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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璋又翻了两页书,望着绘图上的鬼画符,蓦地冷冷一笑。
    *
    除去肩胛下的伤,阮窈的日子可称得上是惬意。
    燕照园的厨子一手羊羹和截饼烹得很是味美,园里又专为畜牧辟出了单独的草场,故而常有新鲜的牛乳酥酪可供食用。
    这般细细将养着,又不似前段时日那样吃苦,阮窈本身底子极好,皮肤眼见着细润白腻起来,面若芍药照水,娇美而怜人。
    而她为裴璋舍身挡剑一事,也早在头几天便传遍了整个园子,偶尔会有好奇的侍女途经屋外时偷偷张望,想要见一见阮窈究竟生得是何相貌。
    不觉间,春尽夏渐生,院里的垂丝海棠也谢了大半。
    待到女医总算准许她下床走动,裴璋也差人送来上好的祛疤伤药时,阮窈已然快在屋子里憋闷的发霉。
    她现下住在燕照园南山脚下一处院落里,周遭花木繁茂,颇为幽静。
    阮窈与品姜沿扶疏小道而出,随意慢走,直至又瞧见一片悬着玉片的竹林,才自然而然忆起崔临那日咒骂裴璋的话。
    妙静那时候告诉她,裴璋曾随母亲在灵山寺住过
    许久,而后裴夫人才出了家。可崔临却说裴璋母亲发了疯,如今再细细想来,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至于崔临的妻子裴岚,据说伤心的患上了癔症,被裴璋请了好些女医仔细照料着。
    对此阮窈并不讶异,到底崔裴曾也是秦晋之好,裴岚骤然没了丈夫,夫家还被母家堂弟亲手查抄,任凭换做谁都无法接受。
    崔氏的罪名她有所耳闻,只是崔临到底是裴璋的姐夫,二人幼时又一同长大,裴璋那夜从头至尾面色波澜不兴,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莫从这儿走。”阮窈见着竹径里高悬的碎玉,便不禁联想起满目血与火,遂拉着品姜绕开,换了条路。
    不等走出多远,女子哀柔的嗓音从前方岔口飘来,“那支珠钗是阿娘的遗物,对于妾身而言万分珍贵,求求小哥……”
    阮窈下意识望过去,见重风面色为难,正同一名身着淡粉衫裙的女郎说着什么。
    认出来人是她,重风双目微微一亮,隐含了丝关切。
    女郎也停了声,回身望向阮窈。
    “重大哥……”她盈盈欲笑,一眼便认出这淡粉衣裙的女郎来。
    兵变当夜,阮窈急于去追裴璋,险些在侧门撞上她。
    重风对着她微微一颔首,又无奈同那女郎说道:“并非是我不放你过去,只是公子正在上面,不喜人打搅,姑娘还请晚些时候再来。”
    女子杏眸微湿,投过来的眼神也带着润泽的水汽,当真是我见犹怜,便是阮窈见了她,也不由有几分心旌摇荡。
    许是见有人来了,她并未再多言,轻咬了咬唇瓣,哀哀凄凄点下头。
    二人眸光短暂交汇了一瞬,阮窈朝她浅浅的笑。
    那女子微微低下纤弱的脖颈,福身柔柔一礼,转身离开了。
    “娘子气色不错,”重风又细看了阮窈一眼,“伤处还痛吗?”
    “四分痛,六分痒……”阮窈愁着脸。
    便是好全了,她也是要接着装下去的,省得裴璋又要把她送走。
    阮窈答着话,眸光不经意瞥向方才那女郎袅袅婷婷的背影,“重大哥方才在同这姑娘说什么呀?我瞧她都快哭了……”
    重风欲言又止,神色略微有些异样,同阮窈说道:“她的珠钗落在了山上的小亭里,想要回去找。”
    阮窈若无其事点了点头,“如此……山间人少,她晚些再来找,必然也是能找着的。”
    二人闲闲谈了几句,阮窈很快向他告辞。
    走出一段路后,她问品姜,“你识得方才那姑娘吗?”
    品姜想也不想地答,“自然认得,那是瑟如姑娘,是崔大人去岁用十斛南珠从外郡买回来的琴娘。”
    “可园里的乐姬不是都被遣散了吗?”
    “瑟如姑娘那夜受了伤,所以还在园子里。”品姜道。
    果不其然……
    阮窈适才细看瑟如一颦一笑,简直就像揽镜自照一般,怎能不知她的所思所想。
    她自己几年前为了与谢应星搭话,可丢了不止一支珠钗。
    只是这手段实不算高明,哄骗年纪小见识浅的郎君兴许还有些用,而对于裴璋这种世家公子,全看男子是否心甘情愿入瓮。
    实际上,阮窈也很好奇,裴璋会不会为此等国色而意动。
    可现下看来,似乎远不足够。
    她不由感到泄气。
    可如今人人都嘲笑自己痴恋裴璋,她又阴错阳差挨了这一剑,却一丝好处都没有捞到。
    若让她就此罢手认输,怎么能甘心,许是每每揽镜自照见到背后的疤痕都要气得呕血。
    他们无论如何也算共患难过一回,哪怕裴璋此刻对她仍无半分意动,至少也牢牢记住了自己。
    任凭他出身再高,说到底,也是一名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不是吗,难道还真能成佛不成。
    总归她如今连活着都吃力,更无所谓什么名声。旁人越瞧不上她,她越要与他纠缠一番,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吃的这番苦头。
    *
    肩胛下的伤口逐渐愈合,痒得阮窈连日以来心浮气躁,连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抓挠。
    她自园中侍女那儿探听得知,裴璋偶而会在清晨去往积云阁处理政务,便也时常去往积云阁外头的花圃,也好借机与他偶遇。
    这日雾浓,花枝上沾着昨夜露水,晃晃悠悠,悬垂欲滴。
    咔嚓——
    阮窈剪下一枝刺玫,在竹篮里放好。
    她一连剪了十来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抱着花篮折返。
    积云阁与花圃间隔着一段逶迤的爬山廊,弯弯绕绕,每每走过,都绵长的令阮窈心生不耐。
    好在这一回,她总算不是白来。
    远远瞧见裴璋一袭白袍,自长廊另一头而来,步履轻缓。
    阮窈从前常觉白色寡淡,只是他长得高瘦,身姿又笔挺,她也不得不承认,裴璋这身皮相算得上白玉无瑕,挑剔不出什么。
    一步一步走至转角,她伸手压了压耳旁被风挽起的鬓发。
    眼见着下一刻就要与裴璋遇上,阮窈猝不及防被人猛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原本抱着的竹篮也脱手而飞,花枝甩出,砸了来人满怀。
    第9章刺玫不过是他不中意我罢了
    裴璋转过廊角之前,早已听见了迎面而来的足步声,却不想紧接着就被花枝砸了满身。
    跟随其后的重风甚至下意识以为有暗器伤人,手中长刀“嗡”的一声出鞘。
    双手平稳接住险些摔下的女子后,裴璋面沉如水,心下颇觉荒谬,却终究没有说出怪责的话。
    阮窈秀眉紧皱,脸上痛色不似作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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