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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绵延的山脉主峰之上，钟声响彻不停，无数道遁光从城内飞起，向半月形的海面处飞来。
钟声响起意味着黑水城秘境终于开启！
薛府大门之外，莫凡同送行的薛河告别。
“薛兄，多日款待，莫某不胜感激。”莫凡向着薛河恭敬行礼。
“理所应当的，你我就不必客气了。”薛河摆了摆手，谦和地一笑。
“那我们出发了！”莫凡拦腰抱住任思月跳上了飞剑。
“一路保重！”薛河笑容如同阳光般明媚。
“告辞！”五人同时行礼，脚踩一柄飞剑向那座漆黑的山峰飞去。
山峰四周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宛如铺天盖地的蝗虫群，密密麻麻占据着整片的天空，五彩斑斓的遁光闪烁如同繁星，璀璨耀眼。
山峰的背后有一道人工修筑的半月形堤岸，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处海面。
水中的阴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变大为十几丈方圆。
翻涌的黑水带着泥沙，向四周扩散。
一股极为腥臭和苦涩的气味从水中冒出，莫凡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并扯下气盾符贴在任思月和肖明的身上。
呕！
天空中大批修为较低的炼气期修士一瞬间吐了出来，场面简直惊心动魄。
那些身穿黑色劲服的黑水城修士面露不屑，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一时不察被熏吐的外地修士。
而那些个吐了的修士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说不出的尴尬和郁闷。
任思月有点后怕地环顾一圈那些面色难看的炼气修士，不禁对莫凡的反应之快感到好奇。
“死骗子，你怎么知道会有难闻的气味？”任思月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四周。
莫凡笑容浮上面颊，一副凡事尽在掌握的神态。
他这几天除了修炼，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薛家的书房之内，薛家虽是军旅出身，弟子却无一不饱读诗书，薛家主也在黑林军中担任幕僚长一职。
薛家书籍除了兵法，还有众多史书，莫凡找出那些黑水城相关的书籍大致翻看了一遍，对秘境之行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莫凡可不是单凭一句承诺才住到薛家的，他的目的本就是翻看薛家的书籍，这个世界又没有互联网和图书馆，信息极为闭塞，莫凡也是不得已为之。
“死骗子，别卖关子了，快说！”任思月等的不耐烦了，打断了莫凡的思绪，自从被莫凡拿走血玉果的粉末之后，她又恢复了刁蛮的特性。
莫凡略微沉吟，转向四人，详细解释了起来。
“上古之时，海族强势，他们不断对人族领地鲸吞蚕食，肆意制造水灾，占据了天元大陆的各大河流湖泊，人族灭亡在即，迫不得已之下，人皇对海族宣战，结果却导致两族死伤惨烈，尸横遍野。”
“历时数百年，在人皇的带领之下，伤亡惨重的人族最终将海族赶回了大海，甚至斩杀了海皇以示惩罚，但是此举严重触犯了天帝的威严，对于皇者的处罚万万轮不到另一个皇者来私自做主，只有神灵才有这个权利，毫无疑问，人皇越权了，此举令周天神灵极为不满，特别是引起了水神的不满，人族和海族的交战，背后的靠山便是火神和水神，这两位神灵向来不合。”
