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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光影里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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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光影里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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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穿越之光影里的时光(第1/2页)
    一、杂货店旁的拾光盒与带胶片味的指尖
    槐安路社区的“便民杂货店”,铁皮棚顶在清晨的薄雾里泛着冷光,棚檐下挂着串风干的红辣椒和玉米棒,是去年秋天街坊们凑着送的,现在还透着点农家的艳色。柜台后的搪瓷盆里,散装盐粒沾着晨露,泛着细碎的光,我用竹勺轻轻拨弄,盐粒碰撞发出“沙沙”声,混着热饮机“嗡嗡”的运转声,成了社区清晨的第一支小调——而这支小调的伴奏,永远是隔壁“拾光盒”修复室飘来的胶片淡味,那是1980年代醋酸纤维素胶片特有的气息,混着松针末的清香,像揉碎的阳光裹着旧时光的温度。
    每天早上7点,准能看见那个印着“槐安路粮店”的帆布修复箱出现在巷口。箱子是1996年粮店倒闭时留的,帆布面已经泛白,边角用细棉线补了三次,最下面那道补丁是苏念旧去年冬天缝的,针脚有点歪,却很密,“这箱子跟着我28年了,装过的胶片比我见过的人还多”。箱带磨得发亮,是常年被手攥出来的包浆,包浆里还嵌着点胶片碎屑——是1998年修小学毕业照时蹭的,苏念旧总说“这些碎屑是时光的脚印,不能丢”。她总走在靠近花坛的一侧,怕箱子蹭到路人,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今日修复清单”,纸边被摸得发毛,右手轻轻扶着箱盖,像护着满箱的星光,每走三步都会低头看一眼箱子,“怕里面的胶片滑出来,老胶片禁不起晃”。
    修复室是老粮店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木质门框,上面刻着“1996”——是粮店倒闭的年份,也是苏念旧盘下这里的开始。刻字的地方用清漆涂过,是2010年老伴还在时刷的,现在清漆有点剥落,露出里面的木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门楣上挂着块铁皮牌,“拾光盒”三个字是用1985年的旧电影胶片拼的,每笔都用细铜丝固定,阳光照上去会泛着细碎的银辉,是她孙子2018年暑假帮她做的,“奶奶,胶片会反光,路过的人都能看见‘光’”。铁皮牌下面挂着个小铜铃,开门时会“叮”地响一声,是老伴留下的,“这样有人来,我在里屋也能听见”。
    推开门的瞬间,总能听见“咔嗒”一声轻响——是门轴上缠着的胶片片段在摩擦。那是1985年她和老伴的结婚胶片,断了一截,胶片边缘还留着当年的剪切痕迹,她舍不得扔,就用细棉线缠在门轴上,“这样每次开门,都像他在跟我打招呼,说‘念旧,今天也好好修胶片’”。门后的墙上贴着张泛黄的“胶片修复价目表”,是2000年手写的,用红笔写着“3.5英寸照片胶片:20元/张;8毫米录像胶片:30元/卷;16毫米电影胶片:50元/卷”,下面补了行小字“街坊优惠,老客户打八折”,价目表旁边贴着张社区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街坊们的住址,“怕年纪大了忘路,圈出来方便”。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暗,天花板上挂着盏15瓦的暖光灯,是苏念旧特意选的,“强光伤胶片,尤其是1970年代的醋酸片,容易脆化,得像护着眼睛一样护着”。墙面刷成淡蓝色,是老伴当年选的,“蓝色让人静下心,修胶片要耐得住性子”。正中央的修复台上铺着淡蓝色绒布,是老伴1990年从纺织厂弄的边角料,绒面磨得有些薄,却依旧柔软,纤维里还嵌着点细棉线——是当年补胶片时掉的,苏念旧总说“这绒布吸灰,胶片放在上面不打滑,也不会刮伤膜”。台边放着个旧闹钟,是1980年代的“北极星”牌,指针有点慢,每天要调三次,“用它计时,修半小时就休息五分钟,怕眼睛累”。
    台上摆着三样“老伙计”,每天苏念旧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它们:
