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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谈了?”
韩风很为难的看着欢愉之主。
“没得谈。”
欢愉之主傲娇仰头,身后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那我给你找个人行不?”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我有老婆。”
“哟哟哟,看不出来你这个大色狼,还是个情种呢,该不会是因为太小,不敢露出来见人吧?”
欢愉之主鄙夷的看了一眼韩风的裤裆。
“我们团队里面现在闲着的,还单身的,就李星光了,你要不要?”
“李星光?谁啊,长啥样?”
“就上次那个穿道袍的。”
“怎么不......
风在雪原上低语,卷起细碎的霜粒,在帐篷外画出模糊的纹路。那本破旧册子静静躺在男童膝上,火光映着扉页上的蓝印,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亮。他叫小川,是雪山游牧族最后一个孩子。部落因疫病凋零,父母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尸骨埋在冰层之下,无人祭拜。他被一位老猎人收养,可老人也在去年冬天断气前将这本册子交到他手中,只说了一句:“等风来时,你就知道该做什么。”
此刻,风来了。
小川低头看着那句“我可以吗?”,指尖轻轻抚过纸面。忽然,一股暖流自书页渗出,顺着手指蔓延至心口,像是一颗沉睡的心被轻轻唤醒。他的呼吸一滞,眼前景象骤变??
他看见阿禾跪在废墟中,泪水滴落成花;
看见她举灯穿行于战火之间,声音沙哑却坚定;
看见她在静音塔底抄录名字,笔尖染血仍不停歇;
最后,她仰头喊出“我在!”,月光倾泻如河,蓝花盛开如海。
画面戛然而止。
小川猛地喘息,冷汗浸湿后背。帐篷外,风声更急,雪片拍打帆布,如同无数人在轻叩门扉。他颤抖着手翻开书页,却发现原本空白的第二页竟浮现出新的文字,墨色幽蓝,字迹稚嫩却清晰:
>**第一千零三篇:雪里的名字**
>有个孩子,在雪地里哭了三天。
>没人听见,没人来找。
>直到第四天清晨,一只乌鸦落在他肩头,叼来一片蓝花瓣。
>花瓣落地,长出一朵花。
>花开刹那,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小川,别怕。”
>他抹掉眼泪,站起身,把花瓣放进衣袋。
>从此,他不再只是活着。
>他开始记得别人的名字。
>他说:“我在。”
>雪原便有了回响。
小川怔住。这不是故事,这是他的事。
他摸向胸口衣袋,果然掏出那片早已干枯的蓝花瓣??那是去年春天,他在母亲坟前发现的唯一颜色。他曾以为是幻觉,如今才知,那是风带来的讯号。
他咬破手指,在书页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小川**。
笔画歪斜,却一笔不改。
写完那一刻,整本书轻轻震动,蓝焰自封面燃起,却不烧纸,只照亮四壁。帐篷内的篝火随之跃动,映出无数影子??那些曾死于风雪的族人,正静静站在角落,望着他点头。
他知道,轮到他了。
翌日清晨,小川背起竹篓,装进书、炭笔、火折子,还有那盏老猎人留下的铜灯。他走出帐篷,踏上雪原。寒风割面,但他走得稳健。每一步落下,脚印中都钻出一朵蓝花,随即便被风雪掩埋,却又不断重生。
七日后,他抵达一座废弃驿站。这里曾是商道要冲,如今只剩断墙残柱。几户流浪人家蜷缩在屋檐下,靠啃食兽皮度日。他们眼神浑浊,彼此不语,仿佛连悲伤都已遗忘。
小川在中央坐下,点燃铜灯。蓝焰升腾,驱散阴冷。他打开书,轻声念起《人间记得》中的句子:
>“你不是白白死去。”
>“你的痛,有人记得。”
>“你说过的话,风会带去远方。”
起初无人理会。直到他说起一个名字:“达瓦,左腿有刀疤,曾在暴乱中救下十二个孩子,后来被诬陷为叛徒,活埋于沙坑。”
一名老妇猛然抬头,颤声道:“那是我丈夫!他们说他死了,可我一直梦见他在挖土……你说他救了十二个孩子?”
