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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又过去了小半个月。
天气渐凉，已至深秋，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继续着。
这天，厉寒开完厉氏集团的董事会，回到自己的总裁办公室。
抬头朝窗外一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往会客区的沙发上重重一仰，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掏出手机，便拨出了一串号码。
很快，电话被接听起来。
他的声音是少见的温柔，“回家了吗？”
“嗯！这么晚了，晚饭我们都吃完了！”暮湘握着手机，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你呢？吃过饭了没？”
“刚开完会，还没来得及！”
手机从耳边取下，她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惊呼一声，“都快八点了！你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说！”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还有无限的缱绻，“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吃不下！”
暮湘的脸上，暗暗扬起笑容，“那……一会儿还有事吗？要不要现在回家？！”
“我也想，但今晚还要参加一场酒会。”
“酒会？”暮湘脑中立刻出现电视剧里的桥段。
衣香鬓影，声色犬马，俊男美女，相邀出席。
几乎不假思索，她便问出了口，“那，你有女伴吗？”
“哈！”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
她猛地回神，又羞又窘，“笑什么嘛？我只是随口问问，才没有别的意思！”
“我有说你什么吗？这么着急解释……”
“我…..”
“小姑娘，这是吃醋了？！”
“才没有！”暮湘嘴硬，立马否认。
男人突然沉默下来。
“喂？”不确定他还在不在线，暮湘试探着问了一声。
“我在！”
“那怎么不说话了？！”
“只是在想，也许真该给自己找个女伴！不然，酒会上，那些官太太们又要成群结队地来给我推销她们亲戚家的女儿了！”
电话那端的少女，脸色一沉，但还是强撑着，故作大度地说，“你要是嫌烦，倒是真的可以找一个！不过，厉总身份贵重，一定给自己找个像样点的女伴！孙莉嘛，就还是算了！”说完，怕他觉得她小气，她又赶忙补充道，“我只是给一个善意的建议，接不接受在于你！”
“嗯！我心里有数！也……已经有了大概的人选！”
“好！那就行！”
“对了，还有一件事，忙起来忘了告诉你！”临挂电话前，厉寒突然说。
“什么事？”
“孙莉三天之后会回东城去！”
“真的吗？跟她讲过了？！”
“嗯！她同意了，才敢跟你说！”
“厉总这次怎么这么大本事，连她那样粘人的狗皮膏药，都有本事拿下来？！”
她的话，带着讽刺，厉寒不是听不出来，但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东城那边的分公司，最近正在扩张。总经理宇海忙不过来，需要帮手！”
“你之前也这样对她讲过，但我记着，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这次，和之前的很多次比，有什么不一样吗？！”
“也没什么！只不过许诺她，一旦分公司扩张成功，会即刻升她做运营总监！”
“哦……”应了一声，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暮湘却一阵发酸。
他，对孙莉，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在帝都这些日子，无限制地允许她大肆购物玩乐不说，送她回东城，居然还许诺她升职加薪。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少女的声音有些低落。
厉寒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哪儿说起，顿了顿，也只是轻叹一声，“好！晚上不必等我，酒会大概会很晚！”
直到，电话里，传来对方已经挂断的忙音，厉寒才将手机从耳边取下来。
关于孙莉，暮湘会怎么想，他心知肚明。
他向来不喜欢跟人解释，即便被人误解，也从不在乎。
但这次，怕暮湘难过，他破天荒地萌生了解释几句的想法。
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对孙莉，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也是因着对她多少有些内疚。
其实，一开始，他就认出了孙莉，想起了当年在福利院她欺负暮湘的事。
当初，会带她回帝都，是有刺激暮湘的成分在的。
那时候，他还不肯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因为父母姐姐的离世，即便对暮湘有情，他也不敢坦露心声，每向她靠近一步，他就觉得对亲人的负罪感增加一分。
所以，才会，想法设法地伤害暮湘，为的是，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认清她和他之间绝无可能的现实。
但，无论怎么努力，终究还是败在了她的手里。
许多次，怀抱着暮湘的时候，他都在暗暗地对天上的父母姐姐道歉，希望他们能原谅他这一世的放纵。
如果有来生，他愿意付出一切，来偿还这一生欠他们的债！
可是，对于暮湘，他等不到来生了！
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
只想，立刻拥她入怀，再也不愿从她脸上看到闪烁的泪眼。
几分钟后，再次拿起手机。
“厉总，有什么指示？”助理恭顺地问。
“下一场必须出席的晚宴是什么时候？”
“稍等，我查一下！”片刻之后，恭敬的声音再次想起，“厉总，今晚的酒会结束后，再过三天，市政府那边有一个帝都超大企业的招商引资宴席，届时赵市长会亲自出席，您不去不太好！”
“我有说不去吗？”
“啊？那您问这个是……？”
每次厉寒主动问起后面的行程安排，多半都是要叫他去取消。
“这两天，你去买几套出席正式场合能穿的衣服，风格要简洁大方一点的，还有配套的包包、饰品，买好后，全部送去厉宅！”
“行，没问题，您的尺码我一直牢牢记着呢！”
“不是给我买！”
“啊？！不给您？！那……给孙莉小姐？！”
“也不是给她！衣服要晚礼服，xs码！”不盈一握的触感仿佛就在指尖，顿了顿，他才说，“腰围大概62！”
“哦,好的，我记下了！”
通话结束，小助理看着面前笔记本上几下的几个数字，突然灵光一闪。
这个身材，确实不是孙莉！
之前，在厉总的授意下，他曾经陪孙莉逛了一次街，她没有这么纤细。
思来想去，这个世界上，这么苗条，还能让厉寒这么上心的女孩，就只有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