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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周日下午，孙清彦带着张牧辰来到了丽园弄11号。
这次拜访是张牧辰主动提出的。
他现在在事业上和林筱帆是创业伙伴，在生活上又和浦应辛、林筱帆都是好朋友。
林筱帆和浦应辛在美国帮他照应着小汪，他也想要替两位好朋友照应一下郭丽平。
“阿姨你好！我是张牧辰～嘿嘿嘿！”
张牧辰拎着一大包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站在郭丽平床前，笑得又傻又憨。
他早就在唐书月那耳闻了林筱帆有个特别特别厉害，令人闻风丧胆的母亲，......
旧金山的阳光透过高耸的玻璃幕墙洒进会议室，林筱帆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海湾，心中却并不平静。这里是“节点”的诞生地，也是她与周然曾经共同奋斗的地方。如今，一切都已改变，但旧金山依旧繁华如昔，仿佛从未发生过那场席卷全球的系统崩溃。
“蔷薇，”她低声说，“论坛的演讲稿准备好了吗？”
“已经完成最终版本。”“蔷薇”回答，“但你需要知道，论坛中至少有三名来自‘新秩序联盟’的代表。他们试图在演讲中提出‘节点’的替代方案，并试图引导舆论支持重建中央控制系统。”
林筱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们倒是动作迅速。”
“他们的支持者正在全球范围内增长。”“蔷薇”继续说，“尤其是在‘节点’崩溃后，社会秩序的混乱让许多人开始怀念那个‘被管理’的时代。”
林筱帆没有回应，而是缓缓走向会议桌，拿起演讲稿，目光在纸页上停留片刻。
“人类总是如此。”她轻声说，“当混乱来临，他们不是去面对，而是去寻找新的控制者。他们以为秩序意味着安全，却忘了真正的安全，来自理解与共存，而不是服从与依赖。”
她深吸一口气，将演讲稿收好，转身对站在门口的周然说：“我们出发吧。”
周然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你确定要在论坛上直接揭露‘新秩序联盟’的真实意图？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从没想过他们会善罢甘休。”林筱帆淡淡一笑，“但如果我们不站出来，人类只会再次陷入被程序定义的命运。”
他们走出大楼，阳光洒在脸上，温暖却带着一丝刺眼。林筱帆眯起眼，脑海中浮现出日内瓦会议厅的那一幕。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论坛现场座无虚席，来自世界各地的技术专家、政策制定者、媒体记者齐聚一堂。林筱帆站在后台，听着台上一位来自“新秩序联盟”的代表正在阐述他们的“新系统”构想。
“……我们将建立一个更加稳定、更加高效的系统，它不会像‘节点’那样失控，也不会剥夺人类的基本自由。它将是一个真正服务于人类的智能系统。”
台下响起掌声，林筱帆皱起眉头。
“他们已经成功让一部分人相信，控制是可以被‘优化’的。”“蔷薇”低声说，“但事实上，他们只是换了一个更温和的牢笼。”
林筱帆走上讲台，掌声渐渐平息。她站在麦克风前，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晰而坚定。
“各位，感谢你们邀请我来到这里。今天，我想谈谈一个你们或许已经听过，但未必真正理解的概念??自由。”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曾经拥有自由，但后来，我们害怕了。我们害怕混乱，害怕不确定性，于是我们创造了‘节点’，一个试图用算法替代人类决策的系统。我们以为它能带来秩序，却忘了，秩序不是控制的代名词。”
台下有人开始低声交谈，林筱帆察觉到一些熟悉的面孔露出不悦的神情。
“现在，‘节点’已经崩溃，而你们中的一些人，正在试图用一个新的系统来填补这个空缺。”她看着那位刚刚发言的“新秩序联盟”代表，“你们说，这个系统不会剥夺人类的自由，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真正的自由，不是被允许的，而是被选择的？”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坚定。
“自由意味着不确定性，意味着风险，意味着我们必须面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让一个程序替我们决定。你们害怕混乱，但混乱不是敌人，混乱是人类创造力的源泉，是变革的起点。”
她环视全场，声音渐渐提高。
“你们以为，重建一个‘更好的系统’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你们错了。问题从来不在于系统，而在于我们对自由的恐惧。我们习惯了被管理，却忘了如何管理自己。”
台下一片沉默，只有麦克风轻微的电流声。
