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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年年正在认真地听江砚讲题，电话突然响了。
突如其来的铃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突兀，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李年年手忙脚乱地关了铃声，冲着周围的人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在看到来电人的那一刻，李年年脸色骤变，拿着手机匆匆往外走去。
江砚察觉到李年年的不对劲，立刻跟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我十分钟之内就赶过去。”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李年年一个劲地在道歉，“这次真的是我忘了，实在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
对方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怒意，“十分钟，见不到你的人，下次就不用来了，上次上课的费用我会转给你。”
“好的好的。”李年年连声应和着。
要不是这份工作实在重要，李年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哪怕是高三的时候早上迟到了，都从来没有被老师这样为难过。
挂断电话，李年年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转身看到江砚，一下就红了眼眶。
江砚眼底的心疼再也掩藏不住，走上前，把李年年搂在怀里，摸了摸头。
今天原本是李年年当家教的第二次课，但是李年年这几天实在是忙昏了头，一心惦记中化学考试，忘了今天还有课。
刚刚打电话来的对方的父亲，是一个及其刻板，一丝不苟的人，李年年第一次见面，就被对方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劲给吓到了，在那个家的时候感觉格外压抑，就像高中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一直站在自己旁边。
李年年靠在江砚的怀里擦干了眼泪，推开江砚，“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江砚一把拉住李年年的手，“我送你去。”
李年年的声音还有点更咽，想抽出手，“不用了。”
江砚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送你。”
李年年没有再拒绝，“天山路184号”，任凭江砚牵着自己的手。
一路狂奔，李年年的手心都是汗，发丝在空中舞动，风中飞扬的都是有恃无恐。
两个人跑到校门口的时候，陈诗语已经在等着了，红色的奥迪低调又骚气。
李年年刚在车上坐稳，陈诗语一脚油门下去，李年年的头磕到了起那面的座椅上。
“啊！”李年年没有叫，陈诗语倒是先叫了起来，完了完了，江砚不会把我—了吧？
江砚扶住李年年，“陈诗语，你车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陈诗语真是一秒认怂，“啊，不不不，哥，下次不会。你相信我！”说着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准备发誓。
“你给我好好扶着方向盘！”江砚一声吼，陈诗语立刻乖乖地扶着方向盘，再没敢有任何小动作。
李年年坐在后面，看着前排被连续骂了两次的陈诗语，怪不好意思的。明明是自己的失误，结果被骂的最惨得确是陈诗语。
“对不起啊。”除了对不起，李年年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别别，是我自己不好好开车，我哥也不第一次因为这事骂我了。”
李年年看了看旁边的人，很少见他这么生气的时候，更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着安慰陈诗语几句，但李年年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趁着车上的几分钟，把之前备好的课件，赶紧拿出来又看了看。
车子在一栋小别墅面前停下。至于陈诗语为什么要说是小别墅，是因为眼前的别墅和自己家的实在是不在一个等次。
“我陪你过去？”
李年年想说不用，但是江砚已经拎着自己的包下车了。
江砚站在旁边，看着李年年紧张地一刻都没有停过的十根手指，“补课几个小时？”
“啊？”李年年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一个半。”
保姆打开门，后面跟着面带怒色的男主人。
江砚悄悄地捏了捏李年年的手心，李年年立刻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接过江砚手里的书包，对着男主人举起手机，“8分33秒。”
男主人面瘫似的脸抽了抽，江砚努力地憋着笑，倒是挺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