    用了30年的铜框放大镜:直径10厘米的光学玻璃镜片,边缘磨出浅痕,像被岁月吻过的印记,那是1995年修《地道战》胶片时,不小心被胶片边缘划的。手柄缠着圈蓝毛线,是1995年老伴织的,当时他左手骨折,用右手织了整整一周,“冬天握放大镜冻手,缠点毛线暖,我织得不好,你别嫌弃”。毛线有点松了,苏念旧每年冬天都会拆了重织,针脚比年轻时疏了些,却依旧整齐,她总说“他织的毛线软,含羊毛多,握着手不凉”。放大镜的铜框上刻着tiny的“1994”,是他们搬进修复室的年份,现在铜绿已经漫过刻痕,却依旧能看清笔画,她闭着眼都能准确摸到那四个数字,“像摸他的手,熟悉得很”。放大镜下面垫着块牛皮垫,是用老伴的旧皮鞋改的,“怕放大镜滑,垫着稳”。
    修复专用镊子:不锈钢材质的尖头镊子,尖头裹着层淡粉色软胶,是用2015年的旧硅胶手套剪的,剪得很整齐,边缘用细砂纸磨过,“怕金属划伤胶片膜,尤其是1960年代的硝酸片,膜薄得像蝉翼”。苏念旧总说“这镊子救过好多胶片,上次王爷爷的1976年结婚照胶片边缘卷了,全靠它一点点展平,要是用普通镊子,早把膜戳破了”。镊子尾端挂着个小铜铃,是2020年孙子帮她挂的,铃身刻着“拾光”二字,用激光雕刻的,很精致,“奶奶,您眼神不好,找镊子时听声就好,不用总低头翻”。每次取镊子,铜铃都会“叮”地响一声,声音清脆,苏念旧说“这声儿像娃的笑声,屋里不冷清,老周听见也会高兴”。镊子内侧刻着“SN&WL”,是她和老伴名字的首字母(苏念旧、周伟良),1986年老伴送她时刻的,当时用的是车间里的钢针,刻得很深,现在字迹被磨得浅了,却依旧清晰,像刻在心里一样。
    记满需求的牛皮本:封面是用老伴的旧皮带改的,棕色牛皮泛着油光,那是1988年他在机械厂当钳工时长的,皮带扣是铜的,现在还能扣上。边缘缝着圈细棉线,是苏念旧2018年补的,当时皮带边缘裂了,她用双线缝了三道,“皮带结实,能护着里面的纸,用个十年八年没问题”。本里的纸是1990年代的方格稿纸,纸边已经泛黄,有的页角卷了,用透明胶贴了边。某页用蓝黑钢笔写着“王爷爷:修复1976年结婚照胶片(3.5英寸,柯达醋酸片,边角有两道折痕,需保留,爷爷说‘那是当年揣在中山装兜里,骑车压的,有回忆’;胶片右上角有个芝麻大的划痕,用浅黄修复液补,别盖过‘囍’字);李奶奶:修复2005年孙子满月录像胶片(8毫米,索尼聚酯片,声轨氧化严重,用75%酒精棉轻擦,音量调至30分贝,孙子明天结婚要放,宾客多,得让后排听清楚;胶片中间有个气泡,用镊子轻轻压平,别弄破);小林:修复1998年小学毕业照胶片(3.5英寸,富士硝酸片,缺右下角,约2平方厘米,找1995年的废胶片补,颜色要接近浅黄,补完用细砂纸磨边缘,别留痕迹;照片里有个同学的脸缺了半张,按旁边同学的脸型补,别画走样)”,每个需求旁都画着小胶片图案,满格的用红笔涂,半格的用蓝笔涂,“红笔是急活,三天内要;蓝笔是缓活,一周内就行,不容易混”。空白处还贴着张孙子的照片,是2022年他读数字媒体专业时拍的,穿着校服,笑得很灿烂,照片边缘用透明胶贴了圈,怕磨破,照片下面写着“孙子小宇,2004年生,读大学了”。
    修复台旁的老木柜,是1980年代的旧衣柜改的,柜门用砂纸磨过,刷了层清漆,现在清漆有点黄,却很亮。柜门上贴着张褪色的“胶片保存须知”,是老伴1992年手写的,用毛笔写在宣纸上,再贴上去的,字里行间还能看见墨晕:“1.温度控制在15-20℃,夏天用冰袋降温,别用空调直吹;2.湿度保持40%-50%,放硅胶干燥剂,每周换一次;3.远离磁场,别靠近冰箱、洗衣机;4.定期检查,每月拿出来晾半小时,别暴晒”。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防潮纸,是用旧报纸改的,上面印着1998年的新闻,“报纸吸潮,比买的防潮纸好用”:
    上层:放着老伴的“胶片记忆册”,硬壳封面是用1985年的旧相册改的,封面贴满了塑料膜,怕受潮。册子里夹着28张胶片碎片,每张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1988年5月的槐花照碎片,胶片边缘有点花,旁边用铅笔写着“他帮我拍的,在社区花园的老槐树下,那天风大,槐花落了一身,他举了半小时相机,手都酸了,还说‘再等会儿,光线好’;照片背后他用钢笔写‘念旧的笑比花甜’,我现在看还脸红”;有1992年10月儿子满月的胶片角,胶片上能看见婴儿的小手,写着“他抱着娃拍,手都抖了,怕摔着,拍了五张才成,拍完说‘咱们有娃了,以后是三口之家了’,晚上激动得没睡着”;有2000年7月全家去北戴河的胶片边,能看见大海的一角,写着“他说‘以后每年都来拍,等娃长大了,看咱们的全家福’,没成想2014年他就走了……现在我每年都带着胶片来,替他看看海”,字迹在这里顿了顿,墨水晕开一小片,后面补了句“他的声音还在,光影还在,就像没走一样”;还有2013年老伴生日的胶片碎片,是他最后一次拍的,写着“他拍我煮长寿面,说‘念旧做的面最好吃’,现在我还常煮这个面,放他爱吃的青菜”。
