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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出那袋一直藏在身后的薄荷糕。
“你刚刚肯定没听见,奶奶说让你等会去找她。”
陶舒然:“林教授还说什么了?”
“还说我没正形,哪儿凉快哪呆着去。”梁远京仍是一派轻松的模样,好像什么风浪都打不倒。
他伸手拨了拨她脸颊上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薄荷糕是给你饿了时候吃的,改论文费脑子。”
陶舒然低低“嗯”了声,整个人还沉浸在他回来找过她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里。
她向前走了两部,又忽然回过头转身看他。
“但是你现在已经成为机长了。”
梁远京也笑着说:“是啊,我想要的未来,就近在眼前。”
他话里有话,陶舒然也听懂了他要说的意思。
她愣了下,刚想要说话,就见梁远京招招手,示意她往里面走。
在陶舒然改论文期间,梁远京一个人闲来无事在博物馆里乱逛。
其实这个地方他太熟了,早年林亭舟在这儿工作的时候,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这儿。
林亭舟忙的没空管他的时候,会叫司机把他送到航空研究所。
回忆起来往事都好像在眼前一样。
此时此刻,站在刚修好的新馆前,梁远京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其实都在和飞行和文物两件事为锚点。
也许他爱上陶舒然,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爷爷让他找到梦想,奶奶让他发现爱人。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下,抬腿迈进新修好的展览室。
这是个小型的书画展览室,里面主要收录了宋朝以来的各类书画,其中大部分是有林亭舟团队经手修复的。
新馆刚开不久,又是清晨,来参观的人还不太多。
大厅的墙面上挂着修复室的记录相片,用来科普,梁远京抬起头一张张照片找过去,希望能找到点和陶舒然有关的。
他没找到照片,视线却在正中央挂着的一幅毛毡板上停下。
这是个心愿墙,大概是开业时搞活动用的,旁边摆着一堆便签,由在场的人亲手写下,用图钉钉在木板上。
梁远京之所以停留,是因为他认出了陶舒然的字。
在偏向角落的一张黄色便签上,她用深蓝色的秀丽笔缓缓写下一行字。
「祝我爱的人幸福,终得圆满。」
看到这行字,梁远京心里触动不已。
这些年她总是这样,许下的每个愿望都在祝愿他好。
那她自己的幸福呢?
这张黄色的便签上被路过的人好心留了一句话——「你爱ta,ta就已经圆满了呀。」
陶舒然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句话愣了下,又添了一句上去。
她写道:「不一定,有可能他不喜欢我。」
透过这句话,梁远京仿佛可以窥见当时陶舒然落笔时的苦涩无奈。
这五年,她是守着怎样的心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在无数次偷偷望向他的目光里,又有多少次的伤心失意。
“你好,请问这里有笔吗?”
梁远京找旁边的管理员要了只笔,他重新取下这张便签,一笔一画在纸上写下两句话。
「已经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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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的人是你。」
……
“有笔吗?”
林亭舟接过笔,在打印出来的论文上画了个框,认真说,“这个地方框架有点问题,你得拿回去重新改。”
“还有这句,不够严谨,你看改成这句怎么样。”
陶舒然点点头:“好的,老师,我重新改。”
“对了,开的新馆你去看过没?”林亭舟抽空跟她聊了会,“里面还收录了你的一份作品,这么多年来,你可是里头最年轻的。”
陶舒然受宠若惊:“真的吗?我等会去看看。”
她回抚庆就在马不停蹄地写论文,做毕设,连双休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刚好来了博物
馆,陶舒然想了想,顺路也拐进新的书画展看一看。
其实比起作品,她更记挂留在那里的一张便签。
原本是开馆那天,师门里起哄写的,她以为这张便签挂不久,很快就会随风飘零掉。
没想到过了一整年,她这张还稳稳当当挂上去。
记得当时顾颂年还愤愤不平说:“凭什么我写的那张早日暴富就没了!怎么师妹这张一直都在。”
“老天爷怎么也偏爱恋爱脑啊。”
靳泊屿伸手弹了一下他脑门:“别乱给人家套帽子。”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境界知道吗?”
顾颂年和陶舒然同时脱口而出问:“什么叫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靳泊屿挑了下眉,慢条斯理说:
“情愿自己不幸福,也希望他幸福。”
……
昔年场景似乎就在眼前,陶舒然仰起头,眼角无意识落下一滴泪来。
她伸手抹去,其实在写下这张便签开始,所有混沌的心绪就已经明了。
她从未忘记过梁远京。
一生也只喜欢过这样一个人。
风吹动扉页,明黄色的便签明亮扎眼,如往常的每一日一样,陶舒然定定站在这张便签面前发呆,回忆自己曾经的青春时刻。
在她视线渐渐发散之时,她忽然发现这张便签上又多了一行字。
几乎刻入dna里的字迹,据说一个人的字体能够反应这个人的性格,陶舒然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偷偷临摹过他的笔迹。
除了梁远京自己,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他的一切。
看完整句话,陶舒然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憋着眼泪,缓缓从毛毡板上取下这张便签。
隔壁办公室里的大爷跑出来,刚要提醒,见到是她,松了口气。
“小陶,怎么把东西拿下来了?”
陶舒然破涕为笑:“因为已经圆满了。”
走出来的时候梁远京正站在门口,院子里一棵香樟树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形不变,头发被风吹的扬起,露出明亮耀眼的一双眼。
在很多时刻,陶舒然觉得梁远京似乎从未变化。
她还停留在她记忆中最青春年少之时。
“怎么蔫了吧唧的。”
梁远京伸手接过她的书包,松松垮垮单肩背着,顺手牵着她走在马路内侧。
他偏过头来打量她的神色,看见她眼眶微红,像是哭过一样,立刻神色一凛。
“有人欺负你了?”
陶舒然摇摇头,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她空下来的一只手飞快抬起,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假装抱怨说,“我的论文要大修,天啊,毕业怎么那么痛苦。”
梁远京轻轻笑了下。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这姑娘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他跟在身后喊了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