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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大喊:“云落!”
“砰”地一声枪响,移动靶安然无恙地飞过,射击结果显示在大屏上,脱靶。
云落侧头看到他的那一瞬,掀下脸上的护目镜一把摔在地上。
那愤怒的样子大概是想要破口大骂的,云落正盛的怒气却在弥隅脱口的一句问话后,莫名间倏地散了。
弥隅问的是:“你看不清?”
云落将头撇回去,重新开始填充子弹,动作似乎顿了一顿:“被你吓的。”
而后又走回了射击区,目视前方,在下一个目标飞来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开枪、击落,命中十环。
弥隅若有所思,跟着两步走到他的身后,抬起两只手覆上他的双耳:“这样呢?”
机械的播报声比云落的反应先来一步,在整个射击场的上空散开:“弥隅少校,您离开射击位的时间过长,请迅速归位;弥隅少校,您离开射击位的时间过长,请迅速归位...”
许多道目光从训练场的不同方位投射过来,已经过近的距离不加修饰便能落人口实,云落挣开弥隅的手:“还不回去?”
弥隅后撤了一小步,意识到这似乎是个机会。
如果当着这些Alpha的面坐实他与云落之间存在“亲密接触”,众目睽睽、有口难辩,任谁也别想逃。
“收收你那些心思,回你的位置去,”云落的声音适时响起,击碎他正打的算盘,“查查监控就会发现,是我用耳不用眼违规训练在先,真追究起来,‘近距离接触’这笔账还要排在后面再算。和今早一样,你安然无恙,最后受罚的是我。”
弥隅的目的只是想通过违纪受罚的方式,名正言顺地被开除出这个地方。他并没想加害无关的人,更不想将联邦军队里的任何一人作为他逃回F区的踏板。
对云落的不满在他说出“F区”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发酵,越积越多,在心里筑起一道撼不动的墙。
让他一个人去受罚也足够叫人暗爽,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云少校,因为自己的到来开始频频受罚——戳碎那张道貌岸然的可憎的脸,让他因此而露出更多丰富的表情,这是一件多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
转念想到云落正午在日头下跑了几小时的身影,弥隅转头看过去,严重失水让他的嘴唇现在看起来都依旧有些发白,眼睛里填满坚定的、与他对立的光,毫不留情地审视过他脸上的每一寸。
他原本要迈向前面去的脚步开始后退。
直到他重新站在自己的射击位置上,云落将头转了回去,又连开了几枪,弹无虚发,枪枪十环。
云落是他的带教,训练开始前自然和他分到了一组。此时的屏幕上还没有来得及更新组队的得分和名次,单人得分里,云落毫无悬念地遥遥领先。
弥隅集中注意力,视线再次落回移动靶上时,好像比之前看到的又清晰了许多。
心中主意又起,疾速闪过的飞靶在他眼里成了慢动作,他眼睁睁看着一个飞了过去,才缓慢扣下扳机。
飞过一个,他放上一枪,枪枪擦着靶子的边缘,枪枪脱靶。
训练结束时,除了早先打出一个八环,弥隅一分不得。
无论是速度还是精准性,云落在整个训场都一骑绝尘。被弥隅影响而脱掉的那一靶即便略去不计,他的个人得分在全场依旧遥遥领先,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组队得分紧跟着公布后,场上一片哗然。众目睽睽下,云落的名字从久居不下的第一行,一路跌落到了五名开外。
巅峰的王座不再被两个神一样的人物永久霸占,众人开始注意到云落后面那个新人的名字,感谢他的到来,让一众被神掩盖了锋芒的其他人,如今也拥有了一个登顶的机会。
这样的结果让训练场的气氛像变了天,连训练结束后散场的声音都似乎比平时更喧闹了些。
其他Alpha簇拥着去了训练场的浴室,云落面无表情地收拾好装备,走到弥隅面前,命令道:“你和他们一起,寝室的浴室归我。”
弥隅一愣:“为什么不能一起洗?”
他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能一起回寝室,然后再一前、一后地,依次用寝室的浴室冲凉。
云落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答得也言简意赅:“不想。”
弥隅了然,眉毛向上一抬:“这么讨厌我?”
云落拎起东西向外走去:“知道就离我远点。”
“我不,”弥隅从身后贴上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如果我偏要一起呢?”
【作者有话说】
弥隅:全零环也是学霸的一种捏(得意)。
第0006章家
“哎,”云落说了什么弥隅不听,偏要跟在云落身后,叫他,“昨天听的军规,现在记不清了,是连续多少次成绩排名垫底就会被除名来着?”
弥隅的心思毫不遮掩,已到了一张口便昭然若揭的地步,无需云落再猜。
“我再说一次,”云落转过来看他,“你自己想死,别拖别人一起。”
“怎么会呢,你不是蝉联第一吗?就算因为我而垫了底,也不会被开除军籍,这个我可听得清楚。况且——”弥隅话锋一转,“这军队虽说是联邦军队,实则有一半都是姓云的吧,开除了谁,也不能开除了你。你怕什么?”
云落语气不善:“你也知道是因为你?”
他在心里冷笑,只想质问弥隅到底知不知道,「禁止Beta出现在S区」这样的规定,恰恰也是姓云的定下来的?
家规和国法孰轻孰重,如果云家人有朝一日面临着被从军队除名的命运,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云落。
弥隅不会懂的,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生在云端的一粒沙,对方是落在土里的一片云,他不肯就此坠落,弥隅也不愿乘风腾空。
他们两个是错位的命运中短暂相会的交点,本不该指望得到对方的理解。
“好,不如我们彼此坦诚一点,”云落的脚步停住,等弥隅追了上来,而后严肃地开口,“你告诉我一定要离开的原因,我告诉你离开的方法,公平交换。”
弥隅跟着站定,眉毛一挑——此时就不顾违反军纪了?
这样听似交易的条件从云落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新鲜。
“我怎么知道你没在诓我?”
“你那些过家家一样的把戏,就算再耍上一百一千次,也照样不足以把你送出军队去。知道什么样的罪责才会被开除军籍么?”
弥隅当真来了兴趣:“洗耳恭听。”
“叛国、通敌、杀人...对军队产生不可逆的危害或损失...”云落一件件细数过去,“当然,这都是有风险。搞不好不赶你走,直接判个死刑,也说不定。”
弥隅低语,似在思考:“这么严重,那岂不是出不去了?”
“是,”云落点头应下,忽视了弥隅的思索,话说一半又兜回最初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