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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归心疼，拉托姆可不像格尔森和瓦夫卡那样的饭桶，丝毫不敢懈怠。
作为整条峡谷防线的总指挥，拉托姆对第一防线的坚固程度再清楚不过了。
要知道，就算不考虑那些重炮，单是全方位附魔加固的防线就足以抵御帝国军的进攻了。
统帅部当初可是下了血本，调集了一整个工程法师团来修筑这道防线！
防线的每一寸表面都灌注了土系防御魔法的力量，不要说帝国军那些老掉牙的魔导炮了。
就是一个烈阳魔导士的全力一击，顶多也只能在上面砸个浅坑而已。
拉托姆可不认为对面那群蛮子能像公国那样，拉出一个整编法师团来炸开防线。
况且就是能，一百八十门射程卓越的大炮也足以在他们抵达防线之前就把所有人都炸上天。
除非用命填，不然拉托姆怎么也想不明白，帝国那些蛮子究竟是怎么攻破第一防线的？
而考虑到奥赫良前线上帝国军的连连败退......拉托姆实在不认为帝国军还能有这样充足的兵力，用来浪费在第一防线上。
不管怎么说，第一防线确确实实是没了。
而以峡谷中剩下这些守军而言，想要阻挡突破第一防线的帝国军兵锋似乎并不太乐观。
作为一个经验老到的指挥官，拉托姆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命令夹在第一和第二防线间的四座营地全部后撤至第二防线，以充实驻守防线的兵力。
不仅如此，他还下令彻底焚毁四座营地和周围的全部植被。
借助特制的火油，两座防线间三十公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
大火不仅能够有效阻止帝国军进犯尚未准备完毕的第二防线，同时也为防线上的大炮扫清了视野障碍。
等到弥漫在峡谷中的浓烟终于散去，露出整片一览无余的焦土时，拉托姆才总算放下了心，开始和参谋们紧锣密鼓的研究起对策来。
......
赵柱当然不知道拉托姆是怎么想的。
突如其来的一把火并没有阻挡本就不存在的先头部队，反而让包括赵柱在内的防线守军彻底警觉起来。
很显然，峡谷另一头的皮沃夫军已经知道第一防线被突破的消息了，而赵柱和布德利对这场大火的用意同样有着很多猜疑。
一方面来说，没有遮拦的平坦地形有助于皮沃夫的长程大炮发挥优势，这或许意味着在后续的防线上皮沃夫人同样集结了相当数量的炮兵。
而另一方面，平坦地形同样有助于皮沃夫人运输大炮。
以火炮覆盖来逐次推进阵地，这是皮沃夫人的惯用打法，而且在面对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帝国军时屡试不爽。
赵柱现在发愁的，就是如何应对这种打法。
依托坚固的堡垒和结界来保护自己，在城墙后面等待时机——这种传统策略已经随着奈法利安城堡的残骸一起被埋进垃圾堆里了。
再怎么厚重的石墙都将在大炮的轰击下变成废墟，而魔法结界面对同样使用魔能杀伤的魔导炮消耗相当剧烈，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总算拥有了和皮沃夫人同样射程的大炮，而不至于像奈法利安那样只能抱着炮单方面挨揍。
送回北原城的那批魔导炮还没研究出头绪来。
达米在随补给队送至峡谷防线的报告中，不止一次地表现出对皮沃夫人魔导工业水平的震惊。
在她看来，这批长程大炮中蕴含的魔导技术和帝国想比几乎处于两个时代，现在的北原城根本无法企及，连仿制都做不到。
换句话说，赵柱手里这批缴获的大炮和炮弹，用一点就少一点。
如此一来，用作防守这道防线就已是极限了，至于主动进攻更是做梦。
所以在前线指挥部中，赵柱和布德利的讨论方向就又落回了战术上。
一夜过去了，直到再度升起的朝阳为整道城墙都镀上了一层金红的辉光，指挥部的灯火依旧不曾熄灭。
布德利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陪着身旁同样哈欠连天的赵柱来到了城墙上。
辉光笼罩下的城墙有如传说中巨龙的鳞片一样耀眼而坚实。
然而赵柱和布德利心里都很清楚，笼罩在这片土石之上的幻象并不足以帮助他们抵挡皮沃夫人的大炮。
当然，皮沃夫人的城墙也不行，就算现在不背光也不行。
矛与盾的发展并不总是同步的。
而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本质上都是好战且富有侵略性的种族。
相较于“守护”的盾而言，“征服”的矛显然能带来更多实质性的利益。
只不过，帝国军无法集结起一整个战斗法师团来攻破皮沃夫军的防线。
但皮沃夫的炮兵却可以以数倍于此的力量，轻易将帝国军的堡垒碾成渣。
持续整晚的脑力风暴得出了数条可行的方案，而后又在进一步的讨论中被一一否决。
和北原城的魔晶炸弹类似，皮沃夫人的魔导炮在轰击过后依旧会产生一个相对魔晶炸弹而言更短暂的“辐射”效果。
但无论这个效果的持续时间有多短，也足以在短短数秒内让没有魔法防护的战士失去行动能力了。
在这个前提下，挖掘壕沟就显得毫无意义。
而峡谷中单向通行的特殊地形又断绝了偷袭炮兵阵地的可能性。
同赵柱扩建的一号防线类似，二号防线同样被敌人加固到足以截断整道峡谷的程度。
除非招租有办法让战士们贴着峭壁飞过去，否则就谈不上地面突袭。
镇守二号防线的指挥官显然不是格尔森那样的废物，派去侦查的奥洛战士们几乎刚靠近防线就被侦测法术扫了出来。
然后成队的狮鹫骑士就第一时间出现在防线上空，不给侦察兵任何的机会。
想要从空中突袭防线上的炮兵，首先面对的就是时刻戒备的狮鹫骑士。
赵柱有信心在正面对决中击败这些狮鹫骑士，但那样一来就失去了突袭的意义。
面对以逸待劳的防线守军，赵柱不认为已是强弩之末的奥洛们还能打出什么战果。
思来想去，唯一可行的方案，似乎就只剩下空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