“是的。”小川点头,“其中三个活到了今天,每年都在沙坑边点灯。”
老妇嚎啕大哭,扑倒在地,双手抓雪嘶喊:“达瓦!我听见了!有人记得你!”
接着,一个少年哽咽着问:“你说的那个在雪崩前吹号角的守山人……是不是总戴着一只红手套?”
“是的。”小川翻动书页,“他叫洛桑,是你父亲。他最后吹的是‘归家调’,因为他说,哪怕自己回不去,也要让别人听见。”
少年跪下,额头抵地,泪如泉涌。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他们听着听着,有的低声复述亲人的名字,有的默默摘下蒙尘的信物,有的则开始讲述自己从未说出口的故事。夜深时,篝火旁已聚满人影。小川举起灯,蓝焰照耀每一张脸,映出久违的光。
就在那一刻,整片驿站的积雪之下,蓝花破冰而出,层层叠叠,铺展成海。花瓣吸收月光,散发微芒,宛如星河坠地。
守园老人在忆园中再次睁眼,望着北方,喃喃道:“又一个守心者启程了。”
与此同时,归家院屋顶的湛蓝长明灯第三次闪动,光芒穿透云层,洒向大陆每一座村庄、每一片废墟、每一个熟睡孩童的窗棂。
他们都梦见了那个提灯少年,也听见了同一句话:
>“轮到你了。”
而在极南荒原的忘川井遗址,干涸多年的井底忽然涌出清泉。泉水泛着蓝光,缓缓漫过石壁,所经之处,蓝花成林,香气弥漫百里。苏挽晴站在院中,手中握着一片新飘来的花瓣,仰望星空,轻声道:“这一代的风,比从前更暖了。”
千里之外,小川继续前行。
他走过冻土荒漠,在饿殍遍野的营地讲述一位母亲用身体温暖婴儿直至断气的事迹;他翻越险峰,在悬崖洞穴中为一名失明老僧复述其弟子临终前刻下的经文:“师尊,我未辜负佛法”;他在废弃矿场找到一群被奴役的孩子,告诉他们:“你们的父亲不是抛弃你们,他是假装背叛,只为混入监工队伍,给你们送食物和水。”
每一次讲述,都有一朵蓝花悄然绽放。
每一次“我在”,都让世界多一分暖意。
但他也越来越虚弱。
黑发渐白,脚步蹒跚,夜里常惊醒于无数陌生记忆的冲击??一个少女跳崖前高喊“我还想活下去!”;一名医者在瘟疫中写下“请记住我的药方”;一对双胞胎兄弟互换身份替对方赴死……这些都不是传说,而是被权力抹去的真实。
他不曾退缩。
第十年冬,他听闻西陲有一座“无名冢”,埋葬所有战败者的尸骨。官方下令禁止祭扫,称这些人“不配拥有名字”。每逢清明,总有百姓偷偷前往,却被巡逻兵驱赶殴打。
小川不信。
他徒步三个月,穿越戈壁与沙暴,终于抵达那片荒丘。夜晚,他潜入墓区,借蓝灯之光照亮碑林。每一块石碑上都只刻着编号:0731、1289、2046……
他蹲下身,逐一点燃灯芯,低声诉说:
>“0731,你是李青山,来自江南小镇,临终前托战友捎信回家:‘娘,儿未能尽孝,但死得其所。’”
>“1289,你是赵秀兰,女军医,为救伤员感染瘟疫,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别把我当敌人。’”
>“2046,你是张小虎,十五岁就参军,冲锋时背着全班的粮食,倒下时怀里还抱着半块干粮。”
声音在风中回荡,如同春雷滚过冻土。
忽然,大地震颤。
所有石碑同时裂开,裂缝中钻出蓝花,迅速蔓延成片。
紧接着,每一座坟茔之上,浮现出虚幻的身影??他们是战士、是医者、是少年、是母亲……他们穿着破旧军装,脸上带着伤痕,却齐齐转身,面向小川,深深鞠躬。
小川泪流满面,跪地回礼。
黎明时分,数百名百姓冒死前来祭扫,却发现原本冰冷的墓地已化作蓝花海洋。他们愣住,随即跪下,开始大声呼唤亲人的名字。有人哭喊,有人歌唱,有人敲击石碑奏起战歌。
三天后,朝廷派兵镇压,可当军队抵达时,为首的将军却突然下马,摘下头盔,走向第一座坟茔,朗声道:
>“父亲,儿子来看您了。
>我知道您不是叛徒。
>我一直都知道。”
全军肃立,无人动作。
那一刻,小川站在山顶,望着脚下花海与人群,终于明白:林知远走过的路,阿禾延续的命,如今已由千万人共同扛起。而他所做的,不过是让那些被遗忘的灵魂,重新听见一句最简单的告慰:
>**“我记得你。”**
第十三年春,他重返雪山。
部落旧址已被冰雪覆盖,唯有那顶破旧帐篷仍在风中摇曳。他在营地中央挖出铁盒,打开一看,那本书竟多了一页新篇:
>**第一千零二篇?续?二**
>
>有个孩子问:“我可以吗?”
