他们真怎么样。
景彧是个讲道理人,确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不代表江叔衡也拿他们没办法。
军营里自有一套对待那不服管教俘虏法子,除了身体上,还有精神上。
江叔衡大摇大摆进了宿州知府府衙,先将大小官员集合起来,然后命人搬了五六张桌子摆在堂外面院子里,把宿州各地近二十来所有县志、户籍文书等资料放在桌上,让这官员当着他面给他从这资料里把人找出来。
江叔衡身披大氅站在所有官员前面,身后站着一排强壮军士,看起来十分嚣张跋扈,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下面官员,悠悠道:“各位多担待,大家是给圣上办事,圣上寻子心切,咱们做臣子,理当替君分忧,我也这儿陪着大家,若是对我有何不满,尽可上奏弹劾本将军,本将军绝不记仇。”
江叔衡威名在外,谁也不敢惹怒这位煞星,一众官员能唯唯诺诺地应下。
正值寒冬,外面天寒地冻,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一样,这当官多来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禁得起这么冻,没一会儿就个个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手指头冻僵了翻不动书。
江叔衡也没把人冻死,谁要是冷得不行了,他就让给上热茶手炉,等身子暖了再继续翻书。
就这么忽冷忽热地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有两个身体素质不行官员直接两一翻晕了去,江叔衡见状也不为难他们,直接让手下把人抬出去,然后对剩下人说:“各位大人今日也辛苦了,时候不早了,那各位就先回去吧。”顿了顿又道,“明天还是这个时辰,我在这儿等各位,谁要是不来,本将军会亲自去府上请人。”
说完,便带着他手下,迈着六亲不认步伐走出了府衙,留下身后一干官员骂声不迭。
“这、这、这、这不是强盗嘛!”
“就是啊,大家是朝廷命官,哪有他这么糟践人!”
“知府大人,您可得办法啊!我这胳膊腿,再冻下去,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知府大人您快拿个主意吧,本来以为来一个宁安侯,他倒是糊弄,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江叔衡?又不是我等不配合,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真真叫官大一级压死人!『逼』急了,我这乌纱帽不要也罢!”
宿州知府『摸』着一尺长胡须叹息道:“各位同僚稍安勿躁,那江叔衡是个惹不起阎王,大家再忍一忍,容本官回去办法。”
众人能唉声叹地走出衙门,盼望着宿州知府能尽快出办法送走景彧和江叔衡这两尊活佛。
宿州知府回到后院转念一,上头交待不能把真皇子下落告知宁安侯他们,又没说不能用假消息来糊弄他们,况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有人禁不住折磨透『露』了消息,岂不是他这个知府办事不力,于是连忙唤来幕僚商量应对之策,能混一时是一时。
于是第二日天刚亮,宿州知府便带人去了景彧他们住所。
“侯爷!大将军!七皇子下落有眉目了!”
“才一晚上功夫你就查到了?那之前干什么去了?”江叔衡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大步流星地出来,盯着宿州知府半信半疑地道,“该不是你这狐狸蒙我吧?”
“下官怎么敢糊弄大将军您呢。”宿州知府心虚地低下头,让一旁师爷把文书递上去,“下官昨晚一.夜未睡,和下属查了一晚上文书卷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下官查到了两条线索,请二位目。”
景彧接文书,宿州知府凑到跟前说道:“宁安侯您看看,就是这个李姓商人,宿州洛县人士,二十前曾到京城做生意,后来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婴孩收为养子,这事李家街坊邻居知道,时间、地点、孩子纪这也对得上,所以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七皇子!”
景彧看文书,问:“这个姓李商人如今在何处?”
宿州知府道:“死了。”
“死了?”景彧皱眉,“那孩子呢?”
宿州知府小声道:“也死了,全家死了,十前李家生了场大火,一家六口人给烧死了。”
江叔衡一声冷笑,抓宿州知府衣领,怒道:“你个匹夫,你用死无对证来敷衍我和宁安侯是吧?就知道你们这文官,一肚子阴谋诡计,惯会做这阳奉阴违把戏!”
宿州知府连忙拱手作求饶状,“大将军息怒啊!下官刚刚不是说了吗,是极有可能,也没有肯定这李姓商人带回来孩子就是七皇子啊!况且此事时隔二十,各地人员变动流通不计其数,查起来相当费时费力,这个李姓商人已经是目前能查到,和当情况最符合人,下官真已经尽力了!”