    中层:放着1980年的胶片修复工具箱,绿色铁皮盒上印着“上海电影机械厂”,字体是宋体,有点模糊,是老伴当年托人从上海买的,“他说‘你喜欢拍东西,以后我帮你拍,你帮我修,这箱子给你当定情物,比戒指实用’”。盒子有三层,每层都有小格子:第一层放着不同型号的修复液,浅黄的是补划痕的,用阿拉伯胶和水按1:3调的,“阿拉伯胶是从文具店买的,纯度高,补完不发黄”;透明的是补膜的,用硝酸纤维素和丙酮调的,“丙酮要少放,不然会融了胶片”;还有瓶棕色的保护液,是防止胶片氧化的,“每次修完都涂一点,能多保存十年”。第二层放着细棉线,有三种粗细,最细的用来固定卷边的胶片,“像缝衣服一样,轻轻缝两针”;中等的用来补胶片缺角,“绕着补片缝,别留针痕”;最粗的用来绑胶片卷,“怕胶片散了”。第三层放着软毛刷,是猪鬃的,毛很软,“扫灰尘不磨膜,比尼龙刷好用”;还有把小剪刀,是1980年代的“张小泉”牌,剪口很锋利,“剪补片要齐,不然补上去不贴合”;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老伴1986年写的,用圆珠笔写的,字迹有点淡:“修胶片要慢,像过日子一样,急了会出岔子;心里装着回忆,修出来的胶片才有温度”。
    下层:放着街坊送来的待修胶片,每个都用牛皮纸包着,纸上写着名字和需求,有的还画着小图案:张阿姨的1990年全家福胶片,包纸上画着个小房子,“说全家福要像家一样暖”;老郑的1985年工厂合影,包纸上画着个齿轮,“他是机械厂的,说齿轮代表工作”;小夏的2003年高中毕业照,包纸上画着个学士帽,“她想考大学,画个学士帽图个吉利”。包胶片的纸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写着“麻烦苏姐了,不急,你慢慢修”,有的写着“苏姐辛苦了,修完我请你吃豆沙糕”,苏念旧总说“这些字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苏念旧在修复台前弯着腰,头几乎贴在放大镜上,左手扶着胶片,右手捏着镊子,像在拆解时光的密码。她的眼镜是老花镜,度数很高,镜片很厚,“看胶片得戴两副,一副老花,一副放大镜,不然看不清划痕”。帮王爷爷修复1976年的结婚照胶片,她会先把胶片放在绒布台上,用软毛刷蘸着干松针末扫灰尘——松针是她每天早上在社区花园捡的,晒干后用研磨机磨成末,“比普通刷子软,不会刮伤老胶片的膜,尤其是1970年代的醋酸片,膜很薄”。刷的时候动作轻得像怕吹走光影,手腕贴着绒布,慢慢移动,“爷爷您看,这胶片膜薄得像蝉翼,对着光看能看见纤维,1970年代的胶片都这样,当时工艺没现在好,却比现在的聚酯片有质感,颜色更暖”。
    发现胶片边缘有道浅痕,在“囍”字旁边,她会从工具箱里拿出浅黄修复液,用细针蘸着,像点胭脂似的点在划痕上,针是1980年代的缝衣针,磨得很尖,“这样蘸得准,不会涂到旁边的字”。她总说“这修复液是我自己配的,阿拉伯胶和水按1:3调,刚好能补划痕,还不影响画质,买的修复液太稀,补了会流”。等修复液干了,大概要十分钟,她会用手掌轻轻压着胶片,“手掌的温度能让胶干得快,还能让修复液和胶片贴合”,然后用镊子轻轻展平胶片的折痕,镊子尖贴着胶片,慢慢压,“这折痕您说要保留,我就不压平,留着当年的样子,以后看的时候还能想起揣在中山装兜里的事儿,回忆不能修没了”。王爷爷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个旧茶杯,笑着说“念旧啊,还是你懂我,这折痕比照片还金贵,当年我骑车带你奶奶去领证,胶片就揣兜里,压出的折痕,现在看还能想起那天的风”,苏念旧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有星星:“您的回忆金贵,我得好好护着,修胶片就是修回忆,不能马虎”。
    帮小林修复1998年的小学毕业照胶片,发现右下角缺了块,约2平方厘米,刚好缺了个同学的半张脸,她会从柜里找出块1995年的废胶片——是当年修坏的《小兵张嘎》胶片,材质是硝酸片,颜色是浅黄的,和毕业照的颜色接近,“姑娘你看,这胶片颜色和你的毕业照差不多,都是浅黄,补上去看不出来,要是用白色的,就太明显了”。她先把废胶片剪成和缺角一样的形状,用透明修复液在边缘涂了圈,然后轻轻贴在缺角处,用镊子尖压了压,“这样粘得牢,不会掉”,再用细棉线在边缘缝了两针,线是最细的,白色的,“线细,不容易看见,缝两针怕补片翘起来”。等胶干了,她用细砂纸轻轻磨边缘,砂纸是600目的,很细,“磨的时候要顺着胶片的纹路,别磨反了,不然会有划痕”。小林看着补好的胶片,眼里亮了,像有泪光:“苏奶奶,您太厉害了!这样我就能给同学看完整的毕业照了,当年这张照片丢了角,我一直觉得遗憾”,苏念旧摸着胶片边缘,说“你们的青春,可不能缺角,遗憾得补回来,就像胶片一样”。