“天帝命水神惩罚人族，水神以莫大神力施展毁天灭地的移海振涛之术，将无尽之海的海水召唤到了各大湖泊河流，水势极为猛烈，向天元大陆各大州扩散，不到半月便淹没了整片天元大陆的耕田。”
“洪水肆虐，甚至一度淹到了极东之地的黑水城，人族不得不爬上高山才能保住性命。水神并非单纯惩罚人族，而是包藏了野心，水神同火神竞争多年，随着海族衰败，人族兴盛，火神所受的供奉与日俱增，水神极为眼红，这场水神发动的大洪水令人族意识到了水神的存在，不少人族改变了信仰，开始供奉水神。”
“洪水一日不退，人族永无安宁，水神却因为享受供奉不愿轻易将洪水撤去。人皇无奈之下，牺牲两代人来疏通河道，他们筚路蓝缕，夜以继日，终于将水势减缓，眼看洪水被制服，水神愤怒了，刚到手的供奉他怎么会轻易放弃？他私下召唤出了一只凶神，天帝发现之后将水神流放到了无名之地，但是没有惩罚凶神。”
“凶神乃是一条天地初生之时便存在的大蛇，九首蛇身，擅长喷吐黑水，它所喷吐的黑水比洪水还要可怕，苦涩腥臭，一旦沾染，必死无疑。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这只凶兽贪婪嗜食，吃光了周边的一切生灵，直到没有可吃的东西，它甚至开始吞吃泥土，人族牺牲两代人所修筑的堤坝都被它吞噬一空。”
“眼看治水前功尽弃，洪水再度袭来，人族又要死伤惨重。人皇后裔不得不带领族人同凶神展开了空前惨烈的大战，最终人族惨胜，凶神被斩杀。”
“人族还未来得及庆祝，却发现凶神血液带有剧毒，可以腐蚀万物，庄稼只要沾染一滴便会剧毒无比，人皇后裔终于明白了天帝的用心，他是在教训人族，不要以为有了实力，就可以藐视神灵！任何一个神灵死亡所带来的代价都不是人族所能承受的。”
“凶神的尸体似乎有流不尽的毒血，人族前仆后继，却始终没有办法制止毒血流淌，人族被迫向天帝屈服，人族牺牲无数人之后将凶神的尸体抬到了昆仑墟，建筑高台，祭祀天界众位大帝，名为众帝之台。”
“凶神的尸体被处理妥当之后，凶神的血液也慢慢随着河流，流淌到了极东之地的大海。极东之地的山脉上曾住着一头上古蛮牛，它浑身金毛，放射出万道金光，如同太阳一般，它体长足有百丈，这头蛮牛每天需要到山下的半月泉中饮水，饮水之后随意喷吐就可以形成大片的降雨。”
“凶神的黑色血液污染了海域，更污染了与海域相连的半月泉，饥渴难耐的蛮牛忍不住喝下了毒水，它的金色毛发有一部分忽然变得漆黑，同金色毛发相互衬托，变成了黑黄相间的花斑，中毒的蛮牛痛苦万分，发出震动天地的哀嚎，就像是人族的呻吟一般惨烈无比，它最终忍耐不住一头跳进了海中，失去了踪迹。”
莫凡讲完故事后，众人面面相觑，这个神话故事确实惊人，但是和这水中之物有何关系呢？
就在众人诧异之际，只听见一声哀嚎从众人的心头产生，就像是自己的心脏在哀鸣一般。
半月海面忽然升了起来，水面逐渐高涨，眼见成为一座庞大的水山。
哗哗的黑水向四周飞溅，无数修士不得不远远躲开，以免被黑水所沾染。
滔天的海水之中，漆黑的弯角逐渐显露了真容，这是两道弧度惊人，形如刀锋的巨型牛角。
牛角长约二十丈，刺向了苍穹，天空的修士纷纷急速躲避，有几人撞在了牛角之上，爆出大团血花，坠落在黑水当中，失去了踪迹。
躲开的修士无不面色惨白，心跳不已。
牛角刺破海面之后，依然去势不减，继续向高空跃起，如同山峰在成长。
金色夹杂黑色斑纹的巨大牛头从水中探出，数十丈大小的牛头向天空飞翔。
两丈大小的牛眼也轰然睁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睛，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力，宛如破败的麻布一般，像是经历了无尽岁月的腐蚀，牛眼上布满了裂痕，布满了各种海底的贝壳。
牛眼明明没有看一个人，但是所有人仿佛都被这充满死气的牛眼锁定，不敢移动分毫。
即便是它只是一具尸体，但是仅仅只是出场的气势就压住了成千上万的修士。
