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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河暗自窃喜,快步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屋内。
那人在天字三号房,她在天字四号房,这天时地利的,她不在墙上打个洞,一探清楚那少年的真身,才可惜了这上天的安排。
夏清河摸着接连隔壁灰石的墙,轻敲了敲,耳边传来闷闷的响声,夏清河皱起眉头。又挪步到窗边,推开木窗瞧着,下方是垂直的墙壁,并无个石坎供踩踏。
这里临街,放眼望去是满目的灯火,人流不息。
夏清河合上窗户,有些忧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又顺着墙细细找着,有无裂缝处。
结果还真被她找到了,在靠窗的地方,有一蜘蛛网般的裂痕。夏清河便取下簪子,将尖往那指甲盖大的裂缝中心捅了捅。
咔嚓。
墙灰掉落,她的簪子就径直穿了过去,夏清河嘿嘿一笑,将簪子取回,整个人趴在墙上,眼睛通过那小洞口往里瞧。
见那边的光线有些昏暗,从棱花窗透进来的缱绻月光,依稀地描出了一个浴桶的棱角。
夏清河的嘴角立刻勾了起来,整个人后退一步,嘿嘿笑了两声。
她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将烛火熄灭了,等那小洞透光进来。
半刻后,一束微光墙上的缝隙里透了过来,夏清河起身,忙将自己房屋内的烛台点上。然后她就趴在墙上,聚精会神地偷瞧着。
这处是用屏风阻隔的小空间,她看不见那少年的影子,却听得谈话。
“少主,此回金圣冢,南岸五大教皆派天才弟子前往,魔教也虎视眈眈,还扬言必先劫你……明日我们直接找上沈江泽罢!”
中年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有几分喑哑。
站在门口的俊秀少年斜飞的眉毛一皱,
“万剑宗宗主素来与我宗交好,不可失了礼数。”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浓眉拧成了川字,双眸付出憎恨的情绪,
“若不是六年前魔族侵袭,我宗宗主遭受埋伏,这六年生死不明,了无踪迹……我宗也不止于此,这回金圣冢之争,还要受魔族要挟兵分两路,来寻求他人庇护……”
他这样激怒,少年也只是蹙眉闭眸,再睁开眼,冰蓝的眸中已经是如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师叔请宽怀,现下这样愤怒也无用。”
……
夏清河凑耳听着,谈话声止了,脚步声便传来。
一会儿她见小厮提来冒水气得木桶,将热水倾注浴桶内,又撒上花瓣。
小厮退去后片刻,身形纤瘦的少年走进四面屏风阻隔的小空间,低头解开腰带。
接着是外衣,内衣,亵衣……
夏清河看得脸红,视线内,烛火明亮,少年白皙好看的手拎着两边的衣服领子,往下褪去,露出如雪的肩膀。
再往下,就是裹着布条的后背。
夏清河的瞳孔皱缩,见那冷若冰霜的俊美少年转过身来,解开胸前的布条,脱下亵裤……
她已经惊到目瞪口呆。
这……这分明是俊美公子的面容,女子之身!
听水声哗啦响起又静止,白气腾腾的水雾散去。夏清河的脚都站麻了。见那边的人走后,她才敢动下,一瘸一拐地挪到床边去。
做一个发现秘密的人可真不容易。
她就说自己心头对这人的谨慎哪来,投靠师父?怕是个来勾引她师父的小狐狸精!
夏清河靠床坐着,瞅着那被她戳穿的墙缝,半晌觉得不妥,又将一小木凳放在哪,将空洞掩盖了去。
她熄了灯,避开自己画粗的眉毛搓了一把脸,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满脑子都是隔壁那少年的俊美面容,并非是她喜欢那人,而是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让夏清河夜不能寐。
“那人是谁……要对我师父作何……”
夏清河嘀咕着,眉头深深蹙拢。
心中的猜想没压住,就如蓬松棉花从心盒里飞出来,占满她整个脑海,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那少年该是某个了不得的家族千金,可能与师父达成了什么契约,前来找师父履行当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承诺……
她呸!修仙之人不拘一格,师父是她的,凭什么让一半路跳出来的小丫头抢走!
再说那人长得似男似女,该是个妖怪。若是妖怪,她也是排在那人前头的百年老妖精了,怎的被小辈意欲图谋自己心爱的男子。
夏清河越想越气,眉心拧到了一块儿,大半夜的,几乎怒火焚烧到睡不着。直接掀开被子,直挺挺地靠着枕头坐了一晚上。
她的心真难受,也不说是怒火中烧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还有一种漫上喉头的奇酸,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坛子里泡了千年的老黄瓜样。
第二日,林修平来找夏清河,见着的人,顶着发红的青肿眼。
“怎么了?”他问。
夏清河长吁出一口气,
“整夜没睡好。”她回答。
林修平抿唇,眼中又浮出一抹内疚之意,暗自嘀咕,
“大师姐第一回出宗,定不习惯……都是我未想周全。”
两人在外又逛了一会儿,午饭过后便往聚灵阁去。
装潢富丽的白墙红瓦阁楼前,车马来往不息,小厮将贵人们的马车前往旁边的偏门。前来的宾客要么穿金戴银,要么锦衣云锻。
夏清河与林修平在其旁边站着,倒显极为寒酸了。
夏清河一脚迈入聚灵阁内,见这些人皆往二楼走,在铺着红毯,宽两丈的楼梯口,站着两位器宇轩昂的修士,宾客向他们出示自己的仙缘令。
别人怎么做,她带着林修平跟着做。便这样跟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上了二楼。
这里有八扇雕刻镂空牡丹的红木门,并非两边推开,而是门板中心镶嵌一块木柱以作转圜,是引人瞩目的旋转门样式。
夏清河才推开红木门进去,便瞪大了眼睛,与林修平一起好奇地望着面前这宽阔的厅堂。
是四方的场地,雕梁画柱。窗边放着铺红色绸缎的长桌,桌上有玉盘承装的瓜果,金瓶装的琼浆。
在这里驻足的客人不少,大多三四扎堆在交谈,各个举止优雅,气质不凡。
厅堂靠左边缘又是一宽敞阶梯,红布铺地,接连三楼,三楼的走廊口站着两位端庄秀丽的女侍者。
夏清河拉着林修平,先找一个旮旯地站着,默默观察周围的人群。
她见两位普兰袍子的修士推门而入,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只从他们两个身上淡淡扫过,无人上前来攀谈。
两人恰好也不想在二楼作多停留,径直去了三楼。
夏清河拉着林修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