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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
挂了电话，裴星眠首先对上的就是裴临舟的问题。
“齐纪的电话？”
“嗯。”裴星眠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难看。
紧紧绷着脸色。
让裴临舟放不下心，立刻有了猜测：“是父母回来了？”
“没错。”裴星眠咬着牙道，“他们终于回来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就让他们过来看看。”
裴临舟神情复杂地看着裴星眠。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父母一定也不会无缘无故放小鱼一个人在山上，这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于他说的话，裴星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是不是有苦衷，等他们来了再说。”
“就算将小鱼一个人放在山上有苦衷，但是他们当时离婚是为什么？小鱼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为什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这些问题在他心里压了太久太久。
裴星眠实在是不吐不快。
裴临舟也不清楚父母为什么离婚，做为家中老大，他当初试图问过原因。
可当时的父母好像正在为什么事情烦心，并没有给出他什么答案。
这件事就一直不清不楚。
直到小鱼出现。
如果不是小鱼的出现，他们大概还是会按照之前的轨迹生活下去。
但是小鱼突然出现就像是一根绳子上的纽扣一样，将他们紧紧系在了一起。
另一边，齐纪接到裴远和顾清舒，虽然疑惑，还是将裴星眠的打算说了出来。
“二少爷说让我带夫人和先生去医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院？
顾清舒脸色白了下来：“那快点过去，不要耽搁。”
“肯定是……”她不敢想，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
一定是小鱼出事了。
裴远扶住她的身子，对齐纪道：“加快速度过去。”
“别担心。”
顾清舒没有推开裴远。
这一刻，她需要一个支柱。
她不敢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小鱼也不用吃这么多苦。
想到女儿打视频电话的电话那么乖巧懂事，她好像知道为什么不能见爸爸妈妈，所以从来不过问。
顾清舒心里就压抑到不行。
她怀上小鱼是个意外，当时她已经和裴远离婚了，可没想到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给她带来了一个小天使。
裴远垂眸，视线落在顾清舒清瘦的肩膀上，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这句话在这三年内，是顾清舒听他说过最多的四个字。
“是我的错。”
医生告诉过她生小鱼的风险，是她不愿意放弃，执意要生下她。
哪怕她已经离开裴远。
但这个孩子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舍得放弃。
齐纪从车内后视镜悄悄观察了一下。
看样子夫人和先生好像，还没有和好？？？
不是吧，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明明以前那么会哄夫人啊！
齐纪心里抓心挠肝的不行。
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对上了裴远的眼神。
他立刻坐正身子，目不斜视地踩下油门，在绿灯刚刚亮起的一瞬间，就冲了过去。
病房内，裴星眠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好。
他在阳台站了几分钟，回头看了眼坐在床边像尊雕塑的裴临舟。
有些哑然：“大哥，我们只能等吗？没有别的办法？”
裴临舟颓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裴星眠皱着眉，手突然碰到裤子口袋。
他摸了摸，掏出小鱼昨天给他的那张符。
在裴临舟的注视中，轻轻晃了晃。
“这个有用吗？”
裴临舟：“试试看。”
裴星眠严肃起来，把符贴在了小鱼身上。
紧接着，两个人表情同步地看向小鱼。
小团子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裴星眠不信邪，调整了一下符的位置，迟疑地开口：“这张符早上还发光了，应该是有用的吧？”
“小鱼给你的东西一定是有用的，但不知道这张符是用来做什么的。”裴临舟冷静分析道。
“……”
也是……病都要对症下药。
这个符应该也是相同的原理。
裴星眠遗憾地叹了口气，越看那个符越不顺眼，最后还是不停暗示自己是小鱼给的，才硬生生忍住了要把那道符撕碎的冲动。
即便如此，他还是把符放在小鱼身边，虔诚地双手合十：“能不能把小鱼带回来，让小鱼醒过来回到我们身边。”
小鱼学着裴星眠的样子，趴在床上。
恹恹地扁了扁嘴。
“小鱼想回去。”
“星星，小舟。”病房内突然响起的女声，让裴星眠的表情被凝固在脸上。
他缓缓转过身。
顾清舒站在不远处，脸蛋苍白。
看到她的一瞬间，裴星眠一肚子的话居然没有一句说的出来的。
顾清舒踉跄地走到病床旁，伸手碰了碰小鱼，眼底通红一片：“小鱼……都是妈妈不好。”
小鱼趴在床边，动了动小脑袋，偏头看着眼前出现的女人。
“妈妈……”
“爸爸。”
她开始感觉到很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裴临舟让开位置，顾清舒动作轻柔地环住小鱼。
她和小鱼分开的那一天起，从来没有想过，在家见到小鱼会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远一出声，裴星眠就被点燃了：“你还好意思问小鱼怎么回事，你们生了小鱼，不管不问，她一个人从山上下来找我，你们也不知道，一个消息都没有，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身体那么虚弱，你们只言片语都没有，也没有告诉我们应该怎么照顾她。”
裴星眠没有打草稿，但这些话都是裴星眠憋了很久的。
他甚至想都没想过，听到裴远开口的一瞬间，那些情绪跟火山喷发一样，全都爆发了出来。
这还是裴星眠第一次在裴远面前表现出这幅样子。
以前碍于裴远的管教严厉，裴星眠对父亲从来是抱着尊重的心理。
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
每次只要裴远看他一眼，他就立马犯怂。
这次也一样。
不同的是，当裴远用熟悉的眼神看向裴星眠的时候，他梗着脖子说：“这次是你们不称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