巨大的牛尸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飞出了海面，百丈高的海水轰然坠落，掀起狂风暴雨，水浪山呼海啸般向四面八方扩散。
狂风肆虐，如同飓风来袭，吹飞了山顶的巨石，狂风卷着漫天的飞剑节节倒退，刹那间便倒退出好几里。
天上的修士们被眼前震撼的场景所震惊，个个面色发白，心跳如鼓，心脏几乎无法控制，快要从胸腔中冲出。
单单只是一具牛尸，带给人的压力就超过了以往所有的存在！
牛尸漂浮在空中，缓缓张口，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
呃……
这哀嚎如同人类的呻吟，似乎要将无尽岁月所受的巨大折磨倾泻一空。
任思月脸上出现了一片极不正常的红晕，猛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单单是吼声就令她血脉受损。
莫凡连忙拿出一颗丹药塞在她的口中，帮她稳固血脉。
莫凡自己也是一阵子气血翻涌，喉咙发甜。
天空中喷出血箭的修士占据了一半，个个脸白如纸，充满恐惧之色，驾驭着飞剑往后快速撤退，逃开这片恐怖的海域。
牛尸缓缓落地，震得群山一阵摇晃，它一步步向前挪动，拖动着身上数条粗重的巨大铁链，震得大地一颤一颤。
铁链哗啦作响，像是巨人的兵器在交接，震得耳鸣胸闷。
牛尸拉着锁链艰难地在深海中行走，黑水也剧烈摇晃了起来。
嘭！一声巨响。
海底深处好似打开了瓶塞，一道方圆百丈的巨大漩涡骤然成型，速度快得令人无法想象。
漩涡拉扯着附近海域的海水，海水疯狂倒灌，海平面凹下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曲面，无数大鱼在漩涡中疯狂游动，奈何越陷越深，最终被漩涡吞没。
横溢的黑水在一瞬间倒流了回去，消失了踪迹。
空气因为海中漩涡的拉扯发出了急促而猛烈的声响，呜呜之声如同遮天蔽日的飓风袭来。
十几道光芒从无尽漩涡的深处爆发，在半空中折射出十几道彩虹。
光芒越来越亮，像是十几道探照灯光，在空中来回照射，画下一个又一个古老无比的符文，空中的符文逐渐亮起，一声浩大至极，令人血脉偾张的誓词响彻天际。
“吾于极东之地，空桑山下，黑水之城，……”
誓词庄严而震撼，奈何快速低沉，无数年悠然而逝，前人之音早已变得模糊不清，踪迹难寻。
一张轻薄如同气泡的水幕显现在符文之上，水幕微微颤动，其上倒影出立体光影。
光影之中，碧海蓝天，沙滩细浪，宛如海中仙境。
即便漩涡吸力如此恐怖，那水幕却纹丝不动，恍如两个不同世界的东西。
山巅庙宇的钟声终于停歇，众人心头一凛。
黑水城秘境开启了！
任思月愕然地看着那头站在深海，却如同站立在浅滩的巨大牛尸，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死骗子，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神话中的那头上古蛮牛！”任思月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莫凡点了点头，语气凝重，“这上古蛮牛名为軨軨，自从饮下黑水，它便饱受折磨，日复一日地哀鸣，直到身死也不曾停息，它发出的哀嚎声便是它的名称由来！至于这黑水仅仅只是蛮牛身上所残留的极少一部分凶神之血。”
光幕颤动终于停止，环状光圈不断向四周散发，如同一盏光晕四射的明灯。
众多修士不再等待，他们纷纷扔出一枚枚透明贝壳。
莫凡也不再犹豫，挥手扔出一枚紫色的贝壳。
贝壳迎风变大，眨眼间就长到几丈大小，莫凡快速掐诀，贝壳开启，莫凡、任思月、曾高谐、冯重和肖明五人跳进了贝壳之中。
脚下一软，贝壳中的肉质极为柔软，包裹着四壁。
莫凡再次施法，贝壳腾空而起，向着那道光幕飞去。
