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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真清澈，连水底的鹅卵石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喝。”
林霜盯着溪面泛起的细碎波光，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蠢蠢欲动。
“看着干净，不过还是过滤一下更稳妥。”
梁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大步走近，建议道。
他说着从空间中拿出折叠滤水器蹲在溪边，金属支架刚碰到水面，就惊得小鱼们“唰”地一下钻进水藻里。
“怎么了？”
他转头看向林霜，见她正盯着水面发愣，好奇的问道。
林霜指着溪对岸的泥地，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你看那串脚印，像是胶鞋踩出来的，边缘还带着点黑灰，而且脚印是新的，泥还没干呢。”
她说着，随手捡起块小石子扔过去，正好落在脚印旁。
梁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从密林里延伸到溪边，又折回林子里。
“看来，距离目标地点不远离。”
他站起身摸出木仓，精神力向四周蔓延，仔细的探查，半晌后一无所获。
“看样子目标地点，离这边有些远。”
林霜从空间里两个裹着油纸的卷饼，蒸腾的热气混着麦香扑面而来，她递过一个给梁诚。
“先垫垫肚子，吃完饭，咱们顺着脚印离开的方向往上游走走看。”
她望着溪水蜿蜒的方向，两岸的白桦树树干泛着银白色的光，树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溪流正往西北方向延伸，前方那处背阴的山坳藏在薄雾里，说不定矿脉就藏在那片阴影里。
两人坐在溪边的青石上啃饼子，溪水潺潺的声音像在耳边哼着小调。
梁诚递过来一杯过滤的溪水给林霜，林霜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她从空间中取出水壶，仰头灌了大半壶，喉结滚动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还是喝自己的水比较踏实。”
梁诚低笑一声，收起滤水器时，金属零件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
林霜刚啃完卷饼，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水面漂过个东西，伸手一捞，竟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罐头。
罐身的日文标签被水泡得发胀发皱，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八成是那个脚印的主人留下的。”
林霜她用指甲刮了刮罐头底的黑灰，指尖立刻沾了层滑腻的粉末。
“这灰看着像是矿渣。”
梁诚接过罐头闻了闻，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有股铁锈味，还有股腥气。”
林霜把罐头盒随手扔进了空间中，抬眼望向溪流上游。
“看样子我们得抓紧了，说不定他们正在开采呢~！”
梁诚点点头，刚要起身，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抬头一看，两只黑乌鸦正站在白桦树梢上，歪着头冲他们叫，黑亮的眼睛盯着地上散落的饼屑，喉咙里发出“嘎嘎”的低叫。
“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
林霜笑着从空间中拿出一把谷子，摊开掌心缓缓举过头顶。
乌鸦扑腾着翅膀俯冲下来，尖喙啄过掌心时带着微麻的痒意，吃完后又叫得更欢了。
梁诚已经清理完地上的痕迹，收拾好背包站起身，手中多了一把锃亮的砍刀。
“走吧，争取天黑前找到矿脉的大致位置。”
说着他挥刀劈开挡路的野蔷薇，带刺的藤蔓簌簌落地。
林霜跟上他的脚步，走了没几步又回头看了眼溪流。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金子，刚才那几只乌鸦还在树梢上站着，仿佛在送别他们离开。
林霜莞尔一笑，攥紧手里的辐射检测仪，快步跟上梁诚的步伐。
溪水在前面拐了个弯，两岸的树木渐渐稀疏起来，露出远处青灰色的山影。
林霜看着检测仪上微微颤动的指针，知道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林霜的靴底碾碎了一截枯枝，断裂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脆。
检测仪指针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她猛地拽住梁诚的背包带，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辐射值超标三倍。”
梁诚立即从空间抽出防护面罩递给她，自己却先蹲下来拨开地衣。
灰绿色苔藓下裸-露的岩石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他掏出地质锤轻敲两下，碎石簌簌剥落处竟露出蜂窝状的金属结晶。
“这是天然铀矿？”
梁诚的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想到这稀缺资源被人掠夺，语气里满是惋惜。
“但成色太纯了，像是被提炼过的……”
林霜凑近，指尖在岩石旁悬停片刻，确认道。
她从空间取出隔绝辐射的铅袋，小心翼翼地将矿石碎片收进去。
直到检测仪的指针渐渐回落到安全值，两人才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行进。
又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林霜刚想提议回空间休息。
