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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婠若有所思的问：“他们还是在钻研之前那个解药吗？”
凤清歌点头道：“好像还是，而且可能是一直研制不出来，最近师父和他们都明显焦急了很多，像是很棘手了，师父还经常都夜不成眠，”
她越说越纳闷，“真的好奇怪啊，之前师父还说是姑母新得的毒药，为了用这个毒药才研制解药，是怎么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反而像是在急着给人解毒救命呢？”
姜婠不由想起，最近凤九来给她看脉，虽然掩饰着，但眉宇间的忧愁是遮掩不住的，眼底的乌青也看得出来。
若只是为了配置一个控制人的毒药解药，有必要如此焦急投入么？
但是，若是为了给人解毒救命，就合理了。
可，又是给谁解毒呢？
能弄出这个阵仗来研制解药，中毒的人一定是极其要紧的，可她这段时间在这里，没听说谁中毒了。
上次去药庐，凤九还用配制控制人毒药的解药来给她解惑。
所以，分明是在故意瞒着她。
若是别人，不管是谁，似乎都用不着费心瞒着她吧？
除非……
不，不可能！
可是，真的不可能么？
就算想她了，想要看着她生下孩子，她那么大的肚子，以凤重华对她的体贴，她来这里后站一会儿走一会儿都怕她累着，应该不至于让她怀孕七个月奔波一个月北上。
而且最近，凤重华撇下大半朝政，专门陪着她，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现在国朝初立，大燕上下勉强稳定，实则暗流涌动，她坐镇掌权才能更好的稳住大局，这么快就让凤念笙监国理政，不是明智的选择。
她又不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且都住在一起，何至于还要这样刻意推掉政务陪着她？
这段时间，凤重华看她的眼神，总是有化不开的忧愁，她之前以为是因为她怀孕快生了，凤重华担心，可当真只是这样么？
这几日，凤重华又好像忙起来了，而凤九那边也是这样，如今还不让凤清歌去药庐了。
若是，凤重华出什么事了呢？
哪怕只是怀疑，她也不能赌。
她得弄清楚！
“容月，给我寻一身厚些的衣裳，我要出去走走。”
容月一愣，早上用了早膳后，不是刚刚出去消食过么？
不过姜婠要出去，反正也没什么不好，多走走有利于生产，她忙应道：“是。”
容月去找衣裳后，凤清歌忙道：“婠姐姐，你要出去溜达么？我也跟你一起，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
姜婠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起身要回里面换衣，凤清歌忙扶着她往里去。
外面秋意深重，还有风，挺凉的，姜婠待在屋内穿的有些单薄轻便，出去的话得换厚一些的。
里面，容月寻好衣裳了，见她进来，正好给她退去身上的外层衣裳，添上刚备好的厚实一些的。
换衣裳，身上的东西自然得拿出来放着，一会儿换好了再带回身上。
那块一直随身携带的长生牌也被拿出来放在一旁。
凤清歌瞧见了。
她上前仔细看着，一阵惊疑后，惊呼出声：“这是长生牌？！”
旁边正在穿衣的主仆顿住，齐齐看向她。
“是长生牌啊，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凤清歌脸色眼神都很奇怪，看来那块牌子，又看看她，“婠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姜婠见状，心下微沉，忙问：“这牌子有什么不妥么？”
凤清歌道：“倒也没什么不妥，是保平安的，但是它的来历很复杂，这是谁给你的？”
姜婠道：“是我阿娘给我的，我刚到这里时，阿娘带我去天神庙，跟大祭司给我求了这个长生牌，说是带着它，长生天神会庇佑我安乐无忧。”
她盯着凤清歌问：“可看你的意思，这牌子来历不简单？到底怎么回事？”
凤清歌脸色不太好，喃喃道：“姑母给你的……那岂不是姑母……”
姜婠依稀听见她的呢喃，忙上前抓着凤清歌的肩头追问：“我阿娘怎么？到底怎么回事？清歌，你说清楚！”
凤清歌浑身一震，看着姜婠，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姜婠厉声道：“说啊！”
凤清歌哆嗦了一下，只能道：“这牌子，是求牌子的人跟长生天神做的交换，用自己死不安宁和灵魂永世不得超生来换取佩戴之人的安乐无忧，通常是血亲之间才能做，而且一般……”
姜婠脸上的血色散了些，咬牙问：“一般什么？”
凤清歌闷着不肯说，很为难的样子，可姜婠死盯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以前，有人求得此牌，一年内就会不得好死，而且不止一两个，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真的长生天神有灵，所以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一般都是命不久矣的人，才会……”
姜婠肚子骤然缩了一下，痛得下意识松开了凤清歌，捂着肚子死咬着牙吸气，很是难受的样子。
见状，凤清歌和容月齐齐惊呼。
“婠姐姐！”
“夫人！”
两人急忙扶着她坐下，见她难受的样子，急得不行，凤清歌给她把脉，容月转身就要出去叫人找凤九来。
姜婠却忽然反手扣住了凤清歌把脉的手，死盯着她，“去找……去找我阿娘，我要立刻见到我阿娘。”
“婠姐姐……”
“快，我要马上见到她！”
凤清歌现在可不敢离开姜婠身边，对正往外去的容月扬声道：“让人去找姑母赶紧过来。”
容月加急冲出去，很快守在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场面紧迫起来。
凤重华在药庐那边，很快就到了，一起来的还有凤九。
她一到，看到姜婠脸色难看的捂着肚子阵阵吸气，脸色大变。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要生了么？可不是才九个月？”
她疾步上前在姜婠跟前，见姜婠如此，忙要染凤九检查，却突然被姜婠忽然用力抓住了手，姜婠抬头，含泪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凤重华怔愣住。
姜婠颤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咬牙问：“你……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中毒……活不久了？”
凤重华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婠，脸色霎时褪去血色。
姜婠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
心下骇然情绪牵动，肚子收缩抽痛，让她本就已经发白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即便咬紧牙关，还是痛哼出声。
凤重华吓了一跳，“婠儿，你怎么样？你别吓唬阿娘啊，婠儿……”
凤九惊呼：“不好，小主子怕是要生了！”
凤重华低头一看姜婠衣裙上晕染开来的血水，骤然大惊。
姜婠要生，很快凤家大房的人都齐齐往这边来，也有人去通报分家出去的二房三房。
姜婠这个月底才是临盆的时候，如今提前发动，若是正常便罢，偏偏她是受了刺激惊胎的，虽然已经不算早产了，但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