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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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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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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是,禅院直哉的心灵常年浸润在毒水之中,早已变得狭隘阴森;小孩子童真无邪的话语显然无法唤起他仅有的良知。
    如果真善美在地球的南极,那禅院直哉就在地球的另一端??北极。
    他顷刻间就红了温:“......闭嘴!!小毛头懂什么!?“
    路人小女孩被他一吓,立即抱紧小皮球,闭紧嘴巴,闷声不响地跑进了楼内。
    伏黑尔耐心告罄。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只知道自己被这场闹剧弄得烦了,干脆一手一个提溜起海胆与亚里纱的衣领,冷淡地睥睨着禅院直哉,抬脚就要往楼梯走。
    “滚开。”
    直哉:“......!“
    言简意赅的一句,瞬间让直哉破了大防。
    他并不为甚尔恶劣的态度感到生气,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强者合该肆意妄为。
    ‘自我之上人人平等,自我之下阶级分明,正因秉持着弱肉强食的朴素观念,他才能不顾‘六眼‘与甚尔的冷眼,依然我行我素地追在两人屁股后面,殷切且快乐地当个小尾巴。
    真正让他破防的,是甚尔的默认。
    这就好比一个狂热追着偶像的舔狗,握手会次次不落,甚至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做起了私生的行当。
    然而当他终于得到偶像的注意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知为何变绿了。
    偶像NTR了舔狗的心上人!
    怎么会这样!
    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还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偶像,两份喜悦相互重叠,又带来了更多的喜悦。
    本应已经得到了梦幻般的幸福时光,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哉痛苦地弯下了腰。
    他感到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挤压,恨意杀意爱意混在一起,像跌进泥里被辗烂的红花,鲜红的汁水浸满了妒火。
    恍惚间,他甚至有‘叮‘的一声幻听??
    【道具[魔女的媚药]已到达时效。】
    【将为你随机抽取好感度。】
    亚里纱:“!!“
    她立即屏息凝神,一动也不敢动。
    【好感度抽取……………】
    【很遗憾,亲爱的玩家,你的手气实在太差啦!你抽到了[-100好感值]】
    ......
    亚里纱:??
    她当场呆住,而系统此刻像突发疾病抽了风,接连不断地跳出一条又一条提示:
    【禅院直哉好感度+50】
    【禅院直哉好感度-50】
    【禅院直哉好感度+100】
    【禅院直哉好感度-100】
    加加减减了好一番,最终,系统停在了【禅院直哉好感度-200】
    亚里纱抓住一丝机会,连忙敲系统:你是bug了对不对?你一定是程序出问题了!快点回退,我要重新抽好感度!‘
    但显然,冷酷无情的ai不会共情玩家。
    它并不理解每当活动上新,那些犹犹豫豫站在卡池前,想赌又不敢赌的非酋;它的程序编写注定了它只会诱导更多的消费与更少的成本支出,并没有所谓的体恤与关爱之心。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写满黑心底色、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系统。
    系统:【亲爱的玩家,经过周密的排查,游戏运行程序一切顺利。】
    系统:【数值波动大,是因为检测到当前攻略NPC情绪起伏剧烈。本游戏的好感度系统实时反映NPC的心理状况,并无任何BUG。】
    接下来,无论亚里纱怎么拎着系统的脖子质问,它都装死不回了。
    她心如死灰地发现,在经过一通猛如虎的操作后,哇,禅院直哉的好感度居然来到了-200!
    竟然是两个零耶!!
    她有些恍惚,有些悲伤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感觉身体硬硬的,没有之前Q弹,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她死了呀。
    哈哈。
    在这一刻,面对不得不重开的游戏,她心情竟与直哉达成了高度惊人的一致。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变成流泪猫猫头,破罐破摔,摆烂地任由伏黑尔一手一个,将她与小惠拎上了楼。
    这次,直哉没有再喊停。
    他通红着眼,俏丽面孔因为嫉妒与杀意而扭曲,唇角却极冷;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料,像即将濒临窒息,命悬一线的病人,颤抖着大口汲取那一点空气。
    即便如此,他也感到眼前阵阵发昏,呼吸不畅。
    忽然,直哉猛地弯腰捂嘴,发出一声激烈的咳嗽。
    待徐徐摊开手时,掌心是一滩尤带温度的鲜血,惊人的灼目。
    -禅院直哉,怒急攻心之下,竟然硬生生气吐血了!
    他咬牙,叠声连说了几个“好”字。
    不过一个女人,区区一个女人!只要他想,多的是想要巴结禅院家的世家。
    里面女子俱都端庄贤淑,样貌性子个个出挑,哪像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周旋在两个男人当中,视他如无物!
    他只要随便找找,有的是比她更优秀的……………!
    禅院直哉咬牙想着,拿手背抹掉唇上沾染的鲜血。然而下一刻,更多温热的液体砸了下来。
    不是血,透明晶莹,他微微怔了一瞬,下意识用手指抚上面孔??