“江将军,放开知府大人。”景彧将文书收起,锐眸扫宿州知府脸,淡淡道,“此事本侯会命人再去核实,皇上要找七皇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劳烦知府找一下那李家一家人坟在哪儿,本侯要亲自去看。”
宿州知府从江叔衡手下脱身,往后退了两步,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下官遵命!”
两日后,景彧派出去打听李家消息人回来了,结果还真像宿州知府所说那样,一切时间地点人物和七皇子当失踪情况对得上,是当和此事有关人死了,尚不能确定李商人是否就是送七皇子出宫太监兄。
锦扶听说此事后人懵了,什么鬼?他还活得呢,怎么七皇子就死了?那他将来恢复身份又算什么?诈尸吗?
这宿州知府到底在搞什么『骚』『操』作?
宿州知府派人找到了埋葬李家人坟地,景彧和江叔衡决定亲自去查看,锦扶也顺势一起跟了去。
十前一场大火李家全家人葬身火海,十间很少有亲戚记得来祭拜他们,坟头杂草丛生,墓碑也破烂不堪,勉强才能认清上面刻字,有个矮一点墓碑上刻着墓主名字及生辰卒,是个十岁男孩儿,名叫李乾。
也就是宿州知府口极有可能是七皇子孩子。
景彧命随从将坟上杂草除去,在李家人墓前奉上贡品香烛纸钱先祭拜一番,然后命人将李乾墓保护起来,等他回京回禀了隆庆帝再做决定。
锦扶站在景彧旁边看着在李乾坟头上『乱』飞纸钱,忍不住问:“侯爷,您真相信,这个李乾就是七皇子吗?”
景彧衣袖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平静地道:“如果找不到其他比李乾符合条件孩子,那真也是真,假也是真。”
锦扶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假如李乾还活着,您会把他送到皇宫,看着他去百越当质子吗?”
“君命不可违。”景彧低下头看着锦扶,轻叹道,“所以,我宁愿相信他是真。”
锦扶眨了两下,心里将景彧话回味了一遍,才明景彧是什么意思。
假如李乾真是七皇子,那与其恢复身份余生要活在别人摆布里,死亡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假如李乾不是七皇子,那他代替了七皇子身份,对于真正七皇子来说,虽然错了荣华富贵,但粗茶淡饭也是一种幸福。
荒郊野外,寒风瑟瑟,锦扶在高大男人身旁却感觉心里很暖,他就知道,景彧人这么,肯定是心疼他。
他相信如果景彧知道了自己身份,也绝对不会睁睁看着他被送到百越当质子。
正准备回去,江叔衡忽然大步追上来叫住了景彧,“你就准备这么回去和上面交差了?宿州知府那东西明显在糊弄我们呢,你难道看不出来?”
景彧微哂,“我当然明。”
江叔衡不解,“那你还……?”
景彧瞟他一,“你真以为区区一个宿州知府就有胆子和我们作对?”
“你什么意思?”江叔衡不耐烦地挥手,“说清楚点,我不懂你们文官那弯弯绕绕。”
景彧面朝前,看着远处群山,里含着一丝讥讽,慢慢道:“是京里有人不我们找到七皇子,至于是谁尚不能确定,但总归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先回京向皇上禀明情况,将一切交由皇上来决定。”
“你是说,是太子或者烈王,他们不让我们找到七皇子?”江叔衡缓神来,挑眉冷笑,“嗬,真是岂有此理,你怕他们我可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问题。”景彧侧目打断江叔衡,“你之前不也说七皇子不如找不到?难道你对这个结果还不满意?”
江叔衡了景彧说也在理,探身故意瞟了锦扶一,“我这不是怕有人说你被我连累吗?”
锦扶抬头看天,当没听到。
景彧抬了下袖子,“行了,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先回去。”
一行人回到城里正是晌午时间,于是随便找了家酒楼在外面解决午饭。
吃完饭,锦扶和其他人一起从酒楼里出来,正要上马车,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蹿到他面前,激动地对着他喊:“大子?大子!我可找着您了!大子,您回来怎么也不告诉家里一声啊?大家在找您呢!”
