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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修炼广场上雾气尚未散尽。
数十名外门弟子分立两侧，神情肃穆。今日是每月一次的身法小测，由严肃古板的执法长老亲自监督。场地中央，一道道低矮的木桩错落分布，桩上刻着玄奥的符文，隐隐有灵气流动。
“下一个，宁菲菲！”
听到自己的名字，站在队伍末尾，几乎快要睡着的宁菲菲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速速上场，激发‘凌波阵’，在一炷香内穿过所有木桩，触碰不得超过三次。”执法长老声音冷硬，看着宁菲菲那副没睡醒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谁不知道宁菲菲是外门有名的“懒虫”，身法课十次有八次在打瞌睡，另外两次在神游天外。
宁菲菲心里也在打鼓。[凌波微步]的口诀她倒是记得，原身身体也有记忆，但让她像别人那样上蹿下跳、力求迅捷……光是想想就觉得累。
‘系统，救命！有没有什么省力点的办法？’她在内心呼唤。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面临强制性体能考核，触发任务‘敷衍了事’。】
【任务要求：以最小能量消耗，看似惊险实则轻松地通过考核。】
【任务奖励：修为灌注（微量），技能碎片【顶级摸鱼身法】x1。】
‘最小能量消耗？这个我熟！’
宁菲菲站上起始点，深吸一口气，在执法长老“开始”令下的瞬间，脚步一错，身影晃了出去。
她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追求速度，反而动作显得有些…松散。身子歪歪斜斜，脚步虚浮，好几次看上去都像是要摔倒，偏偏又在即将触碰木桩的瞬间，以一种极其别扭、毫厘之差的方式晃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身法？”
“看起来好怪，再看一眼。”
“运气真好，这样都没碰到？”
弟子们窃窃私语。执法长老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他看得出，宁菲菲的步伐根本不成章法，毫无[凌波微步]应有的飘逸灵动，破绽百出。可偏偏，那些木桩上的警示符文一次都没亮起——意味着她确实一次都没碰到。
宁菲菲感觉自己像个在早高峰地铁站里穿梭的社畜，不需要多快，只需要在人群的缝隙里找到那条最能省力的路径。她将大部分心神用来预判木桩移动的轨迹，然后提前那么一点点做出规避动作，幅度能小则小，动作能慢则慢。
一炷香很快燃尽。
宁菲菲几乎是卡着最后一点时间，晃晃悠悠地“飘”出了木桩阵。
“宁菲菲，考核通过。触碰次数：零次。”执法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僵硬。这是他今天见到的唯一一个零触碰，虽然过程看得他心塞。
【叮！任务‘敷衍了事’完成。奖励发放中…】
一股微弱的暖流融入丹田，同时，关于某种玄妙身法的零星感悟浮现在脑海。
“零次？怎么可能！”
“她刚才那样子，明明好几次都快摔了！”
“走了狗屎运吧！”
质疑声四起。
宁菲菲拍了拍根本没沾上灰尘的衣裙，对着执法长老露齿一笑：“长老，我可以回去了吗？站久了有点累。”
执法长老嘴角抽搐了一下，挥挥手，不想再跟她说话。
宁菲菲心安理得地走回队伍末尾，继续她神游天外的大业。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看似狼狈的表演，消耗的体力恐怕还不如她早上从宿舍走到广场来得多。
‘摸鱼，果然才是第一生产力。’她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而高远云层之上，无人察觉的神识轻轻波动了一下。
谢无妄淡漠的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步伐散乱，心不在焉，却暗合趋吉避凶之本源…此女，究竟是无心插柳，还是…’
他凝视着下方那个又开始打哈欠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似毫无上进心的小弟子，或许比他想象的要有趣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