    有次修复时,苏念旧在老伴的胶片箱里翻到卷未拆封的1995年胶片,是日本富士的硝酸片,当年的过期胶片,包装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进放映机——幕布上突然出现她在厨房煮面的样子,系着蓝围裙,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沾着面粉,老伴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有点模糊却很清晰:“念旧,生日快乐,今年没买蛋糕,给你煮碗长寿面,放了你爱吃的青菜和荷包蛋,你总说我煮的面最好吃”。影像里的老伴举着相机,镜头有点晃,却一直对着她,“你看你,面粉沾脸上了,像小花猫”。苏念旧坐在放映机旁,眼泪掉在胶片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赶紧用软布擦干净,怕损坏胶片,布是老伴的旧手帕,纯棉的,很软,“不能让眼泪坏了胶片,这是他留给我的念想”。她擦了擦眼泪,继续把王爷爷的结婚照修完才关店,“爷爷还等着拿胶片呢,不能耽误他,老周也会支持我的”。
    上午11点修复高峰过了,苏念旧会来杂货店买块豆沙糕——是老吴师傅做的,用的是东北红豆,豆沙馅多,甜而不腻,“他知道我爱吃甜的,每次都留块热的,说‘念旧,刚出锅的,软和’”。她付账时总会多给5毛钱,说“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做,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下次多给我放勺豆沙,我爱吃你做的”。路过修复室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放映机盖好了——放映机盖布是老伴的旧衬衫改的,蓝色的,上面有个补丁,“机器怕落灰,盖着点能多用几年,这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台放映机,1980年的‘长江’牌,比我儿子还大,当年花了他三个月工资”。有次下小雨,她忘了盖盖布,赶紧跑回修复室,用干布擦放映机,擦了半小时,“怕机器生锈,老放映机金贵”。
    王爷爷总把旧胶片包得严严实实拿来,布是1970年代的老花布,上面印着小菊花,是他老伴当年织的,“念旧,这些胶片你看看,能修就修,不能修你留着当零件,别浪费。这卷1965年的工厂合影,是我刚进厂时拍的,当时我才20岁,现在厂里的老伙计没几个了,想修好了留个念想”;李奶奶织了双蓝毛线袜,是用纯羊毛线织的,袜口绣着个小胶片图案,“念旧啊,冬天冷,你修胶片总握镊子,穿双毛线袜暖和,我织得不好,你别嫌弃”,送袜子时顺带帮她整理胶片盒,“你这胶片盒乱了,我帮你按年份分分类,1980年前的放左边,1980年后的放右边,找的时候方便,不用翻来翻去”;就连刚搬来的年轻租客小夏,也会在周末帮她把修复需求输进电脑,小夏是学计算机的,“苏奶奶,我帮您弄个Excel表格,把客户名字、胶片类型、尺寸、需求、取件时间都记上,比写在牛皮本上清楚,还能搜关键词,比如想找王爷爷的,搜‘王爷爷’就行,不用一页页翻”。小夏输数据时,苏念旧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夏记错:“王爷爷,1976年结婚照胶片,3.5英寸柯达醋酸片,保留折痕,补‘囍’字旁划痕,3天后取;李奶奶,2005年满月录像胶片,8毫米索尼聚酯片,调清晰声音,明天取;小林,1998年毕业照胶片,3.5英寸富士硝酸片,补右下角缺角,1周后取”,念到需求里的细节,还会补充“王爷爷的折痕别压平,李奶奶的音量调30分贝,小林的补片要浅黄”,小夏记完后,她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
    有次社区搞“光影回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幕布,用的是苏念旧的老放映机,社区主任帮着拉了电线,街坊们搬来椅子,像看露天电影一样。苏念旧带着街坊的修复胶片参展,有1976年王爷爷的结婚照、1985年老郑的工厂合影、1998年小林的毕业照、2005年李奶奶的满月录像。当老伴1995年拍的煮面影像在幕布上出现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李奶奶擦着眼泪说“这光影跟真的一样,像老周还在,还在跟咱们打招呼”。苏念旧红了眼,却笑着说“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段影像,当年他没跟我说,怕是想给我个惊喜,现在看来,真是惊喜,像在跟我说话,跟大家打招呼”。