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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推演阵法被撕裂了一道小口,不知什么情况。”有长老上报。
这些阵法门的当权人物,纷纷步入宝塔内,直接走入走廊末端,探查大阵。
卿元已经是七百年岁的末年强者,才入大乘,多了一百年的寿命,平日分外注重养生,切记大悲大喜大怒。
当他展开神识,观察到自个儿钟灵峰镇教古阵上坐着一个小小身影,瞧那人还捧着个丹炉,正炼丹,整个人没急晕过去。
“给,给我拦住她!”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枯柴一样的手指,指着夏清河,嘴皮哆嗦道。
大乘强者这一指,大阵清明,周围几个高位长老立刻发现了坐在古阵阵眼上的少女。
霎然脸色苍白,忙跑去,一掌使出功法,要破了夏清河的阵法。
诡异的是,凌厉如刀的攻击,却像打在了棉花上,还使夏清河身周的诡异阵法更加强盛了一分。
而且这阵法像虫子吃叶一样,一点点蚕食着龙骨上的龙息。
却因太过深厚,无法吞噬转化,喷出如海潮的灵力波纹,使整个钟灵震颤不止。
夏清河倒美滋滋地沉浸在炼丹中。
此事自然惊动了白冬毫。
卿元按着自己的人中,怕自个儿这把老骨头要禁不住如此棘手之事,要倒了去。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符篆,布阵。
他瞧夏清河这阵法,想三品阵法中极为诡异的邪阵,餮灵阵,他便做压制其的二品平云阵。
平云阵出,一股浩瀚的灵波扫开,阵法符文闪烁,侵入夏清河的阵法,符文碰撞,后者化为齑粉。
白冬毫赶来,就看到这副景象,脑袋就有些疼痛起来。
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
他想要提醒卿元小心着,别伤着这副上古巨龙骨。这可是南岸建教的根基。
眯眼盯着夏清河,白冬毫脑海浮出几年前的景象。
“我叫夏清河,我乃万剑宗大师姐,我十岁能作连环画,十二能炼高品丹……”
少女似小孔雀一样骄傲地扬起下巴,朗声道。
白冬毫袖子中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原来是万剑宗的首席弟子啊。
他几年前还拿此女嘲讽了沈江泽一番。
这,这人怎么还能跑他天道教的古阵眼上来炼丹了!
一个时辰后,夏清河的后领子就被白冬毫拎了起来,夏清河惊慌,一脚踢倒了丹炉,在骨头上淌下些汤汤水水。
白冬毫的余光瞧着,心头抽搐的疼痛。
“你!你!你怎可如此大胆,跑此地炼丹!”
他气得直要哆嗦。
夏清河低头抬眸,知道自个儿闯祸了,可怜巴巴地瞅着白冬毫,露出那跟小狗似的无辜,含泪的眼神。
“我宗的峰主们告诉我,到天道教,不必拘束害羞,毕竟扬名为正教之首,是不会亏待我们这些外宗弟子的……”
“就当在自个儿家,不必客气。其实我也不知如何到此地的,我就尝试了改变一下封灵阵……”
她噘嘴,语气委屈极了。
六姑姑,白峰主,刘峰主……都如此讲了啊。
白冬毫丢下了夏清河,气得胸口起伏。他的面色如布了层层阴云。
好个万剑宗!
强者发怒,周围的空气都陷入了慑人的沉寂。周围阵法殿的长老们战战兢兢地收拾残局。
白冬毫将夏清河带出了阵法门,声音寒冷如冰,
“阵法门要修复,你不得来此地!”
夏清河蒙然,问,
“那何时修复好,我再来……”
白冬毫阴森森地剜了她一眼,
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还想再来!
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等通知!”
