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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新老板这么年轻？还有点帅诶！”
“嘘……小声点儿，人家这算是微服私访，咱们得装作不知道。”
“看起来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咱们的工作哪儿做得不好了？”
“应该没事吧，咱们公司又不是他们自持物业，他管不了我们的吧？”
“没事没事今天主管在外地开会，来来来望远镜望远镜。”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穿着深红色制服套装的姑娘们躲在二楼的廊柱后，窃窃私语。
这些上班的没上班的管家们，到得比培训都齐。
昨天半夜就接到了主管的通知，说前几个月给这小区开发商注资的大股东今天会来微服私访，让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上班，一定要给这位新老板留下好印象，绝对不能影响双方接下来的合作。
据说那人是新海著名老钱家族的富n代。
年少多金，未婚未育，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大家这精神确实是打起来了，嗯，围观的精神。至于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精神，也许有的人有，大都在梦里。
现实生活中，躲在暗处看热闹才是明智的选择。
二十米开外，祁安捏着乔贞贞还来的手机，垂头丧气，叹自己干嘛要来搞什么劳什子上门服务呢？
如今连想要嘘寒问暖，都没得地方问。
他就不懂了，往日那些个追女孩儿的方式，对乔贞贞都没有用就罢了，她居然连钱都不肯花自己的。
哪怕被迫花了的，居然还要还？
自己除了有钱，果真是一无是处。
突然，有视频连线的铃声传来，他低头，发现声音的来源正是自己手上的这台promax。
是个陌生的头像。
唐糖是谁？看起来像个女人。
心情不佳归心情不佳，好奇则是另外一码事。
祁安点击接听，一个剪着平头的女孩儿赫然出现在屏幕上，叫着：“贞贞贞贞，小禾小禾，你们在哪里呀？”
祁安茫然凝眉，这人是谁？小禾又是谁？
对面的小八比他更茫然。
看了一眼微信名，一只萌萌兔，没错啊，这个男的又是谁啊？脸那么臭，看起来不像好人。
她不管不顾地开口：“你把贞贞和小禾藏哪儿了？”
祁安望着她那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以及胸口隐约露出的“第四人民医院”字样，脑子里突然有了片刻清明。
“你认识贞贞？”
“对啊，贞贞是我小弟。”小八很得意，小禾的小弟当然是我的小弟，“你又是谁？”
“呃，我是贞贞的……小弟。”祁安觉得自己这么说没错，鞍前马后的，捞个小弟的名头当一当不过分吧。
“哦，所以你也是我的小弟。”小八对自己的“小弟论”应用自如，“叫大哥。”
“……………………大哥。”
“嗯，乖。”
祁安摇摇头，不能跟精神病人计较。
为了避免被识破，他语速飞快：“那个，贞贞这几天比较忙，我让她空了打给你。”
“那小禾呢？”小八还没问完，只听“叮”地一声，断线了。
她扭头看向唐糖，有些困惑。
唐糖连忙过来安慰，顺势取走手机，道：“贞贞是明星嘛，挺忙的，刚才那个估计是她的助理。等她忙完肯定会给你回的。”
“哦，那好吧。”小八平静下来了，她如今很乖。
而祁安这边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准确地说，何止不平静，简直就是心潮澎湃。
他点开“一只萌萌兔”的联系人，果然，除了这个唐糖以外还有……
“江警官”，嗯头像女的。
“李警官”，嗯头像也是女的。
“夏警官”，头像还是女的……哦不对。
别人都是成年女性，刚才李警官的头像怎么是个小女娃，祁安火速点进朋友圈，破案了。
男的，删掉！
最后一个居然是“贞贞”，头像还是只小白兔！
贞贞的微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祁安一扫刚才碰钉子的不悦，内心里欣喜简直难耐，如果不是还没走远怕被发现，他肯定要仰天大笑几声。
不远处的廊柱后，拿着望远镜的妹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位新老板还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接了个视频之后居然就眉飞色舞了？
现在还抱着手机，表情很是甜蜜。
这状态，她只在恋爱的人身上才见过。
而且，视频里那人是平头……是个男的？
再结合“微服私访”啦，抱着一束玫瑰花进来啦，偷偷摸摸的，一看就像是在干什么不能见人的勾当。
“怎么了？”
“我有点怀疑，咱们这位新老板……是gay。”
……
祁安离开后，不再有别的小插曲。
教学有条不紊地进行到下午五点。
除了让她三观稀碎的私生活以外，左然对这位学生还是挺满意的。
长得美就罢了，主要是学得快记得牢，偶尔还能说些常人都不知道的典故，总之比导师给介绍时候说的，情况要好上很多。
于是来时那丝不悦消弭了大半，布置完晚间的作业，二人又约好第二天下午继续课程。
临走，乔贞贞还给她塞了一大堆进口零食，说是补脑。
左然背着这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想起那位傅总还让她担待乔贞贞“不会做人”。
这哪儿不会做人了？倒是那位妹妹，比较像刚从九重天上下来的天仙，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两句话。
“左老师再见，您路上慢点儿。”
“乔老师再见，记得复习功课。”
一阵寒暄之后，这唐诗教学算是告一段落。
送走左然，乔贞贞欢天喜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瘫城一个“大”字，嘴里嘟囔着：“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
“要不等会儿就不出去了吧？”风禾觉得，买手机之类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平板电脑就挺好用的。
“那怎么行？！”
乔贞贞立刻用行动诠释，什么叫做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都给柜姐发微信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保准人少，咱们就去逛街。”
风禾无语，看着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的乔贞贞，道：“也……行，不过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为什么都要叫对方老师呢？”
《师说》有云，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左老师是来教习的，也就罢了，为什么贞贞也是老师？风禾不太懂这个说法。
“哦，这就是现在圈儿内的一种敬称而已，其实我知道自己完全配不上，但没办法，大家都这样叫。”
乔贞贞见不是什么大事，又顺势躺回风禾的腿上，小脸在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上蹭来蹭去，暗戳戳地吃豆腐。
蹭了一会儿，她又摸出手机，打开相册，开始对着上面那个白面书生述衷肠：
“之之啊，你看看，我为了接近你，得付出多少努力？什么时候咱俩能进一个组或者上一个综艺呢？”
风禾翻了个白眼。
乔贞贞说过，这种行为叫做花痴。一旦她花痴起来，会沉浸其中一段时间，不用理。
她把乔贞贞不老实的头枕好摆正，开始帮她按揉穴位。
“舒服！这才是神仙般的享受！”乔贞贞闭上眼睛，扔开手机。
“没错，之前只给师尊按过。”
“啊？我是不是有点僭越了？”
“那倒也没有。”
乔贞贞作势要起来，又被风禾给摁回去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怎么有些伤了那位新海社神的心？”
“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