影像放完后,街坊们围着她,有的说“念旧,你得把这些影像好好留着,是咱们社区的回忆”,有的说“以后多搞搞这样的展,看着心里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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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光影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胶片味——是刚扫过1976年结婚照胶片的缘故,墨香里带着点松针末的清香,指缝里还沾着点浅黄修复液的痕迹,是昨天补划痕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修复室的暖光灯落在绒布台上,淡蓝色的布面上,王爷爷的结婚照胶片正躺在放大镜下,边缘的两道折痕清晰可见,像时光的皱纹;左手捏着把修复镊子,尖头的软胶蹭着掌心,有点痒,镊子尾端的铜铃轻轻晃着,没响;右手扶着胶片,指尖能摸到胶片的纹路,像老人手上的掌纹,粗糙却温暖;脖子上挂着块胶片吊坠,是孙子用1985年的旧胶片切割的,刻着“拾光”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有点凉;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浅疤,是1998年修小学毕业照时被镊子戳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我变成了苏念旧。
    “咔嗒——咔嗒——”,墙角的老放映机还在转,是1980年的“长江”牌,机身泛着银灰色的光,镜头有点花,却依旧清晰。幕布上是1985年的结婚影像:年轻的“我”穿着红衬衫,领口有点歪,是老伴帮着整理的;他穿着中山装,有点大,是借同事的;两人站在槐安路的老槐树下,槐花落在头发上,他举着相机,笑着说“念旧,看镜头,笑一个”。影像突然卡了一下,是胶片接头松了,我赶紧起身,怕烧坏胶片——这是老伴留下的唯一一卷结婚全程影像,膜已经有点花,边缘还有点脆化,我每天都会放一段,放的时候会用手轻轻扶着胶片,“看着光影,就像他还在,没离开过”。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透明修复液,用细针蘸着,轻轻涂在胶片接头上,涂得很匀,“不能多涂,不然会流到影像上”,然后用镊子轻轻压了压,等了两分钟,再把胶片放回放映机,影像又顺畅了,老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念旧,以后咱们每年都拍一卷胶片,记录日子,等老了一起看”。我坐在放映机旁,看了会儿,才想起今天要修王爷爷的结婚照,赶紧关掉放映机,用盖布盖好,“老周,我先帮李奶奶修胶片,回来再跟你‘说话’,你等着我”。
    刚把结婚胶片小心地放进铁皮盒,锁进老木柜的上层,钥匙放在牛皮本里——那是老伴留下的铜钥匙,上面刻着“拾光盒”,钥匙链是用胶片片段做的,我每天都带着,“怕丢了,这是开柜的唯一钥匙”。手机在帆布修复箱里震动,是李奶奶发来的微信,她不会打字,发的是语音,声音有点急,还带着点喘:“念旧啊,我孙子明天要结婚,想把2005年的满月胶片放给宾客看,你今天能修好吗?声音太模糊了,上次放的时候,后排的人都说听不清,怕明天大家听不见,耽误事”。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80元钱——是昨天修张阿姨全家福赚的40元,张阿姨多给了10元,说“苏姐辛苦了”,我硬要找回去,她却不要,最后还是收下了;加上之前攒的40元,总共80元。够买块豆沙糕(5元,老吴的豆沙糕涨了5毛钱,他不好意思说,我主动多给了),再给放映机买盒新胶片(65元,老放映机只能用16毫米的硝酸片,文具店只有一家卖,老板说以后可能进不到了),剩下的10元得留着买酒精,昨天擦声轨用得差不多了,李奶奶的胶片声轨氧化严重,得用酒精擦。
    走到修复台前,我重新拿起王爷爷的结婚照胶片,用软毛刷扫剩下的灰尘。松针末在绒布上留下细小的白痕,我用嘴轻轻吹掉,“不能让灰粘在胶片上,不然放映时会有黑点,王爷爷看了会遗憾”。补完最后一道浅痕,在“囍”字旁边,用手掌轻轻压了压,“这样修复液干得快,王爷爷下午就能来拿了,他还等着给奶奶惊喜呢”。我把结婚照胶片放进牛皮纸包,上面写着“王爷爷,1976结婚照,3天后取”,然后放在修复台的左边,“左边放修好的,右边放待修的,不容易混”。