一时间，天空中飞起了各色的贝壳，贝壳五彩斑斓，光芒耀眼，如同流水一般向光幕中飞去。
黑水城，城主府。
十几人站在一处巨大沙盘之前，沙盘所展示的一大片地域涵盖了黑水城和万申城。
一名头戴冕旒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跪在地下的下属退出，只留下一人在身旁。
他快步走到沙盘之前，双手猛地按住边缘，道：“天道盟欺人太甚，吞了万申城还未消化干净，就想着对我们下手！”中年男子愤恨发声，他便是黑水城城主柳相南。
一名极为年轻，脸上却带着一丝邪魅的男子走上前来，他是柳相南的二公子柳介严。
“爹，此次秘境开启，各方势力趋之若鹜，族中精英辈出，天道盟也出动了数百人，我已对进入秘境的黑林军下令，看到天道盟弟子，一个也不留，斩草除根！”柳介严冷笑道。
“你做得很不错，但是还不够，我暗中增派了两百筑基初阶的黑林卫！”柳相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黑林卫？他们可是我们的底牌！”柳介严大惊失色。
黑林卫计划实施多年，一直隐藏在暗中，柳家花费了大量的灵石，在天元大陆寻找有根基的苗子，将他们诱捕到一处神秘之地，进行死士培训，每一百人最终只能活下一两个，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修为强横之辈。两百筑基初阶的黑林卫几乎是一大半家底了。
柳相南不以为意，“死士就是拿来死的，不死谈何价值，只要他们一个人可以杀死一个敌对的精英，那便是死得有价值！如果能杀死两个，那便是赚了！”
柳介严心头突突直跳，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很残忍了，那些反抗的村民，他眼都不眨就命令黑林军屠杀一空，但是他绝对做不到父亲这般。
“严儿，你记住，残忍都是留给敌人的，切莫因为一时的仁慈而落个身首异处！”柳相南沉声告诫。
“是，孩儿明白！”柳介严眼中神色又冷酷了几分。
……
嗡！
穿过光幕的一瞬间，莫凡感觉到灵魂都在震颤。
众人眼前一黑，贝壳已经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漆黑海底。
海底浩瀚无边，黑色暗礁密布，有无数诡异的影子在礁石之间游动。
四周暗流席卷而来，猛然撞击在贝壳之上，贝壳剧烈翻滚向前方而去。
贝壳内的五人不断撞击在贝壳内厚厚的肉壁之上，即便有着肉壁的保护，五人也一时间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无边的海底之中，不断地爆发出一道道气流，撞击海底数百枚发光贝壳。
莫凡在翻滚之中连连掐诀，将贝壳定住，向上游漂浮。
“幻视！”莫凡又掐了个法诀，贝壳之内一瞬间变得透明了起来，竟然可以看到外界的景色。
这枚贝壳产自极东之地的海域，坚固异常，即便金丹修士也无法打破，炼器门派将贝壳炼制成防御法器，作为秘境历练之用。
外界的景色一目了然，任思月等人来回转头，满脸好奇地来回眺望。
莫凡控制贝壳缓缓向前方移动，在它的周边还有十几枚贝壳。
忽然一个黑影从远方礁石之中窜出，黑影身子细长，如同一条鳗鱼，它直奔莫凡的贝壳而来。
莫凡毛骨悚然，连忙控制着贝壳漂向了身旁的一处沙地。
这黑影越来越近，贝壳内中的众人终于看清楚了它的长相。
这是一条巨大的海鳗怪物，足足有二十丈长，紧闭的嘴中露出了锋利无比的牙齿，牙齿闪烁着森冷的幽光，一双眼睛散发着野兽的光芒。
海鳗极为灵巧，不断扭动身躯，躲过了一道道喷发的暗流，快似闪电向莫凡五人的贝壳冲来。
“啊！”
任思月发出了惨叫，她之前还觉得养在鱼缸里的迷你海鳗十分可爱，但是看到这条差点把她魂儿都吓飞掉。