夏清河不会知道,这通知,自个儿是永远也等不到了。
刚被人训了一顿,她心情颇为郁闷。打算出钟灵峰,一来放松,二来将《教主追我九十九次》的二卷交给书店掌柜。
夜晚出来的弟子比平常多了几倍,周围议论声纷纷,皆在谈论刚才的钟灵峰地震之事。
“也不知最近天道教遭遇了什么妖魔鬼怪,怪事频出。”
“刚才的山震烦死了,洞府也跟着一起晃。”
“这群外宗弟子一来,怪事就有了……”
夏清河也不知这山震是自个儿造成的,疑惑地抓了抓脑袋,毕竟她没有感受到山震,嘀咕,
“奇奇怪怪……”
她打算先去找夜鸾,收起飞月,她落在青石街上,直奔酒楼。却没想到一眼望进厅堂,就见魏君澜和夜鸾在二楼,吵得面红耳赤。
“暗冥妖境那么危险,可是靠近神壑啊!谁知道你会不会死!”锦兰绣花长裙的少女出口,脸颊绯红,眼眸已是泪水。
魏君澜的桃花眸怒睁,目光如刀,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吐出口的字宁愿成炙热毒液,狠狠烫伤夜鸾。
“你以为家中定的亲,你就有绑住我的权力了!你真是天下最令人厌烦的女人!我对你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厌恶!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你再靠近我一分,我就……杀了你!”
字字珠心,夜鸾忽被抽光了力气,后退了一分,寒冷,从头到脚。
周围看热闹的修士聚集,众人抬头,目光汇聚在他们身上。
瞧着摊坐在地上的少女,魏君澜的桃花眸中荡开涟漪,那层厌恶如被砸开的冰面。他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愫,忙转身,抬腿要走。
夜鸾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道,
“你又要走……”
“没关系,我可以跟着你,到天涯海角。”
卑微到极点了。
魏君澜的薄唇张了张,将她的手狠狠拨开,吐出一字,
“滚。”
声线已经惊颤。
字音落下,夜鸾失声大哭。
楼下,夏清河的瞳孔骤缩,一道强劲的神魂之力荡漾开,撞击众人的神魂。
楼下看热闹的修士纷纷捂住头,痛苦到难以睁眼,视线模糊,耳朵嗡鸣。
魏君澜下楼时,自然注意到了夏清河,抿唇皱眉,道,
“我的事你别管。”
夏清河凉凉地看了一眼他,道。
“我不管你。”
她朝着夜鸾而去,将人扶起,进了屋。
夜鸾哭了很久,夏清河趴在桌上,一手撑着腮,一手给她递去干净的手帕。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怎么回事,可能,你该想开一点。”
夏清河忍不住道。
夜鸾抬起红彤彤,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望着她,又朝手帕擤了下鼻子,声音沙哑,鼻音也很重,道,
“你不明白,你都没有喜欢过谁,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我也不是故意犯贱……”
“我控制不了,我知道我在自作自受……”
她说的话矛盾极了。
夏清河偏着头,蹙眉想着。她脑海中浮出一个清冷的男子。
如果有一天,她的心意袒露,面向沈江泽,沈江泽也是魏君澜这样的反应了呢。
她能为他付出一切的。
可是沈江泽很强大,不需要她保护,她几乎做不了什么,做不了什么去打动他。
“你错了,我有喜欢的人。不过,我未曾向他袒露。”夏清河惆怅道。
她盯着夜鸾,眼中满是忧色和疑惑,
“若我说了,变成现在我所见,你和魏师弟的境地,我会很痛苦。”
夜鸾垂头,眼泪又是大颗大颗地淌下,摇了摇头,道,
“我知道他,我还信着。”
她见过的,那个家伙在街上游晃时,站在簪柜前,呆了许久。
那个家伙会偷瞧她,又呆上许久。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君澜他一直以来,都很谨慎,不信……任何人。”夜鸾捂着双眼,瓮声瓮气,
“你不知道他的处境……”
夏清河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瞧,她话里全是他呢。
半晌,夜鸾抬头,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我大概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失去风度的女子。”
夏清河拍了拍她的肩。
后者看着她,眼中全是苦意,扯了扯嘴角,道,
“有时候我好嫉妒你,君澜他会温和对你说话,对你笑。”
夏清河抬眉,道,
“你放心吧,我有喜欢的人,那人不是魏君澜。”
夜鸾垂眸,捏着手帕,将眼泪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