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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瑟!你不好好在医院住院休息,大晚上跑回来抓着疏桐闹什么!”殷夫人快步下来,在管家和佣人的帮助下试图分开两人。
“拦我之前你们最好想清楚后果!”
众人从来没见过颜瑟露出这样阴冷可怕的一面,心中害怕却又不敢真的用力去拉她,光靠殷夫人的劝根本拦不住近乎歇斯底里的颜瑟。
推开门,颜瑟把梁疏桐拽进去,“找吧,从哪儿开始呢?床上?”她冷笑着掀翻床上的东西。
“颜瑟你疯了!”殷夫人跟进来斥道。
“颜瑟姐姐,你别这样……”梁疏桐害怕的哭起来。
颜瑟毫无波澜,“床上没有呢,那在抽屉里?”她说着,一个个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通通扔出来,直到颜瑟的手伸向最后一个抽屉,梁疏桐忽然剧烈的跳起来,拼命拽住她:“颜瑟姐姐你别这样!奶奶,奶奶你快啦帮我扶住颜瑟姐姐,她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
殷夫人拧着眉头上前也来拉颜瑟。
殷司曜一路狂奔进了家门,看到客厅里不知所措的一众佣人时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颜瑟!”殷司曜上前拉住她。
“司曜你回来得正好,你快看看颜瑟她这是怎么了!”殷夫人焦头烂额。
殷司曜的到来让颜瑟倏地的冷静下来,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只差一点,我就能找出答案了。”
他紧紧的拽住她,表情十分揪心。
她缓缓伸手,将食指指向被殷夫人紧紧护着的梁疏桐道:“是她杀了文森特。”
“什么?”殷司曜心中惊骇不已。
“不……不是我,颜瑟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接收到众人怀疑的目光,梁疏桐委屈哭起来。
“颜瑟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怎么可能!说话也要有证据!”殷夫人同样不相信颜瑟的无端指控。
颜瑟忽然松了口气,摇摇头,一方常态的接受殷夫人的话:“好吧,也许是我在说胡话,这么晚了还打扰大家休息,真的很抱歉。”
众人怎么也没料到颜瑟陡然转变了态度,仿佛刚才那些狰狞和歇斯底里全都没发生过。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改改你那个冲动的性子。司曜也是,不要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宠着她,把这个家搞得鸡飞狗跳的像什么话……”
殷夫人总结似的训话还没有结束,颜瑟又横生变故,趁所有人不被转身猛地拉开梁疏桐不让打开的最后一层抽屉,里面的东西让颜瑟和殷司曜惊呆了。
梁疏桐万万没想到颜瑟还会来这一招,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我明白了……”颜瑟自嘲般的笑了笑,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殷司曜的领带,殷司曜的衬衫,殷司曜的男士香水……还有,那条被剪刀剪得稀碎的湖绿色小礼服。
看清这些东西,殷司曜眸光陡然一黯。
“当时我把裙子借给你,你说不小心坏了……到底是不小心坏掉的,还是人为剪碎的我现在已经有答案了。”颜瑟冷笑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司曜哥哥,我……殷奶奶……”梁疏桐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颜瑟忽然间把一切都想通了,梁疏桐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你的目的其实是我,不是文森特。”颜瑟凄楚一笑,“是我害了它。”
“不……我……”梁疏桐惊恐的摇着头,试图向后退去。
颜瑟双眼通红的看向她,“作为女人,我是应该理解你对殷司曜的感情……但作为人,我不能容忍你带给文森特的伤害!”
话音落下,颜瑟上前将她拽过来,朝她的脸重重的落下一个又一个巴掌!
“够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殷夫人反应过来时,梁疏桐的口鼻已经见了血。
梁疏桐以头抢地,痛哭不已,仍然惊恐的摇头,含着嘴里的血腥狡辩:“不是我……不是我……”
被殷司曜拽住的颜瑟忽然挣脱他的手臂,抬脚一踹,梁疏桐被踹倒在地上,连带着殷夫人也一并被推了出去。
“你要杀了疏桐吗!”殷夫人勃然大怒。
颜瑟拼命挣脱殷司曜的手,冰冷的目光看向梁疏桐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对,我就是要杀了她!”
“奶奶救我……奶奶救我!”梁疏桐连滚带爬的扑向殷夫人寻求庇护。
“司曜,还不快把她给我绑到医院去!”殷夫人护着梁疏桐朝殷司曜大喊。
殷司曜眉间聚着一场风暴,但他不想更加激化矛盾,只能伸手抱住颜瑟,想先安抚她,因为她的表情满是心碎和无助。
颜瑟歇斯底里的挣扎:“您以为您保护的是什么无亲无故的孤女吗,您保护的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梁疏桐,就算他们都不相信,但你我心里都很清楚那个发圈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让你的后半生好过!”
颜瑟凄厉的威胁让梁疏桐更加吓得魂不附体,她哭诉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就因为我偷偷喜欢司曜哥哥吗!我只是默默的喜欢他,默默的祝福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嫌弃我……我努力学习,努力听话,努力孝顺……我是低贱,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尊严的任你随意污蔑和践踏!”
殷司曜心里反感梁疏桐小小年纪就学了这套模糊焦点,转移问题中心的套路,冲她怒斥道:“够了!”
可梁疏桐的一番话听在殷夫人耳朵里字字诛心,事情闹成这个地步,叫她情何以堪!
殷夫人刚要张口安慰她,没想到梁疏桐哭着起身冲了出去。
“疏桐!疏桐,你在我心里你是个好孩子,真正的好孩子!”殷夫人快步追了出去。
留下颜瑟和殷司曜站在原地,这一番变故让他应接不暇。
颜瑟捂着绞痛的胸口,呼吸陡然急促。
“颜瑟!”殷司曜接住她的身体,颜瑟伸手拽住他胸前衣物,“是她……我在视频里看到了我送给她的星星发圈……真的是她,你相信我。”
“我信你。”殷司曜握紧她的手,即使所有人都不信她,但他信。
突然,楼下传来殷夫人的尖叫:“不要啊疏桐!快把刀放下,我们有事好好说开好不好!”
殷司曜带着颜瑟快步下楼,只见梁疏桐右手拿着刀正要朝左手手腕割下来——
“殷夫人……谢谢您收留我,给了我家人的关爱,疏桐要辜负您了……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快把刀放下到奶奶这边来!”殷夫人惊慌失措的安慰着她。
梁疏桐哭着,豆大的泪水从脸上落下,她忽然抬头看向楼梯上的殷司曜和颜瑟。
颜瑟脸上表情戏谑,如同在看一通和她毫不相干的闹剧一般。殷司曜则眉头紧锁,表情凝重,阴森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