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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婠的命保住了。
许是求生意识太强烈,凤九和几个医官大夫也耗尽半生医术,终于止了血,但她失血过多陷入了深度昏迷,还是不容乐观。
接下来需要人一直盯着守着,以防再出血,且她此遭先是难产后是血崩,十分伤身,以后也是很难再有孩子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人能活着就行了。
如此也更好,以后不必再遭罪。
姜婠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五日。
这五日,凤重华一直守在边上,实在撑不住也也只在旁边暂作休息,凤九和几个医官大夫轮流守着。
谢珩和谢瑾也日日都在这里守着,只晚上去了隔壁休息,其他事怎么都不肯离开娘亲。
而刚出生的那个,有两个乳娘和冼玉宁等人照顾,倒也不用担心。
终于在第四日的时候,确认姜婠脱离了危险。
这不,第二日就醒了。
只是她醒来的时候,守了几日的凤重华不在身边了,不是累了,而是她体内的毒蛊,发作了。
今日第一次发作。
从最后一次蛊虫互相感应至今,已经满了三个月,凤重华第一次发作了,被带去药庐了。
姜婠迷迷糊糊将醒未醒时,耳边是谢珩和谢瑾在说话。
“……才不是,刚才舅婆带妹妹来,哥哥你就是没搭理妹妹,看都没看,哥哥你就是不喜欢妹妹。”
谢瑾的声音刚停下,响起谢珩闷闷的声音:“也不是不喜欢,我就是现在看到娘昏迷,不想看见她,等娘好了,我就理她了。”
谢瑾惊讶道:“哥哥你是觉得,是因为生妹妹,娘亲才这样,所以你不想理妹妹么?”
谢珩不吱声了,也就是没否认。
娘为了生妹妹,差点死了。
他这几天,每天都在害怕,他不想没有娘,不想娘死。
谢瑾说:“可是外祖母说不是这样的,外祖母说娘亲这样是她的丛,小姨母也说是她的错,反正没有人说是妹妹的错啊。”
谢珩道:“我没说是妹妹的错,可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谢瑾认真道:“哥哥不说,阿瑾肯定不懂的啊,哥哥说了,阿瑾就懂了。”
谢珩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不是妹妹的错,但是娘就是因为要生她才差点没命的,所以就不想见到她,但是只是现在,等娘醒了就好了。”
谢瑾小脸一皱,还真有些不明白。
这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娘现在醒了,你可以搭理妹妹了么?”
俩小只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床榻上的姜婠。
姜婠已经醒了,正睫毛轻颤,想睁眼却因为光线的原因眯着,昏迷太久,有些不适应光线。
谢瑾惊喜道:“娘亲,你醒啦!”
她急忙起身扑到床榻边,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姜婠,立时哭了起来:“呜呜呜,娘亲,你总算醒了,阿瑾都要吓死了,阿瑾以为你要死了,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呜呜呜……”
谢珩也很高兴,原本总是绷着的小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见妹妹哭嚎,他急忙上前,“妹妹,你别这样哭,娘刚醒,听不得你这个哭声,太刺耳了。”
谢瑾一听,立刻收住哭声,忍着不哭出来,却不断地抽噎落泪。
姜婠侧头看着他们,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在外边的容月听见动静撒腿跑了进来。
容月惊喜得眼泪都出来了,道:“夫人,你可算是醒了?太好了!”
她急忙对后面跟着进来的瑟心道:“快去禀报。”
瑟心急忙出去了。
容月这才上前,一个劲的问姜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婠没精力回答这么多问题,她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头有点晕。
只张了张嘴,哑声问:“我昏迷了多久?”
容月道:“夫人昏迷了五天了,您那日难产后血崩,好不容易救回来,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这几日凤九大夫他们一直都在想办法保着您的命,昨日才脱离危险,今日就醒了。”
本来姜婠这里一直都有人守着的,但是凤重华半个时辰前蛊毒发作被带走,大家都跟着去了,她和孩子们守着,她刚出去了一下,让孩子们陪着姜婠,没想到姜婠就这会儿醒了。
“孩子呢……”
“孩子很好,在隔壁被乳娘照顾着,夫人想看,奴婢去抱过来?”
姜婠点头想看,但后知后觉想起来临产之前的事情,忙又问:“我阿娘呢?”
这个时候,容月自然不能说实话,道:“陛下原本这几日一直守着您的,刚才有些事去忙了,没想到这会儿您就醒了,陛下说要晚些才能回来呢。”
姜婠垂眸,想到凤重华身中毒蛊命不久矣,便不由得心疼悲伤,眼眶瞬间变泛红,还有些泪光。
容月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没再对此多言,道:“夫人昏迷几日,应该饿了,奴婢先去让人给你准备膳食,一会儿大夫来看了,正好可以吃一些补充体力。”
姜婠没说话,容月便出去了。
谢瑾这时趴在旁边小声问:“娘亲,你身上还痛不痛啊?”
姜婠摇了摇头,对孩子柔柔一笑,“不痛了。”
谢瑾瘪嘴哽声道:“可是那天娘亲很痛,阿瑾在外面听到娘亲的叫声,娘亲差点死了,一定是太痛了对不对?阿瑾还听见他们说,娘亲出了好多血,只有受伤了才会出血,出了很多血,那肯定是伤得很严重的对不对?”
小丫头说着,还很自责,“娘亲生妹妹受伤那么严重,还流了很多血,那是不是以前生阿瑾和哥哥的时候也是这样?妹妹只有一个,阿瑾和哥哥是龙凤胎,是一起出生的,那就是两个,是不是会更痛?流了娘亲更多血啊?”
小丫头十分懂事,从姜婠这次生孩子的痛苦中,联想到以前他们出生的时候,娘亲也曾遭遇过这次这样的事情。
姜婠扯了扯苍白的唇,想抬手去抚摸孩子,却抬不起手,只能轻声道:“娘亲不记得了,不记得的事情,应该也不是很痛,那应该不严重。”
谢瑾噘着嘴闷闷道:“娘亲骗人,娘亲就是不想让阿瑾难过,可是阿瑾知道的,娘亲生阿瑾和哥哥的时候,就是也很难受,也流了很多血。”
姜婠无奈的笑了笑,刚要和谢瑾说什么,容月吩咐完事情回来了,怀里抱着裹着襁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