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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温和:“下次不会这样了。”
    指的是这次的接吻。
    他自知失了分寸,以后不会再让她有这种不好的体验了。
    关弥晃了下被他揉乱的头发,然后点了点头,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我住你对面。”沈晏风走出去,回头道,“有事敲门。”
    门轻轻合上。
    直到脚步声消失,关弥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后背缓缓贴上门板,长长吁出一口气。
    阳台上私汤的热气在夜色中静静弥漫开。
    她反手锁上门,一边走向温泉,一边褪去身上的衣服。
    温热的水流逐渐漫过脚踝、小腿,然后把她整个人温柔地包裹住。
    她沉入水中,闭上眼,清水抚过脸颊,好像这样就能洗去刚才所有紧绷和纠缠的痕迹。
    不知泡了多久,她感觉浑身酥软放松,还有点饿了。
    她从水里出来,穿上浴袍,正要进浴室时有人敲响了门。
    她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
    “关小姐,您睡了吗?我是这里的佣人。”
    关弥舒展眉头,系好腰带后上前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女佣,双手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
    “这是沈先生让我端来给您的,他让您趁热吃。”
    关弥微微一怔,而后接了过来,“谢谢。”
    “还有就是,”女佣微笑着说,“沈先生说,您一会儿可以搬张椅子,坐在窗边吃。”
    “为什么?”关弥疑惑地转头看向窗户。
    那边不像阳台外有树木风景,只是个空荡的停车场。
    女佣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您等会儿就能知道了。”
    关弥关上门,低头看着碗里的饺子。
    只看形状她就认出是沈晏风亲手包的,什么奇形怪状都有,就是没一个像正经饺子。
    难道这个能把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的男人,唯独不会包饺子?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用毛巾包好湿发。
    从浴室出来时,肚子已经被香气
    勾得咕咕叫了两声。
    是饥饿控制了她的意志,她其实并没那么想吃沈晏风做的东西。
    味道意料之中的好。
    而且吃下去后,心口那种空落落的虚无感竟然也没了。
    关弥专心吃着,全然忘了女佣的提醒。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才想起那句话,起身走过去推开了窗。
    三楼的高度完全可以看清楼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停车场的灯全熄了,一片昏暗。
    所以,让她看什么?
    她正要关窗,忽地就瞥见黑暗中有个模糊的人影。
    紧接着,一簇细碎的火光倏地亮起。
    是烟花。
    并不是直冲云霄的那种,点燃后跃至二楼的高度再骤然绽放,化作一团璀璨的金色火花。
    那个高大的人影在光晕中清晰了一瞬。
    是沈晏风。
    他信步走着,每到一处,就有一支烟花在他脚边升腾而起。
    烟火很快就笼罩着整个停车场,眼前的一切都明亮起来。
    而沈晏风,他在接连绽放的火光中从容走出,站在袅袅白烟前,仰头望向她的窗口。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砰砰”巨响,夜空中绽开大片的绚丽烟花,热闹非凡。
    唯有关弥窗下的这一切,近在咫尺、高度恰好,安静却又绚烂,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她看着眼前的光芒,不自觉就陷入过年时和闻励一起放烟花的回忆里。
    楼下和远处的烟火在关弥思绪飘远不知多久后就先后停了,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都归于安静,是床上手机的消息提示声惊醒了她。
    她低头看向楼下,沈晏风指间夹着烟,一抹猩红在黑暗中持续亮着,成了这个停车场里唯一的光亮。他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看来是他发的消息。
    她转身去拿手机。
    沈晏风:[转账999999,附言:给关弥赔礼道歉专用。]
    [饺子吃了,属于你的烟花看了,心情能好点了?]
    [睡个好觉。]
    她没收这笔钱。
    后来关弥才知道,沈晏风在这时候就已经给她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他给她转的账,没送出的礼,都会转入这个基金会里,以她的名义去帮助着需要援助的孩子。
    关弥夜里做梦了,梦里是一片涨潮的海,浪潮滔天,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卷进了巨浪里,她觉得那是闻励,便拼命去救,可就在拽住他的手时,发现他的脸变成了沈晏风那张阴郁的脸。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松了手,在他再次被浪吞进去前,听见他说“关弥,你不救我吗”。
    而她真的没有再伸出手,只是眼睁睁看着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关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救他。
    早上醒来,她独自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山景,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她明明能救,为什么会选择看着他死?
    “叩叩—”
    她把膝盖上的毯子拿开,站起身时顺手理了理身上那件修身的毛衣。
    这件衣服是关棠买给她的,面料很贴身柔软,能完整地勾勒出她的胸线和腰身,就是静坐久了,衣摆难免会乱糟糟地卷起来。
    开门前她问了句是谁。
    “我。”
    沈晏风。
    怕他在门口站太久会被起床的人看见,关弥马上就把门打开了。
    沈晏风端着早餐走进来,动作自然得仿佛是在自己家中。
    她关上门,问道:“不是在楼下用餐?”
    沈晏风把东西放在桌上,看着她,慢了几秒才开口:“人太多,你在这儿吃。”
    关弥没有多问,进浴室洗手前,因为昨晚的梦而多看了几眼沈晏风。
    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低头冲洗着手,沈晏风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就出现在镜子里,双手缠着她的腰,再用力一揽,非要她的身体紧贴着他。
    他在她耳边低语,说想她,想亲她,昨晚到现在,想得快疯了。
    他高挺的鼻尖近乎贪婪地蹭过她的下颌、耳朵、脖颈,又痒又麻,所过之处很快就泛起了一层敏感的薄红。
    这是身体最直白的反应,她无法掩饰。
    洗手池的水仍在哗哗流淌,关弥用力咬住下唇,紧闭双眼,不愿看着镜中交织的身影。
    “说话……关弥你说话。”
    他没像昨晚那样横冲直撞,克制着要冲破顶点的欲念,非要她说句话,或是点个头也好。
    关弥存心要折磨他,不吭一声,像电影《青蛇》里,小青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法海破戒的那一幕。
    不过她是定力十足的“法海”,而他是装君子的“小青”。
    沈晏风箍着她腰的手越来越紧,到最后,他忍到浑身胀痛,也没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