    刚放好,李奶奶就提着胶片盒来了,盒子是1980年代的饼干盒,上面印着“动物饼干”,图案已经模糊,盒子边缘用细棉线补了,“这盒子是我孙子小时候用的,现在装胶片刚好,怕胶片磕着”。她走进来,有点喘,我赶紧给她倒了杯凉白开,是早上烧的,放在搪瓷杯里,“奶奶,您坐下歇会儿,喝口水,别急,胶片我今天肯定修好”。李奶奶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才说“念旧,麻烦你了,这胶片是我孙子满月时拍的,他爷爷拍的,现在他爷爷不在了,想让宾客看看当年的样子,也让孙子知道爷爷疼他”。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8毫米的录像胶片,索尼的聚酯片,边缘有点卷,“奶奶您放心,我今天肯定修好,保证声音清晰,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我把胶片放在放映机上,先试放了一段:画面里的李奶奶抱着婴儿,穿着红毛衣,是当年新买的;李爷爷在旁边逗娃,拿着个拨浪鼓,笑着说“宝宝,看爷爷,笑一个”;声音却像隔着层棉花,模糊不清,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宝宝”“笑”。我关掉放映机,对李奶奶说“您看,是胶片的声轨有点氧化,上面有层白霜,我用75%的酒精棉轻擦一擦,再调调音量,就能听清了”。从工具箱里拿出医用酒精,倒在小碟子里,蘸在细棉线上,棉线是最细的,“声轨比胶片膜还薄,得用细棉线,不然会擦坏”。我轻轻擦着声轨,动作慢得像怕碰断它,“擦的时候要顺着声轨的纹路,别来回擦,不然会把声轨擦掉”,擦了一遍,再试放,声音清楚了点,却还是有点小,“还得调调放映机的音量旋钮”。
    我用小螺丝刀调放映机的音量旋钮,一点点试,每次调一点就放一段,“现在清楚点了吗?再调大一点,到30分贝,让后排的宾客也能听见”。李奶奶凑在喇叭旁听,笑着说“清楚了!清楚了!能听见我当时说‘慢点逗,别吓着娃’,还能听见他爷爷的笑声,跟当年一样”。我也笑,心里却有点酸——要是老伴还在,现在也能跟我一起修胶片,一起听这些老声音,他总说“修胶片要听声,声音对了,影像才活”。
    刚把李奶奶的胶片放在一边晾干,手机又震动了,是孙子发来的视频电话,他在大学宿舍,背景里有同学的笑声。屏幕里他举着个数字修复软件,界面满是按钮,“奶奶,我帮您弄了个简单的数字修复程序,您试试,把胶片扫进去就能自动补划痕、调声音,比您用镊子快多了,还不累”。我看着屏幕里的软件,有点慌,手指都有点抖,“娃,奶奶老了,学不会这么复杂的,这些按钮我都看不懂,还是我的镊子顺手,用镊子修得踏实,能摸着胶片,知道哪里该补,哪里该留”。孙子有点失落,眼神暗了暗,却还是笑着说“没事奶奶,等我放假回去教您,一步一步教,您肯定能学会,您先慢慢用镊子修,我不催您,别累着”。
    挂了电话,我蹲在老木柜前,翻老伴的胶片箱——想找段他拍的影像看看,缓解下心里的涩。箱子是1985年的铁皮箱,上面印着“上海”,是老伴去上海出差时买的,现在有点锈了,我用布擦得很亮。翻到最底层,摸到个未拆封的胶片盒,上面写着“1998.10.1结婚纪念日”,是当年的过期胶片,富士的硝酸片,我从来没拆过,怕里面是空的,也怕看见他的影像会难过。
    我犹豫了会儿,还是拆开了包装,里面的胶片有点卷,却没坏。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胶片放进放映机。幕布上突然出现老伴的脸,他老了点,头发白了些,却依旧笑着,举着相机说“念旧,今天是咱们结婚13周年,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偷偷存了点钱,等明年带你去北戴河,拍好多好多胶片,就像2000年那次一样,你不是说喜欢海吗?咱们去住海边的民宿,每天看日出”。影像里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存钱的数额,“你看,已经存了一半了,明年肯定够”。他还说“我知道你喜欢修胶片,以后我帮你拍,你帮我修,咱们一辈子都这样,不分开”。
    眼泪掉在胶片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赶紧用软布擦干净,怕损坏胶片,布是老伴的旧手帕,上面有他的味道,“老周,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怎么不等着一起去啊”。擦着擦着,想起李奶奶还在等满月胶片,赶紧抹了抹眼泪,用袖子擦了擦脸,继续调声音——不能让她着急,不能耽误孙子的婚礼,老伴也会希望我把事做好的。
    中午12点,终于把李奶奶的胶片修好,我用透明袋装好,递给她,“奶奶,修好了,您回去试试,要是还有问题,随时来找我”。她拿着胶片,非要多给20元,“念旧,你辛苦了,这钱你拿着买点心吃,明天我让孙子给你送喜糖”。我却摆手,从牛皮本里拿出张纸条,写着“修复费30元”:“奶奶,说好30元就是30元,多收了我心里不安,您孙子的婚礼重要,这胶片能派上用场就好,喜糖我等着吃”。