    湿漉漉的,沾满了水。
    手指再往上,泪腺酸胀而饱满,只是轻轻一触,就有止不住的水往下坠。
    一颗又一颗,像人鱼吐珠,连成晶莹的线。
    他哭了。
    他竟然!哭!了!因为一个抛弃他,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
    禅院直哉持续红温。
    他感到不可置信,浑身气血翻涌,血压直?差点爆表,同时又觉得痛苦不已,暗恨自己怎么会如此不争气。
    禅院直哉啊禅院直哉,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计划你都忘了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要找个比她好千倍百倍的,证明没了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这之后,他会亲手杀了‘十影,再找暗网上的特级诅咒师杀了甚尔!
    他要将之前所受的屈辱,颜面尽失的时刻,悉数奉还!
    他已经不再爱她了,也不会再当她的舔狗!他要做回以往众星捧月的禅院大少爷!
    一旦下定决心,直哉行事就变得不再优柔寡断。只消与直?人说一声,自会有人安排相看。
    咒术传承千年,经过一个又一个时代,外界发展日新月异,规则也换了一套又一套,只有咒术师内部,依然维持着落后的秩序与守则。
    在这样封建的咒术师团体中,又以御三家最为突出。
    十三四岁便寻找合适的妻子人选,待到十八岁便去机构登记,而在此之前,双方已经很可能举行了婚礼仪式,彼此以夫妻身份共渡。
    像直哉这么久还没相看的,在御三家中,已经算是很晚开窍的大龄青年了。
    不出几日,陆续有两三位人选上门拜访。
    禅院家是典型的寝殿造庭院,东侧设有偏殿。从偏殿的回廊往尽头走,一殿探入水中,是为‘钓殿‘;池水西岸又设有假山与涌泉,是为‘泉殿‘。
    这两处偏殿清幽古朴,池水干净,氛围恰到好处。
    直人对这件事十分上心。
    直哉是他的亲生儿子,最受宠的嫡子,也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为其挑选的妻子,不仅要符合直哉的挑剔审美标准,更要符合禅院家的利益。
    因此打头阵的人选,自然是直?人相看之后,觉得最为满意的。
    平心而论,这些女子也确实符合直哉以往的择偶标准。
    懂礼仪知进退,行走时落后男人三步,脸上总是挂恰到好处的笑,性子温柔贤淑;视线也低垂着,未得许可,从不主动抬头看男人。
    像被圈在笼子里,规训得很好的金丝雀。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儿。
    嫌这个死气沉沉,嫌那个声音难听;相看了一圈,没一个有留下超过五分钟的,唯一一个坚持得比较久的,是一个有着双杏眼的女孩。
    眦角钝圆,微微下撇的眼尾,像只猫儿,无端让他多看了会。
    那名女性垂着头,摸摸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直哉少爷,请问我的眼睛怎么了吗?是否仪容有所不妥?”
    ??眼睛,有点像她。
    脑海浮现那一双含着水光的杏子眼,直哉骤然回神,脸色难看。
    怎么又是那家伙的脸?!
    他暗自恼恨,指甲掐进掌心,倏地一下起身,叫对面的女性吓了好一跳。
    她茫然地仰着脸,就听对方说:“碰我一下。”
    “什么?”
    直哉不耐烦:“这点小事也要我重复?”
    “不,那个......”
    “碰我一下。”他命令。
    女性踌躇一会,最终应直哉的要求,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很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下一秒,直哉面色骤变。他偏过头,眉头紧,毫不留情拍开女性的手,连连倒退两步,像遇见了什么脏东西,有个幅度极小的,犯恶心的生理性动作。
    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拉得有银河那么长。
    女性:“直哉少爷......?”
    直哉懒得回应。
    他以敷衍的态度随手打发走了对方,独自一人站在亭中,抚摸鬓侧的翠玉耳钉,神色阴晴不定。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恶心感。
    他不喜被他人碰触,面对亚里纱时却全无心理负担。
    他不抗拒她,甚至一度放下身段主动凑上去索吻讨好,原以为这毛病已经渐渐治愈,如今看来,只有亚里纱一个人是例外。
    不仅没治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这让直哉焦躁不已,产生一种被捏着鼻子走的无力感。
    该死!堂堂禅院嫡子,难道竟还离不了一个女人吗!?
    他无能狂怒,愤愤踹了一脚石凳,拂袖回到房中。
    正值午时,阳光晴好,院落清净。禅院直哉坐在床上,咬着指甲,六神不定地想了会,越想越愤怒,越想越红温。
    天予暴君的实力他很清楚,想要杀掉甚尔,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特级同盟。
    东京那两位显然不会搭理,九十九由基常年身在海外,思来想去,还是得在黑市中寻找合适的人选。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Ba!
    也就到说,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如胶似漆,除去这件事外,他唯一能做的还有:蒙头睡大觉。
    禅院直哉:……………
    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废物过!
    他生气,他摔花瓶,他丢枕头,把屋内弄得一片狼藉。
    然后他气着气着??
    就气晕了。
    货真价实的气晕。
    眼一闭脖子一歪身体一软,咚”地一声,整个人当即往后栽了下去。
    当做隔断的屏风在他背后,被他直直带倒,稀里哗啦地碰倒一堆瓷器。
    而禅院直哉,这位活活气昏的大少爷。
    无知无觉地躺在屏风上,姿态安详得像在过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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