其他三人也是面色苍白，“莫凡，快控制贝壳逃走啊！”肖明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逃走？你能从它口下逃走，我跟你姓肖！”莫凡可不是乱说，这海鳗的速度快得无法想象，刚开始看到还是一个小小的黑影，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条恐怖的怪兽。
“那也不能坐地等死啊！你不来，我要控制了！”肖明快速掐诀，就要操纵贝壳离开。
他们人五人一人一个贝壳，都是薛河送给他们的。
莫凡这枚贝壳是紫色的，紫色是最高级，防御力最强，但是能不能抗住这海鳗怪兽就难说了。
莫凡一把抓住了肖明的手，“别动，我们很安全！你再捣乱我就打晕你！”莫凡冷声警告。
肖明心头猛地一跳，他不觉得莫凡比自己修为高深，但是他却感到莫凡要打晕自己简直易如反掌，这种奇特的感觉令他极为难受，不过他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
“啊！”任思月抱头惨叫，她已经看到海鳗怪物紧闭的大嘴张开了，这嘴足足有一丈大小，刀锋牙齿也有四尺之长。
海鳗呼啸而来，海水被卷成了无数道漩涡，掀起了大片的泥沙，一时间海鳗身后飞沙走石，浊浪滔天。
其他四人面色惨白，瑟瑟发抖，那张恐怖的巨口近在眼前。
“啊！”任思月第三次发出了惨叫，她跪在了贝壳内柔软的肉壁之上，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海鳗怪物扭转了身形，侧着身子向莫凡冲来。
突然，嗤地一声。
一道暗流从贝壳下方冲出，贝壳翻滚着往远处飞去。
海鳗怪物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疑惑，它忽然调转身形，再次狂追而来。
周围其他贝壳的之中的修士早就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海鳗怪物的目标不是他们，他们也吓得魂飞魄散，不过看到海鳗又去追莫凡的那只贝壳，这才放下心来，甚至有几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莫凡他们大笑起来。
莫凡等人被暗流冲击，再次头晕目眩地落在了百丈之外，莫凡连忙在四周寻找暗流，把贝壳落在暗流之上。
呼啸而来的海鳗还未冲到近前，又发现贝壳被暗流击中，翻滚着飞到了远方。
海鳗怪物的眼中闪过一道愤怒，它再次调转身形，向莫凡狂追而来！
莫凡心头猛跳，“你这条鳗鱼有完没完了？小心老子给你做成日式鳗鱼饭！”
莫凡不得不再次控制贝壳落在了一处暗流之上，然而，这次鳗鱼怪物聪明了，它并未追击莫凡。
而是向另一个方向快速游动，莫凡见状心头瞬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慌忙操作贝壳，但是却晚了一步，暗流轰然爆发，冲击着贝壳向远方落去。
莫凡远远看到一道恐怖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游到了贝壳的落点位置。
“尼玛！你这鳗鱼也太聪明了吧！给点活路不行吗？”莫凡拼了命地控制贝壳，奈何只能稍微改变一点贝壳的坠落方向。
那条鳗鱼怪物身子灵动的来回游动，在下边等着贝壳落下。
莫凡的心头闪过一丝悲凉，这鳗鱼怪智商太高！
咔的一声巨响，鳗鱼一口咬住了莫凡几人的贝壳，莫凡等人只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推背力从身后袭来。
这鳗鱼怪竟然咬着贝壳向着幽深的海中游荡而去，此时贝壳中的几人脸上早就没了血色。
莫凡低头一看，只见下方无数条鳗鱼怪倾巢而出，向着那片贝壳海岸疯狂扭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