“当心！”
梁诚突然拽着林霜躲到了大树后面。
林霜放出精神力，发现在二十米外的山壁上，几个戴藤编安全帽的工人走过，他们腰间别着手木仓。
看着他们警惕的样子，林霜和梁诚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兴奋之色，总算找对地方了。
“人数不少，至少五个。”
林霜用口型对梁诚说道，随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梁诚的目光快速扫过工人脚下的矿道入口，那洞口被藤蔓遮掩得严严实实，若非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破绽。
他缓缓抬手，比出“绕行”的手势，示意从侧面陡坡爬上去，居高临下观察情况。
林霜无奈地耸耸肩，脸上掠过一丝惋惜。
两人猫着腰钻进茂密的灌木丛，腐叶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霜踩断一根枯枝时，坡下突然传来粗哑的喝骂声，夹杂着日语的怒喝。
她立刻按住梁诚的肩膀，两人同时贴紧岩石凹陷处。
“他们在搬运矿石。”
梁诚的声音压得极低，视线穿过枝叶缝隙，只见两个工人抬着金属筐从洞口出来，筐里的铀矿结晶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更令人心惊的是，矿道边缘堆着十几个铁皮桶，桶身的骷髅标识在斑驳树影中若隐若现。
林霜突然想起刚才捡到的罐头，指尖在辐射检测仪上轻轻敲击。
仪器屏幕上的数值仍在缓慢攀升，她忽然明白那些黑灰是什么。
居然是铀矿提炼时产生的废渣，而且还带着致命的辐射。
想到那条清澈的小溪可能已被污染，她暗自庆幸没喝溪水，可一想到岸边的草木与林间的动物，眸色又沉了几分。
“必须阻止他们。”
她转头看向梁诚，眼中闪过决绝。
就在这时，坡下传来一阵sao动，伴随着金属落地的哐当声。
梁诚示意林霜留在原地，自己如猎豹般窜出掩体。
林霜握紧检测仪，耳边传来闷响与消音器特有的低沉枪声，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当她顺着陡坡滑下去时，正看见梁诚用枪托砸晕最后一个工人，矿道入口处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昏迷的身影。
梁诚扯掉工人的安全帽，露出底下黄色的头发，不由得皱眉，显然没料到里面还有漂亮国的参与。
“看来岛国人比预想的更狡猾。”
两人把昏迷的工人拉进矿洞口，清理干净地上的血迹与脚印，确认不会被巡逻队发现后，才准备进入山洞探查。
即便穿了防护服，林霜还是取出阻隔辐射的药丸，看着梁诚服下才放心。
矿道深处回荡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像无数根针在刺探神经。
洞内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岩壁上插着的荧光棒将通道照得幽绿。
放眼望去，幽深的矿洞，让若通往地狱的入口。
林霜举着检测仪往前走，突然停在一处岔路口。
左边通道的辐射值是右边的十倍。
“这边。”
她毫不犹豫地拐进左侧，梁诚紧随其后。
走了约莫百米，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个被炸开的地下溶洞。
溶洞中央三台提炼设备在溶洞中央嗡鸣运转，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围着控制台忙碌，连有人闯入都未曾察觉。
或许是太过专注，或许是对安保太过自信，这恰恰给了林霜与梁诚可乘之机。
林霜用精神力收走了他们身上的武器，梁诚则用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厚实的防护服，直接结束了几人的性命。
他的动作很快，林霜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在防护服上晕开暗褐色的痕迹。
林霜快步冲向控制台，指尖在面板上飞快跳动，屏幕上滚动的英文代码让心猛地一沉。
新一批的矿石提纯即将完成。
“还有三分钟！”
她咬着牙扯断连接设备的线路，火花瞬间窜起，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后彻底瘫痪。
梁诚已从墙角的架子上找到矿脉分布图，将所有资料收进空间时，金属文件夹碰撞发出轻响。
“辐射浓度太高，先封闭这里。”
林霜眼尖地瞥见门边的开关，拉着梁诚冲出溶洞，按下按钮的瞬间，厚实的防辐射门缓缓降落，将致命的辐射彻底隔绝。
林霜看着检测仪上不断倒退的指针，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去另一边看看。”
说着两人向通道的另一头走去。
右侧通道的辐射值虽远低于左侧，却始终在安全阈值边缘浮动。
林霜举着检测仪往前走，靴底踩过细碎的矿渣，发出沙沙的轻响。
岩壁上偶尔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镐头凿击的凹痕里还嵌着未清理干净的铀矿粉末，在荧光棒的绿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随着不断的深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越来越清晰。
梁诚感知到前方有人，下意识拉住林霜躲进空间。
哪知道下一秒，两人再次出现在空间外，直接跟对面走来的三人撞了个正着。。
林霜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
梁诚也满脸错愕，没料到会被空间排斥，来不及细想，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利落的手势划过，三人的脖颈瞬间涌出鲜血，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