    送李奶奶出门时,王爷爷来拿结婚照胶片,他穿着中山装,是当年结婚时穿的,“念旧,我来拿胶片,想给你奶奶个惊喜,今天是咱们结婚48周年纪念日”。他看着补好的胶片,笑着说“念旧,你修得比新的还好看,这折痕还在,真好,跟当年一样”。我递给他个黑色的胶片袋,“爷爷,这袋子是防光的,您放好,别晒着,放映时记得先预热机器,老胶片怕突然受热,预热五分钟再放”。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胶片放进怀里,“谢谢你啊念旧,我和你奶奶都谢谢你”。
    下午2点,我提着帆布修复箱去文具店买新胶片。路过杂货店,老吴师傅笑着喊“念旧,豆沙糕给你留着呢,刚出锅的,热乎”。我走进去,买了块,付了5元,老吴说“不用多给,还是4块5”,我却笑着说“涨了就涨了,你做的好吃,值5块”。咬了一口,豆沙馅甜而不腻,像老伴当年做的——他总说“念旧爱吃甜,豆沙要多放,煮得烂点,才好吃”,现在想起来,还能看见他在厨房煮豆沙的样子。
    到了文具店,老板拿出最后一盒16毫米胶片,是富士的硝酸片,包装上有点灰,“苏姐,这是最后一盒了,厂家不生产了,以后可能进不到了”。我接过胶片,心里有点慌——要是没了这种胶片,老放映机就用不了了,老伴的影像就没法放了,“老板,真的没了吗?以后都进不到了?”老板点点头,“现在都用数字的了,没人用胶片了,厂家也不做了”。我付了65元,拿着胶片,心里沉甸甸的,“以后只能省着用了,得把老放映机好好保养,别坏了”。
    回到修复室,我把新胶片放进放映机,试放了一段老伴的煮面影像。幕布上的他,还在笑着说“念旧,生日快乐,吃面了”,我坐在放映机旁,吃着豆沙糕,眼泪又掉了下来——原来再难的日子,有这些光影,有街坊的牵挂,有老周的“陪伴”,就有了力气,就能把日子过下去。
    三、光影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鼻尖还留着胶片味和豆沙糕的甜香,指尖的松针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杂货店柜台的凉意——我变回了自己,手里还拿着刚温好的牛奶,杯壁上凝着水珠,牛奶的温度像修复室的暖光灯,很暖。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社区群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像暖光一样照亮屏幕,群里很热闹,都是街坊们发的好消息:
    “@所有人天大的好消息!苏姐的‘拾光盒’升级啦!咱们街坊凑钱帮她买了数字扫描仪和新放映机,数字扫描仪能把胶片转成电子版,还能存云端,不怕丢;新放映机既能放胶片,也能放数字影像,以后老的新的都能放!王爷爷捐了200元,说‘念旧帮我修了结婚照,我得帮她,这钱是我和老伴的心意’;李奶奶织了10条毛线围巾,在社区门口卖,每条50元,卖了500元,全捐了,说‘念旧帮我修了孙子的胶片,我也帮她做点事’;小夏把实习工资1000元全捐了,说‘苏奶奶人好,教我认胶片,这钱该捐’;张阿姨送了箱苹果,说‘给苏姐补补身体’;社区还帮着申请了‘老手艺传承补贴’,每月1500元,够苏姐买胶片、修复液和酒精了,以后不用愁耗材了!”
    “苏姐的孙子放暑假回来啦!这孩子真能干,帮‘拾光盒’做了‘光影记忆馆’网页,把苏姐修复的胶片都传上去了,还加了‘故事区’,每个胶片下面都写着街坊的回忆,比如王爷爷的结婚照、李奶奶的满月录像,现在好多人在网页上留言,说‘想修老胶片,想留住回忆’!还有外地的人联系苏姐,寄胶片来修,昨天就收到了北京的包裹,是位阿姨想修1980年的全家福,苏姐说会好好修!‘拾光盒’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咱们社区也跟着沾光!”
    “社区在修复室旁边加了个‘光影展柜’,是用旧粮店的柜台改的,刷了淡蓝色的漆,跟修复室的墙一个色。展柜里放着苏姐修复的经典胶片,有1976年王爷爷的结婚照、1995年老周拍的煮面影像、2005年李奶奶孙子的满月胶片、1998年小林的毕业照,每个展柜都配了小屏幕,循环播放胶片影像,还放着耳机,能听声音。街坊路过就能看,像个小型博物馆,好多孩子都来围观,问‘这是什么呀’,苏姐就给他们讲胶片的故事,教他们认胶片,可热闹了!”
    “苏姐收了两个学徒!一个是学数字媒体的大学生,叫小杨,放假来社区实践,说‘想跟着苏奶奶学修老胶片,把手艺传下去,现在会修老胶片的人少了,不能让手艺断了’;一个是社区的年轻人,叫小郑,22岁,喜欢老影像,说‘苏奶奶的手艺厉害,我要学好,帮苏奶奶打理网页,让更多人知道老胶片的美,知道‘拾光盒’’。苏姐说会把自己会的都教他们,包括配修复液、补胶片缺角、擦声轨,还会教他们认胶片材质,‘要让他们知道,修胶片不只是技术,还要懂回忆,有温度’!”
