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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江湖新危机(第1/2页)
晨雾如轻纱般缥缈,萦绕在陡峭的山道石阶上,层层叠叠,带着初醒的湿润。初升的日光穿透云层,洒在薄雾之上,雾气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渐渐变得稀薄,如烟似缕,在晨风中缓缓消散。露水在草叶尖颤巍巍地挂着,偶有几滴承受不住这份重量,坠落在陈玄那黑色长靴的靴面,溅开细小的泥点,在晨光下闪烁微光。他脚步未有丝毫停顿,黑袍下摆扫过那湿漉漉的苔石,每一次摆动都带着一种决然的韵律。袍角处金线随着步伐明明灭灭,如同他沉稳的呼吸节奏,仿佛这节奏早已融入他生命的每一个瞬间。
灵月安静地走在左侧,左臂自然垂落,皮下的金斑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刺痛,只是隐隐透着几分异样,仿佛在默默传递着某种讯息。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路旁一株枯树,只见树皮剥落处,露出扭曲的刻痕,那形状极似某种神秘莫测的符纹。她并未出言提醒,只指尖微微蜷缩,袖中那片碎陶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悄然发烫。
无常子神色冷峻,静静地落在最后,六节残链紧紧缠在他那铁面手腕之上,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抬头望向天空,云层低垂,仿佛压在心头,气机紊乱不堪,鬼识所触之处,天地皆如蒙上了一层灰纱,让人的视线和感知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并未言语,但脚步微微一顿,似是在捕捉某种无形的波动,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对话。
百步之外,药谷早已隐没于浓浓的雾气之中,如梦如幻,他们没有回头,目光坚定地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行。
山道渐宽,一处破旧茶棚出现在岔口处,棚下的老樵衣衫褴褛,怀中紧紧抱着一捆柴,眼神浑浊却又透着几分警惕。陈玄行至棚边,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的掌心微微颤抖,金纹如同一根根隐秘的脉搏,在皮肤下跳动不已。一股极淡的邪气残留在空气中,那气味似焦灰混着铁锈,若有若无,却逃不过他的敏锐感知。他未言一字,只指尖轻轻压住掌心,以那如呼吸般沉稳的节奏压制着金纹的躁动,目光缓缓扫过老樵怀中那块碎陶,仿佛想从中探寻出一些秘密。
“打哪儿来?”老樵抬头,声音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
“路过。”灵月接话,身形微微一动,瞬间化作一个朴素的村姑模样,她熟练地提起茶壶,动作自然地倒茶,然后将一杯粗茶缓缓推至老樵面前,笑意温软,轻声问道:“听说附近村子不太平?”
老樵一怔,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那块陶片,仿佛那里有着让他安心的力量。“你们也听说了?王家屯、李家坳……前后六个村子,人没了,屋还在,可就是没人敢去。有人说,是黑袍人干的。”
“黑袍人?”无常子走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力,让老樵肩头一颤。
“夜里来,不说话,抬着箱子,里面装着发光的碎片……像是从庙里挖出来的。”老樵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他们走后,地上就剩灰,闻着像烧纸,可又不像。”
陈玄闭眼一瞬,体内金纹微震,那股邪气波动再度浮现,与他掌心金丝产生微弱共鸣。他猛然睁眼,目光凝重地看向南方山脊——那里地脉起伏,隐隐有阴流汇聚,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常子不动声色,指尖轻点老樵额角。鬼识如同细密的丝线,缓缓渗入,探其记忆。片刻后,他收回手,对陈玄微不可察地点头——记忆未被篡改,所言皆为真。
“往南三十里,有个废弃祭坛。”老樵喃喃道,“我侄子说,他亲眼看见黑袍人从地里挖出一块‘有眼的东西’,放进箱子里,抬走了。”
灵月袖中陶片一颤,她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却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金芒。
三人未再多问,留下几枚铜钱,转身坚定地南行。老樵望着他们背影,喃喃自语:“那黑袍人……也是这个方向去的。”
山路渐陡,林木幽深,遮天蔽日,光线变得昏暗而神秘。三人分头而行,各有其责:无常子身形一闪,潜入阴界边缘,借那地脉鬼气,如幽灵般穿梭,探查亡魂执念;灵月重新化形为村姑,灵动的身影穿梭在沿途村落,以温柔善良的姿态套取村民们的口述;陈玄则笔直地朝着废弃祭坛废墟走去,每一步都充满力量。
祭坛位于一处山坳,四周荒草丛生,石柱倾颓,香炉碎裂,仿佛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陈玄蹲身,指尖划过那焦土,指尖微微一颤,黑血从指尖渗出,滴入地缝。那血并未散开,反而如活物般沿着地底纹路迅速蔓延,勾勒出残存阵图——扭曲符线环绕中心一点,形如瞳孔,诡异而又神秘。
他掌心金纹剧烈跳动,仿佛在与阵图中的某种力量共鸣。
挖。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响起,那是来自神秘力量的召唤。他毫不犹豫地徒手掘土,指甲崩裂,鲜血与黑血混入泥中,双手满是泥泞与伤痕。三尺之下,触到硬物。那是一枚半枚青铜齿轮,中心空洞如眼,表面蚀刻符文,与他掌心金丝走向一致。他刚握紧,耳边骤然响起低语,非声非念,直透神识,仿佛有物在深处缓缓苏醒,带着无尽的恶意与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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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金纹暴涨,光芒如同一道道利剑,却强行压制着那股力量,未呼痛,未松手。