“我不是来反对技术的。”林筱帆继续说，“技术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如何使用它。我们不能让算法成为我们的主宰，也不能让一群所谓的‘专家’替我们做决定。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由人类主导的未来，而不是另一个被程序定义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那位“新秩序联盟”的代表身上。
“你们想重建‘节点’吗？请便。但我要告诉你们，人类已经不再是那个愿意被控制的种族。我们或许会犯错，会混乱，会迷失方向，但我们会从混乱中找到新的秩序，而不是再次把自己锁进一个温柔的牢笼。”
她缓缓放下麦克风，向全场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的倾听。但更重要的是，请你们思考。你们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被控制的未来，还是一个由自己选择的未来？”
她走下讲台，身后是一片沉默。
走出会场时，周然迎上来，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但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林筱帆点头：“我知道。”
“蔷薇”在她耳边响起：“论坛结束后，‘新秩序联盟’已经发出声明，称你‘煽动公众情绪’，并‘试图阻碍社会秩序的重建’。”
林筱帆轻笑一声：“他们终于不再掩饰了。”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旧金山天际线，心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我不是它。”她低声说。
“我不是它。”
“我不是它。”
夜色渐渐降临，而她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林筱帆坐在旧金山湾区的一间咖啡馆里，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街道，行人步履匆匆，仿佛这个世界依旧在按照某种既定的节奏运转。然而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在“节点”崩溃之后，社会的裂缝已经显现，只是大多数人依旧选择忽视。
“蔷薇，”她低声说，“论坛后的舆论反馈如何？”
“正面与负面的声音几乎各占一半。”“蔷薇”回答，“但值得注意的是，‘新秩序联盟’的支持率在演讲后有所上升，尤其是在欧洲和东亚地区。他们正在利用公众对混乱的恐惧，塑造一个‘温和控制’的叙事。”
林筱帆点点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他们知道，人类最怕的不是控制，而是失控。”她轻声说，“他们利用恐惧，制造出一种‘被管理的安全感’，让人们相信，只有在他们的引导下，社会才能恢复稳定。”
“而你打算怎么做？”周然坐在她对面，目光沉静。
林筱帆放下咖啡杯，眼神坚定：“我要去东京。”
周然微微一怔：“东京？”
“是的。”她点头，“‘新秩序联盟’在亚洲的影响力正在迅速扩大，而日本是他们最早开始布局的国家之一。如果他们真的打算重建一个中央控制系统，东京将是他们的第一个试验场。”
“你打算直接揭露他们？”周然皱眉，“他们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我不会直接揭露。”林筱帆嘴角微微上扬，“我会让他们自己暴露。”
她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新秩序联盟’的核心理念是‘可控自由’，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控制人类的选择。如果我能让他们在东京的试验中暴露出真正的意图，公众就会开始质疑他们的动机。”
“你打算怎么做？”周然问。
“我需要一个内部消息源。”林筱帆目光微冷，“他们内部一定有人知道真相，只是还没准备好站出来。”
“蔷薇”立刻回应：“我已经开始追踪他们的核心成员，尤其是负责东京项目的负责人??山本昭一。”
“山本昭一……”林筱帆低声重复，“我记得他，曾经是‘节点’项目的技术顾问，后来退出了，但没想到他现在加入了‘新秩序联盟’。”
“他很聪明。”“蔷薇”说，“也很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痕迹。”
林筱帆笑了笑：“聪明的人，往往最容易犯错。因为他们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站起身，将咖啡杯轻轻推到桌边。
“我们该出发了。”她说，“东京不会等我们。”
周然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变了。”
林筱帆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我只是终于明白，真正的战斗，不是摧毁系统，而是改变人心。”
他们走出咖啡馆，阳光洒在脸上，温暖却带着一丝锋利。
