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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空气不流通,将梁远京那句“没有”长久萦绕在她的心头。
虽然知道这是既定事实,但是听他说出来,还是一件万分难过的事情。
陶舒然微微扬起头,眯着眼看光晕模糊的月亮,静静等待晚风将所有的悲伤冲散。
房间内方晴宜唱歌的声音顿住,把话筒抛给赵政年,她凑到傅长沛耳边小声问:
“然然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怎么感觉跟失恋了一样。”
傅长沛轻声道:“可能只是不习惯这种场合,想要自己单独呆一会。”
梁远京挑了下眉毛,偏过头去,望向阳台那一个小小的人。
微弯着腰,整个人都贴在栏杆上,即便只看见背影,那种伤感落寞的气质也很明显。
刚刚吹蜡烛的时候还神采飞扬,是谁惹她黯然神伤?
难道是那个她喜欢的人?
梁远京没什么探究别人感情的爱好,只是恰好遇见,又忍不住多想。
他抿了口水,视线余光恰好捕捉到许彦扬拿着话筒唱情歌的模样。
飞行班。
难道她喜欢的人是许彦扬?
一切都好像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了,所以桌上那块有她名字的蛋糕,是留给许彦扬的?
当时切蛋糕的时候许彦扬摆摆手:“不用给我分,我不爱吃蛋糕。”
她没说话,自此心情却低落下来。
原来如此。
梁远京淡淡收回目光,手撑着下巴看向远方。
而陶舒然在阳台待了一会,心情好了很多。
没什么,至少他说没有的意思,也代表他没有喜欢的人。
她还有靠近他的机会。
或许暗恋者的天赋就是自我疏解,窗外的浅浅月亮渐渐西沉,天色渐渐昏沉。
陶舒然敲了敲隐隐作痛的额头,扶着栏杆慢慢走回去。
“人呢?”
她揉了下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热闹的场子散掉,包厢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散落的饮料瓶。
好像被世界遗忘一样。
一种失落的空荡席卷全身,难受的情绪在翻涌,陶舒然跌跌撞撞走回去,半蹲下来找自己的手机。
也许放在沙发上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缝隙。
她一低头就觉得眩晕的厉害,好像全世界都在旋转。
以至于梁远京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她以为是时空穿越。
陶舒然晃了晃脑袋,没理他,仍然弯着腰费力去找自己的手机。
手机滴滴答答的铃声响起,梁远京抱着手臂靠墙站着打量她。
后来实在看不下去,把手机递给她。
陶舒然轻轻问:“他们人呢?”
“都走了,许彦扬去结账了,方晴宜喝多了,傅长沛和赵政年送她回去了。”
“那你呢?”
“我?”
梁远京单手插兜,走到沙发旁,俯下身把她一直努力够的手机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和你一样,手机忘拿了。”
“走吧,顺路送你回去。”
梁远京抄起外套,忽然顿了下,靠过来嗅了下,余光瞥到她手里拎着的空酒瓶。
随口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550ml。”陶舒然眨了下眼睛,很诚实地告诉他,“这个度数很低,不会醉。”
梁远京说:“人和人之间对酒精的承受度是不一样的。”
陶舒然“噢”了一声,站在原地没走。
她神情呆愣愣的,看起来好像真的被酒精晕住了脑袋一样。
梁远
京觉得这样的她还有点特别,站在原地笑了下,伸出手,轻而易举拎起她后颈的衣领把人往前带。
“陶舒然,你还真是不乖,都为一个男人借酒消愁了。”
隔壁的包厢传来鬼哭狼嚎的唱歌声,明明是一首温情脉脉的歌,却被唱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梁远京听出来这歌是《水星记》。
他嗤笑一声,忍不住吐槽道,“这大哥失恋了吧,唱这么难听。”
话刚落,想起来陶舒然和许彦扬的事,一下又觉得不妥。
梁远京目光看向别处,不再说话。
安静的氛围之下,陶舒然借着眩晕的灯光看向他的眉眼。
她轻轻笑了笑,眼睛里却看不大出多开心的意思。
只是问他:“你觉得我喜欢别人?”
不仅仅是喜欢别人。
他还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
梁远京应了声,没说是还是不是,在感情这个问题上,向来态度冷淡。
陶舒然仰起头,安静地注视着他。
过了会儿,她垂下脑袋,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我喝醉了。”
梁远京最近住在傅长沛家里,他们回家是同一条路。
听到这话,他原先在前面走的脚步一顿。
出于朋友的视角,他真想转过身来狠狠训这姑娘一顿。
好歹也是个高考状元,为一个喜欢的男生这么黯然神伤。
结果一回头,看见她伤心泛泪的双眸。
陶舒然仰起头,身后是濛濛月光与灯光相互交织着。
她爱的少年就站在眼前。
她却要假装隔着他望见另一个人,将所有伤心表述。
“我很难过,也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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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更新了七千字!勉勉强强也算双更了吧!!夸奖我!啊啊啊最近连着写连载和隔壁的番外简直键盘要敲出冒烟了,但我想了想,再怎么样不能影响我们《你不见我》的日更,所以每天熬大夜啊啊啊。
这本想尝试主基调是酸涩的暗恋,所以可能情节不是完全的甜宠文,因为在我所理解的暗恋里,很多都是一个人的惊鸿,在喜欢一个人的过程中,时常被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裹挟。
“我很难过,也很喜欢你。”
大概是对暗恋的最好表达。
第25章竹梯架
「2018.06.28酷暑」
我喜欢上一个人,但我不能告诉他。
——摘自《陶舒然日记》
*
陶舒然:「对不起,刚刚失态了。」
梁远京:「有吗?记不得了,我晚上也喝了酒。」
发完这条消息,梁远京低嗤一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他仰起头无意识地往前走,在西康路蜿蜒复杂的小巷斜坡里穿梭。
终于,在下一个拐弯转角,看见了长身挺立的傅长沛。
梁远京随口问:“还没睡?”
傅长沛却问:“她回去了吗?”
梁远京不在意地点了下头。
后来有点反应过来问他,“你怎么对陶舒然这么关心?”
傅长沛一瞬间变化的神色,他飞快转过身去,清冷的月色裹挟着风撩起衣角。
他的心浸润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