锦扶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称呼愣了一下,迅速反应来前这个男人应该是认识以前他,大有可能是家人。
景彧走到锦扶身旁,以一种护卫者姿态微微侧身将锦扶挡起来,“阿扶,怎么回事?”
“啊,没事,我们认识。”锦扶摆手示意景彧不用担心,然后故意问那仆人,“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你们还找我干什么?”
“那是以前夫人在时候,在家是小子掌家,他已经命我们在外面找了您久,告示发出去不少。”仆人见景彧和江叔衡质看起来不像一般人,有害怕,小声地问锦扶,“大子,明日就是爷冥寿了,您不回家看看吗?”
“既如此,那你就回家一趟吧,你此番回来,不就是为了祭拜你养父?”锦扶还没回答,景彧便已经善解人意地替他应下,还甚为体贴地道,“等明日祭拜完了你养父,我们再出发回京。”
锦扶虽然心里不大乐意回那个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家,但他这趟跟景彧回宿州就是用这个借口,也能点头说。
景彧见锦扶面『色』恹恹,以为他是害怕面对养母和弟弟,于是温声道:“别怕,我陪你一起回去。”
锦扶微诧,“真?”
景彧微笑点头,“走吧。”
江叔衡见两人要离开,连忙开腔,“那我也去!”
锦扶扭头看他,不理解道:“你跟我回家干什么?”
“你们两个不在,我一个人回去岂不是很无聊?”江叔衡振振有词地道,“难道你不欢迎我?”
锦扶转一,多个人回去也,还能给他壮壮势,谁知道他那个养母和便宜弟弟会搞什么幺蛾子出来,便同意了江叔衡和他一起回家。
家在宿州也算是有头有脸人家,宅子门脸不小,两扇朱漆大门上面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府”两个描金字,很是派。
锦扶带着景彧和江叔衡,以及两个随从走进府,早有人先一步进去给如今府当家人,锦扶养父唯一亲生儿子永安通报大子回来了。
锦扶刚进家大门还没往里走几步路呢,就见一个相貌俊朗轻男子从里面院子里一路毫不顾及形象地狂奔出来,直到跑到锦扶面前才停下,目光死死盯住锦扶凝视了数秒,突然上前一把紧紧抱住锦扶,声音激动而微微颤抖,“大哥!你可知我找你找苦,这日子,你到底去哪儿了?”
锦扶感觉永安见到他,比粉丝见到偶像还激动,像和他象将原主扫地出门坏弟弟不太一样,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被永安抱得快喘不了,于是尝试着推开永安,“你、先放、放开我,别、别激动。”
也不知永安哪里来那么大力,像着了魔似不愿意放手,不停地问锦扶:“你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对不对?对不对?以前是我不,是我没用,你原谅我吗?”
景彧本来不打断他们兄弟重逢温情时刻,可见永安这副见到锦扶却似重获至宝模样,像有点超了兄友弟恭界限,眉头不禁越皱越深,又见锦扶一脸抗拒之『色』,于是上前一步抓住永安手腕,逐渐用力『逼』迫他松开锦扶,冷冷道:“他让你放开他。”
永安这才注意到了锦扶身后还站着几个人,两个随从打扮不说,景彧和江叔衡两个是一副翩翩贵子模样,比之他见所有同龄人要质超绝,永安用力甩开景彧手,拧着眉头,不满地问锦扶:“大哥,他们是谁?”
锦扶拍拍胸口给自己顺,“他们是我朋友,这是景子,那位是江子。”
景彧面『色』冷淡,透着股生人勿近冷漠感,江叔衡则是事不关己,一副看热闹表情。
永安打量二人视线里,流『露』出一丝敌意,不很快掩藏在底,继而对锦扶亲热地笑道:“大哥,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要你人回来就,咱们先进屋,我还有多话要和你说。”
一行人进了府花厅,佣人们鱼贯而入,倒茶倒茶,拿点心拿点心,将景彧他们招待很是周到。
和永安谈话间锦扶才了解到,原来害怕原主争夺家产,将原主赶出家门是他养母王氏,永安和原主兄弟俩感情一直不错,当时王氏把原主赶出家,永安为惧怕母亲所以没开口阻止,后来王氏病倒,永安掌管家,便一直派人在外面寻找锦扶,可那时锦扶早已跟景彧去了京城,永安哪里找得到人。
照这么说,那这个永安人对原主应该还是有手足之情,是人窝囊了点,倒也不算坏。
永安说完家里事,又问起锦扶这段日子去了哪里,锦扶并不打算以后和家有多牵扯,毕竟他在自身难保,便含糊其辞地随便说了两句扯开了话题。
吃完晚饭后,永安给景彧和江叔衡他们安排了住处休息,然后带锦扶回到了他原来卧房。
永安推开门领锦扶走进屋里,讨地道:“大哥,你住处自你走后,我日日命人打扫,你看看,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你喜欢吗?”