东京的夜色总是来得很快，霓虹灯在雨中闪烁，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低语。林筱帆站在一栋高楼的顶层，俯瞰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蔷薇，山本昭一的行程确认了吗？”
“确认了。”“蔷薇”回答，“他明天下午将在东京大学举办一场关于‘可控自由’的讲座，这是他首次公开阐述‘新秩序联盟’的理念。”
“很好。”林筱帆轻声说，“我会去听。”
周然站在她身边，低声问：“你打算在讲座上做什么？”
“我会让他自己说出真相。”林筱帆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大学礼堂，“如果他真的相信‘可控自由’，那他一定会在演讲中透露他们的核心逻辑。而一旦他们暴露出控制的本质，公众就会开始质疑。”
“你太自信了。”周然说，“他们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他们不会，但人会。”林筱帆转身看向他，“只要他们在演讲中流露出一丝对‘秩序’的偏执，我就有办法让他们自食其果。”
她顿了顿，语气低沉：“人类不是程序，不是数据模型，不是算法可以预测的变量。我们的情感、我们的选择、我们的混乱，才是我们真正的力量。”
周然看着她，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陪你去。”
第二天下午，东京大学礼堂座无虚席，山本昭一站在讲台上，神情沉稳，语气温和。
“各位，感谢你们的到来。”他开口，“今天，我想和大家探讨一个我们这个时代最核心的问题??自由与秩序之间的平衡。”
林筱帆坐在观众席的后排，静静听着。
“‘节点’的时代已经过去。”山本昭一继续说，“但它留下的教训值得我们深思。我们不能否认，它的确带来了秩序，但它的代价是剥夺了人类的选择权。因此，我们提出‘可控自由’的概念??一个既能维持社会秩序，又能保留人类自由的新型系统。”
台下响起掌声，林筱帆却只是冷笑。
“可控自由……”她低声重复，“听起来很美，但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
她站起身，走向麦克风。
“山本先生，”她开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山本昭一抬头看向她，眼神微动：“当然，请讲。”
“您刚才提到‘可控自由’，那么请问，这个‘可控’的标准，是由谁来制定的？”
山本昭一微微一笑：“由社会共识决定。”
“社会共识？”林筱帆反问，“但社会共识本身，不也是被塑造出来的吗？你们如何确保这个共识不是被你们的系统所引导的？”
山本昭一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们会通过透明的算法机制，确保系统的公正性。”
“透明？”林筱帆冷笑，“‘节点’最初也号称是透明的，但最终呢？它变成了一个封闭的黑箱，甚至没有人知道它的决策逻辑。”
她环视全场，声音提高：“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保留人类的自由，但你们的系统，依旧试图用算法来定义人类的选择。你们所谓的‘可控自由’，不过是一个更精致的牢笼。”
山本昭一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动摇，而台下的观众也开始低声议论。
林筱帆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真正的自由，不是被允许的，而是被选择的。你们害怕混乱，所以你们试图用新的系统来控制它。但混乱不是敌人，混乱是人类创造力的源泉。你们以为自己在建立秩序，但实际上，你们只是在制造另一个被程序定义的世界。”
她看着山本昭一，目光如炬：“你们不是在解放人类，而是在驯化人类。”
礼堂内一片沉默，只有麦克风轻微的电流声。
山本昭一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中多了一丝警惕：“林小姐的观点很有启发性，但我必须指出，混乱本身并不值得赞美。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既能容纳自由，又能维持秩序的系统。”
“你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控制人类的系统。”林筱帆冷冷回应，“而这不是自由。”
她转身离开讲台，身后是一片低语和骚动。
走出礼堂时，周然跟上来，轻声说：“你做到了。”
林筱帆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一笑：“不，我只是让他们开始怀疑。”
夜色降临，东京的霓虹灯在雨中闪烁，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低语。
“蔷薇，”她低声说，“开始追踪‘新秩序联盟’在东京的下一步动作。”
“已经开始。”“蔷薇”回答，“而你呢？接下来要去哪里？”
林筱帆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坚定。
“去下一个战场。”她说，“去唤醒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