>风没回答。
>可她还是走了出去。
>她带着一本书,一盏灯,一颗心。
>她说:“我在。”
>从此,千万个灵魂得以安息。
>
>后来,又有一个孩子,在雪夜里翻开这本书,
>看见扉页上那枚蓝色指印,
>然后轻声问:
>“下一个,是我吗?”
>
>故事到这里,并未结束。
>因为总会有一个孩子,在某个清晨醒来,
>发现风带来了书,带来了灯,带来了一句“轮到你了”。
>于是他也有了使命,也有了名字。
小川读完,久久不语。
当晚,暴风雪突至。狂风呼啸,帐篷几欲掀飞。他蜷缩在角落,手中紧握那本书,耳边响起无数声音??阿禾的呐喊、林知远的脚步、苏挽晴的低语、还有千万个曾被抹去的名字,在风中轻轻呼唤。
他忽然笑了。
提笔,在书末空白页写下:
>**第一千零三篇?终章:雪里的声音(续)**
>从前有个孩子,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直到有一天,风带来了书,带来了灯,带来了一句“轮到你了”。
>于是他有了使命,也有了名字。
>
>许多年后,又有一个声音,来自风中:
>“该你们了。”
>
>他就走了出去,带着一本书,一盏灯,一颗心。
>他说:“我在。”
>从此,千万个灵魂得以安息。
>
>故事到这里,并未结束。
>因为总会有一个孩子,在某个清晨翻开这本书,
>看见扉页上那枚蓝色指印,
>然后轻声问:
>“下一个,是我吗?”
写罢,他合上书,将它放入铁盒,埋回原处。
然后,他走出帐篷,迎着风雪,举起铜灯。
蓝焰在暴雪中稳定燃烧,照亮前方漫长的路。
他一步步走去,身影渐远,最终融入雪幕。
身后,每一步脚印中,蓝花次第绽放,连成一条蜿蜒小径,通向天际。
次日清晨,幸存的族人返回故土,发现帐篷空无一人,唯有一盏熄灭的铜灯静静立于雪中,灯芯残留一丝幽香。他们挖开积雪,找到铁盒,取出书册,翻至最后一页,看到那行新写的字,无不落泪。
他们合上书,轻抚封面,喃喃道:
“一千零三篇,齐了。”
话音落下,书页无风自动,缓缓翻回第一页。
那句“从前有个孩子”,再次浮现眼前。
与此同时,归家院屋顶,那盏湛蓝长明灯微微一颤,光芒扩散,竟将整个大陆笼罩其中。熟睡的孩子们做起同一个梦??梦见一名少年,背着竹篓,手持蓝灯,对他们微笑:
>“该你们了。”
苏挽晴在梦中睁开眼,看见小川站在院中,一如当年阿禾的模样。她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南方。
她伸手想挽留,却抓不住一丝衣角。
醒来时,窗外晨曦微露,蓝花瓣随风飘入,落在枕边。
她轻轻拾起,贴在胸口,低声说:
“风,还在吹。”
而在万里之外,一座江南小镇的阁楼上,一名八岁女童正借着烛光翻阅一本破旧册子。她读到结尾那句“下一个,是我吗?”,忽然抬头看向窗外。
风拂过庭院,带来一抹淡淡花香。
她眨眨眼,小声问:
“我可以吗?”
无人回答。
但风,一直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