    我赶紧关了杂货店的门,往“拾光盒”跑。晨雾已经散了,太阳升得老高,照在“拾光盒”的新玻璃窗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撒了层金粉。门楣上的胶片铁皮牌在阳光下泛着银辉,比以前更亮了,下面的小铜铃还在,开门时“叮”地响了一声,像在欢迎我。
    推开门,修复室里更热闹,胶片味混着笑声飘出来,像温暖的风。苏念旧正坐在新的数字扫描仪前,小杨在旁边学用软件,“奶奶,您看,用这个‘划痕修复’功能,能自动识别划痕,还能保留原片的颗粒感,不丢烟火气,比您用镊子快,还不累”;苏念旧点点头,手里拿着胶片,“好,你教我,我慢慢学,以后既能用镊子修,也能用软件,老的新的都不能丢”。小郑在整理网页留言,“奶奶,有个广州的叔叔想修1978年的参军胶片,说‘那是我爸的,想修好给他当生日礼物’,我已经回复他了,让他把胶片寄过来”。
    老放映机摆在角落,擦得发亮,旁边放着好几盒新胶片,是社区帮着找的,“我每天还是会放一段老影像,跟老周‘说说话’,告诉他‘拾光盒’越来越好,有好多人帮着守光影,守回忆”,苏念旧笑着说。幕布上正放着1998年的结婚纪念日影像,老伴的声音清晰:“念旧,下辈子还跟你一起拍胶片”,台下的街坊都笑着鼓掌,李奶奶坐在椅子上,擦着眼泪说“这光影真暖,像老周还在,还在跟咱们一起热闹”。
    孙子拿着“光影记忆馆”的宣传册,给街坊们讲解:“大家看,这册子里有每种胶片的修复方法,还有苏奶奶的修复故事,比如怎么配修复液、怎么补缺角,以后咱们社区的老影像,都能存在网页上,永远丢不了,还能分享给外地的亲戚看”。有个年轻人举手问“苏奶奶,我能学修胶片吗?我爷爷有卷1960年的抗战影像,膜有点花,想修好给他看”,苏念旧点点头,笑着说“当然能,只要你喜欢老光影,愿意慢下来,有耐心,我就教你,修胶片要懂回忆,有温度,不能急”。
    社区主任手里拿着个红色证书,上面写着“槐安路时光守护者”,递给苏念旧:“苏念旧同志,这是大家投票选的,你用光影修复了街坊的回忆,守护了老时光,是咱们社区的榜样!以后社区会一直支持你,让‘拾光盒’的光影飘得更远,让更多人知道老胶片的美,知道老手艺的珍贵!”
    苏念旧接过证书,手指有点抖,眼眶有点红,却笑着说“谢谢大家,我只是修了点胶片,没想到大家这么帮我。以前我总怕老胶片没人修,怕老手艺没人传,现在有了数字扫描仪,有了学徒,有了‘光影展柜’,我放心了。以后我会把守好这些光影,教更多人学修胶片,让更多人爱上老胶片,记住心里的人,记住老日子”。
    老伴的“胶片记忆册”放在新展柜的最上层,旁边放着个小屏幕,循环播放里面的胶片碎片,有槐花照、满月影像、北戴河的海,还有煮面的片段。街坊们围着看,有的说“这是念旧和老周的故事,真暖”,有的说“咱们的故事也在里面,真好”。
    “苏姐,来块豆沙糕!”我喊她,她笑着点头,老吴师傅从杂货店送来刚做的豆沙糕,还热乎着,“念旧,给你留的,多放了豆沙,你爱吃的”。孙子帮她接过,还多给了我张“光影记忆馆”的门票,上面印着1985年的结婚影像,“叔叔,欢迎来参观,以后常来帮苏奶奶看看店,跟我们一起守光影”。
    风卷着胶片味和豆沙糕的甜香,吹在脸上暖暖的。我看着修复室里的热闹——苏念旧在教修胶片,手指偶尔还会捏捏旧镊子;孙子在讲网页,眼里满是光;街坊在看影像,脸上带着笑;年轻人在学手艺,认真得很——突然明白苏念旧光影里的秘密:那些带划痕的胶片、磨痕的放大镜、老放映机的“咔嗒”声,不是“过时的手艺”,是她用耐心修复时光的遗憾,用坚持守护心底的牵挂;那些街坊的帮忙、孙子的传承、社区的照料,不是“偶然的善意”,是生活里最朴素的温情,像修复液补划痕一样,把难日子熬成了甜,把冷时光捂成了暖。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开店,就看见“拾光盒”的灯亮了——苏念旧正在放1985年的结婚影像,老放映机“咔嗒”响着,幕布上的光影暖得像太阳。她坐在放映机旁,手里捏着修复镊子,笑着说“老周,你看,咱们的‘拾光盒’越来越好,有好多人帮着守光影,守回忆,你不用惦记我,我过得很好”。
    我想,以后的日子,槐安路的“拾光盒”会一直这么暖,像苏念旧常说的:“胶片会旧,影像会淡,但心里的光,修不好,也丢不了;日子会难,回忆会远,但身边的暖,留得住,也传得开——只要心里装着爱,手里握着匠心,再平凡的日子,也能像老胶片里的光影一样,温暖、绵长,满是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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