片刻后,低语退去,如同退潮的海水,只留下一片死寂。他将齿轮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起身时,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他迅速抬手抹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黄昏时分,暮色如水,三人于山脊汇合。
“三处祭坛,皆有‘取眼’之迹。”灵月开口,眉心微蹙,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村民说,黑袍人每月朔夜出现,专取‘有眼之物’——佛像瞳珠、古镜核心、甚至活人眼珠。”
“阴界有异。”无常子低声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亡魂执念中,浮现同一画面:黑袍跪拜,供奉一物,形如巨眼,悬于虚空。非人所造,亦非自然生成,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陈玄沉默取出青铜齿轮,置于石上。那齿轮在暮色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灵月瞳孔一缩:“这符文……和我袖中陶片上的,同源。”
无常子指尖轻触齿轮,鬼气如黑色的雾气渗入,瞬间收回,面色凝重:“有活气,并非死物。”
“不是器物。”陈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是容器,装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
三人皆静,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吹拂。
“我碰它时,金纹共鸣。”陈玄摊开掌心,金丝如河脉奔涌,光芒闪烁,“它在唤我,仿佛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灵月盯着他,目光中满是探寻:“你是说,这事和你体内的变化有关?”
“不是关联。”陈玄握紧齿轮,金纹随心跳起伏,仿佛活了过来,“是源头,一切诡异现象的源头。”
无常子缓缓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若真是残余暗黑盟,不会如此隐秘。若为邪修夺宝,不会专取‘有眼之物’。这不像劫掠,像……回收,收集那些散落的邪异之物。”
“回收什么?”灵月问,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这个可怕的问题。
“被遗落的。”陈玄目光投向南方,仿佛能穿透那无尽的黑暗,“被封印的。或者——被唤醒的,某个沉睡已久的恐怖存在。”
夜风穿林,带着阵阵寒意,吹动黑袍。金线明灭,与掌心金纹同频,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誓言。
“我们不能再等。”陈玄收手,齿轮隐入怀中,语气决绝,“以我感应为引,沿地脉南行。下一次朔夜,他们还会出现,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目标?”灵月问,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找到他们下一个祭坛。”陈玄转身,目光如刃,似要将那黑暗斩破,“找到那‘眼’,揭开一切的真相。”
“代号?”无常子淡淡问,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寻瞳。”陈玄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宣战。
破庙孤悬山腰,残檐断壁,香火早已断绝,只剩下冰冷的风在庙中穿梭。三人夜宿其中,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盘算。灵月靠柱而坐,左臂微微发热,金斑悄然发亮,如同一颗神秘的星辰。她闭眼,意识缓缓沉入梦中,在那虚幻的世界中,探寻着真相的蛛丝马迹。
幻象浮现:无数黑袍人跪伏在地上,面前巨像无面,胸膛裂开,嵌着一只巨眼。眼睑缓缓抬起,瞳孔深处,金纹奔涌,竟与陈玄掌心纹路完全相同,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她猛然惊醒,冷汗未出,却已觉魂冷如冰。未言梦,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开始。她指尖凝火,一团狐火凭空出现,迅速成印,刻于庙柱暗处——一枚眼形符纹,金光微闪,随即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玄立于庙外,掌心金纹跳动不息,如同他内心的焦灼。他望向南方夜空,云层裂开一线,露出半轮朔月,洒下清冷的光辉。
他忽觉怀中齿轮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
庙内,灵月左臂金斑再度亮起,映在柱上符纹,竟微微回应,仿佛在共鸣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无常子盘坐角落,鬼识外放,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捕捉到地脉深处一丝异动——如心跳,非地动,自南而来,那是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他睁眼,正欲开口,将这一发现告知同伴。
陈玄忽然抬手,掌心金纹暴涨,光芒照亮了整个破庙,黑袍金线骤然亮起,如星河奔涌,那强大的气势让人胆寒。
庙柱上,那枚眼形符纹,无声裂开一道细缝,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