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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把皓岚带到自己住的地方，皓岚下车后站在门前，不肯妥协。
“有什么话我们在这里就说完吧，没有进去的必要。”
钟飒闻言，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重新来到她的身边。
“我不接受跟你分手。”他薄唇轻启，语气阴沉，不容任何人挑战和更改。
皓岚觉得自己有几分窒息，她惨淡的笑着，继续解释：“钟飒……我已经说了，你和宣姨的态度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不想勉强自己为了成全大家就……你能理解吗？”
钟飒抬步朝她逼近：“喘不过气？”
迎上他逼仄的气势，皓岚脸色惨淡，不自觉向后退着想要逃离开他，“是！”
皓岚话音落下，钟飒猛地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一手托在她脑后，准确而霸道的攫住她的唇！
窒息？自己和母亲带给她的感觉难道会比这样还窒息？
殷医生，你们临床医学上所讲的窒息应该比你所谓的窒息还要窒息得多吧。
“唔……唔……”
空气被悉数抽离，抵抗变得软弱无力。
钟飒目光坚毅，最终将毫无抵抗力的她抱进了屋里。
看着怀里脸色潮红，眼角含泪的人，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倾身上前摸着她的脸颊缓缓道：“从今天开始，你哪儿也不许去。”
皓岚的目光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你想囚禁我？”
钟飒松开领口扣得整整齐齐的扣子，左右晃了一下脖子，气质染上几丝冷厉和不拘：“殷小姐，没人比我更清楚什么叫以身试法，但对你，我能想出无数种法律不能约束的方法把你留下来，你应该清楚我的决心。”
他的眼神让她深深的尝到了沟通的无效和失败，他的确喜欢自己，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得多。
钟飒希望澡出来，皓岚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但脸色已经恢复如初，见他出来，她的目光迎上去，似乎还想再跟他说什么。
钟飒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她忐忑的再度开口：“钟飒，我真的……”
钟飒冷淡的看着她：“这次你要说什么？”
皓岚一怔，话到嘴边被堵得没勇气再开口。
“殷医生，不如我教你，你大可以对我说，你不喜欢我，这个理由用来分手不是正合适吗？”钟飒唇边挂着一丝看不出喜怒的笑意。
皓岚只是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殷医生，你为什么不肯用这个理由来跟我分手，告诉我，为什么？”他坐到她身边去，伸手轻抬她的下颌，目光充满了戏谑和探究。
皓岚别过脸不肯说话，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摩挲着她手腕上曾经因为自杀留下的疤痕，皓岚像是触电一般拼命的要把手缩回去，但他却捏住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他像个残忍的凶手一样欣赏着她的慌乱和无措，“皓岚，你的秘密我从来没有问过，我一直在等，或许有一天你会告诉我。我也很好奇，医术精湛的你，怎么会连哪里割腕割得深，哪里割了救不回来都不知道呢？反反复复，在手腕上留下这么几道疤，你当时真的想要死吗？”
皓岚的坚强和情绪瞬间崩塌了，眼泪倾泻而下：“是，我是没有真的想要死！你一定要说这样诛心的话来伤我吗！”
“那你用这样蹩脚的借口跟我分手难道不诛心吗？这个理由你敢亲口告诉我母亲吗，告诉她她的全部关心让你喘不过气让你窒息！甚至成为你跟我分手的理由！”
室内仅余皓岚破碎的抽泣声和他微不可闻的呼吸。
许久后，他先向她道歉：“对不起。”
爆发之后，他渐渐冷静下来，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口，伸手轻柔的抱住她低声道：“是我口不择言，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皓岚的疲倦让两人暂时休止了这个话题，钟飒的强硬态度她已经彻底见识到了，在这里度过的每一秒她都在想，不怪他这样难以接受和愤怒，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摇摆不定和若即若离造成的。
她的自卑、她的懦弱以及言不由衷。
“钟飒，如果我说……我从头到尾，对你没有一丝的喜欢，这样，你就会同意分手，是吗？”她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和氛围里幽幽的响起，带着无尽的冷意。
她的话终于让钟飒的脸上涌现出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笑意，这个笑里到底含着怎样的复杂情感，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满身的血液，一边是冰冷刺骨，而另一边却滚烫灼人。
“是吗？”他起身站到窗前，低叹一声，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烟偏过头点上，从他吐出的烟雾里望过去，那张完美的脸上笼罩让她发颤的冷意。
“我可以同意分手，但有个条件。”
皓岚逆着光朝他看过去，浑身上下只有那一点猩红的烟头散发着危险而真实的光。
“我要你跟我上床。”
深夜，颜瑟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胃部翻涌着熟悉的恶心。
身侧属于殷司曜的位置仍旧空着，她麻木的开灯下床，到浴室里拘起一捧水洗了洗自己被冷汗濡湿的脸。
雨点敲在玻璃上的声音袭来，颜瑟推开窗，丝丝凉凉的雨飘到她脸上，让她觉得异常舒适。
殷司曜难道现在还在加班吗？
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过了。
任性的打了个电话过去，殷司曜竟然很快就接通了，似乎跟她一样惊讶。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不是告诉你要少玩手机……”殷司曜话一出口，忽然想起来，她不是不想睡，而是……
“又做噩梦了吗？”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柔声哄她。
颜瑟面无表情的听着，忽然回过神来，强撑着笑道：“哎呀，没有，今天我确实没听话玩得太晚了，谁叫你不在嘛。”
殷司曜心中满是歉意：“我还在办公室加班，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听话，早点去睡。”
颜瑟故意耍起小性子道：“天天都说加班，也不回家，加班难道比小娇妻还重要吗？”
殷司曜笑开，“当然是小娇妻重要。”
“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加班还是干嘛……”
殷司曜一怔，“我的确在办公室加班……莫尔也在，来！”殷司曜冲莫尔招招手，莫尔凑上来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嘶哑道：“小辣椒，老板押着我们上上下下都在加班呢，我可以证明……”
听着莫尔嘶哑得不行的声音，颜瑟惊讶道：“莫尔你嗓子还好吧？”
“还好还好，老板说了，要算工伤。”
正说着话，汪藻忽然敲门进来，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莫尔赶紧迎上去，“啊，咖啡续命啊！”
殷司曜把咖啡端过来喝了一口，继续对她说：“汪藻刚才冲了两杯咖啡过来，希望我和莫尔都打起精神来吧，早点做完。”
汪藻的存在不由得让颜瑟心里一顿，有了一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