锦扶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很,喜欢。”
永安忽然直勾勾地盯着锦扶,幽幽道:“大哥,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与我像生分了许多,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怪我?”
“没有,是我一路上回来太累了,所以不在状态。”锦扶掩饰『性』地笑了笑,打马虎,“时辰不早了,我休息了,二弟你先回吧。”
“那大哥休息,我走了。”
等永安离开,锦扶随便洗漱了下便脱衣服上.床睡觉。
一日忙碌下来,他也累了,所以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不知道睡了多久,锦扶正做着梦呢,忽然在梦里感觉到有个沉重东西压在他身上,直压得他透不来,锦扶挣扎着从梦里醒来,睁开,伸手要推开压在他身上东西,结果却『摸』到一个人身体。
锦扶一惊,“什么人!”
“大哥,是我。”
是永安声音,飘『荡』在空『荡』房间里,显得很诡异。
房间里没点灯,锦扶看不清永安脸,奇怪道:“二弟?这么晚了,你来我房间干嘛?”
“大哥,你从前从来不称我为二弟,你是叫我名字。”永安按着锦扶肩膀,俯下身,在黑暗凝视着锦扶睛,“大哥还在生我对吗?我那时候没有帮你。”
“没有,我没生。”锦扶能感觉到男人近在迟尺呼吸,不舒服地转脸,要推开永安,结果却发自己力像被抽干了一样,手上根本使不出一丝力,心不由得猛地一沉,“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力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可永安却像是没听到锦扶话,挑起锦扶胸.前一缕青丝,缠在指尖爱不释手地玩弄,自顾自地说:“大哥,以前是我不,我懦弱,我无能,但在我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对了,你知道母亲是怎么病倒吗?”
锦扶暗暗猜测自己突然力全无,应该是被永安下了『药』,而且听永安语,他对原主像不仅仅是单纯兄弟情啊,兄弟情前面还要加个“社-会-主”。
靠,大意了,忘记了原主万人『迷』体质,竟然以为这个无血缘关系便宜弟弟会是什么人!
在也能尽量拖延时间办法找人救自己,于是他顺着永安话问:“怎么病?”
“我在母亲饮食下了『药』,让她一病不起不能管家。”永安说起给王氏下『药』,就像在说着和自己无关话,垂首在锦扶耳边轻声道,“我一当家就派人出去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知道这日子以来我是怎么吗?”
锦扶咬牙低咒一声,“我管你怎么!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永安手掌抚在锦扶脸颊上,慢慢摩挲,『迷』恋地看着他道:“不在大哥回来就了,你在生我没关系,我会让你原谅我,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锦扶恶心不已,感觉就像有鼻涕虫在自己脸上爬,扭头避开永安触碰,“莫挨子!谁要跟你在一起?你赶紧给我解『药』!”
“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么疾言厉『色』,”永安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用力捏着锦扶下巴『逼』他看自己,“是不是为那两个男人?”
锦扶骂骂咧咧,企图激怒永安,闹出动静让住在隔壁院里景彧或者江叔衡听到来救他,“什么男人?你是不是有病啊永安?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他们和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让他们碰你了?”永安失控地抓住锦扶肩膀用力摇晃,“你怎么能让别男人碰你?你是我!能是我一个人!”
“我是你个鬼!你他.妈听不听得懂人话,赶紧……”锦扶还没骂完,就被永安给翻了个身,随后感觉到永安在解他裤子,顿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操』!这狗东西什么臭『毛』病,怎么一个个这么喜欢扒他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