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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秦无涯的“听诊”(第1/2页)
污秽的声浪标枪撕裂残存的音波屏障,带着林小雨那绝望悲鸣的回响,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后心!
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攫住心脏!
千钧一发!
铮——嗡——!
一声极其短促、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弦音,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骤然释放,又像撕裂布帛的裂响,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炸开!
秦无涯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横移半步,彻底挡在了我与那污秽标枪之间。
他并未拨动那根完好的老弦,而是屈起食指,用指关节外侧坚硬的部分,极其迅猛地、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狠狠刮过琵琶面板上那根最细、此刻却已绷紧如钢丝的断弦!
断弦在巨力刮擦下,发出绝非正常乐音的、刺耳欲聋的嘶鸣!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高频扭曲的透明涟漪,以他指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
那不是防御,更像是一记凶狠的、不顾一切的反抽!
噗嗤!
污秽的声浪标枪狠狠撞上这层高频扭曲的涟漪屏障!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滚油泼上寒冰的剧烈嘶鸣!
嗤啦啦——!
标枪前端瞬间被高频震颤的涟漪强行搅碎、蒸发!
但标枪蕴含的怨毒力量太过庞大,后半截依旧带着恐怖的惯性,狠狠撞碎了涟漪屏障!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秦无涯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
他闷哼一声,抱着琵琶踉跄着向后连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玄关的鞋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柜顶的杂物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喉头滚动,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着角落的留声机虚影。
那半截被搅碎的声浪冲击,虽被秦无涯强行挡下大半,但逸散的余波依旧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狠狠刺在我的感知边缘,带来阵阵迟滞的麻痹和剧痛。
我按在墙壁上的手被震得发麻,几乎要脱离那滚烫的“喧嚣”荆棘丛。
林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秦无涯撞柜子的动静彻底吓住了,尖利的咒骂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秦无涯撞在柜子上,又看看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还按在墙上的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尖叫,又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死死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客厅里陷入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死寂,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我们压抑的呼吸声。
角落的留声机虚影,在喷出那记凶狠的标枪后,似乎也耗损不小,轮廓微微闪烁,散发出的污浊光芒黯淡了几分。
但它那黑洞洞的喇叭口依旧牢牢锁定着我们,如同毒蛇的独眼,充满了冰冷的恶意和伺机而动的贪婪。
“咳…”秦无涯抬手抹了一下嘴角,指尖似乎沾上了一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灵光碎屑。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眼神里的烦躁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
他不再看那留声机虚影,仿佛它暂时失去了威胁,目光反而转向了我按在墙壁上的手。
“瞎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火气和不易察觉的疲惫,“墙里腌的咸菜够不够味儿?听出点什么门道没有?”
他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显然是刚才替我硬挡一记吃了亏,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感知中残留的刺痛和墙壁传递来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喧嚣。
通灵瞳的视界艰难地聚焦,过滤掉那些沸腾的暴力画面碎片,捕捉着更深处、更细微的能量流动。
“它在…循环。”我嘶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砂纸摩擦喉咙,“墙壁…吸收,它…吞噬。像…共生。”
我艰难地描述着感知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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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的咒骂化为“声之墨”被墙壁吸收、储存、酝酿,然后被角落的留声机贪婪吞噬,化为它攻击的力量。
而留声机的存在,似乎又在无形中加剧着林母的暴躁和语言暴力…形成了一个恶性的、滋养痛苦的闭环!
“共生?呵,好一出伥鬼喂虎的戏码。”秦无涯冷笑一声,眼神却更加冰冷,“那破喇叭就是个贪婪的饕餮,只进不出。这墙里的腌臜再多,也填不饱它的肚子。它真正的‘粮仓’…在别处!”
他话音未落,抱着琵琶的手臂猛地一抬!动作快如闪电!
铮!
这一次,他拨动了那根唯一完好的老弦!
但拨弦的力道极其诡异,并非为了发出强音,更像是在瞬间赋予弦丝某种极致的、超乎寻常的弹性!
弦音短促到几乎听不见尾音,一道细若游丝、却凝练到极致的音波,如同无形的探针,从弦上劲射而出!
这缕音波探针并未射向留声机虚影,也没有射向墙壁。
它如同拥有生命的水蛇,在拥挤的客厅里极其灵活地、无声无息地游走穿梭!贴着油腻的地板,绕过翻倒的矮凳,钻过沙发底下的缝隙…
秦无涯闭上了眼睛。
他整个人瞬间进入一种极其专注、近乎“入定”的状态。
抱着琵琶的手臂稳如磐石,只有那只刚刚拨弦的右手,五指虚悬在琵琶面板上方半寸之处,指尖如同抚摸着无形的琴弦,极其细微地、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频率,轻轻颤动、轮拂、勾挑。
每一次指尖的虚按或轻拂,都仿佛在拨动空气中无形的丝线,调整着那缕音波探针的轨迹和探测方式。
他的耳廓,在昏暗的光线下,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极其细微地、高频地翕动着。
如同最精密的声纳接收器,捕捉着音波探针反馈回来的、超越物理听觉范畴的每一丝细微信息。
时间仿佛被拉长。
客厅里只剩下林母压抑的抽气声和我们自己的呼吸。
角落的留声机虚影似乎也暂时蛰伏,只是那黑洞洞的喇叭口依旧如同深渊之眼,冰冷地注视着。
秦无涯的眉头越皱越紧,虚悬的指尖颤动得越来越快。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快速解读着那些无形的反馈:
“怨气…粘稠…像陈年的老醋…不,更厚…像…发酵的烂泥…”
“声音…困住了…被压缩…挤压…扭曲…”
“不对…有东西…在下面…在…‘吃’…”
“罐子…一个塞满了怨声棉絮…还在不断膨胀…快要…炸开的…罐子!”
他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懒散七分戏谑的桃花眼里,此刻精光暴射,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
所有的散漫和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冰冷的洞察和精准的锁定!
虚悬的右手五指猛地收拢,如同抓住了空气中无形的丝线!
那缕游弋的音波探针瞬间被强行收回,消散于无形。
他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穿透了客厅的昏暗,穿透了脚下油腻的地板,精准无比地钉在了客厅与厨房交界处、一块颜色略深、边缘带着细微龟裂痕迹的地砖缝隙上!
“源头——在地下!”秦无涯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客厅的死寂。
他抱着琵琶的手臂纹丝不动,抬起那只刚刚虚悬拨动无形之弦的右手,食指如同标枪般,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势,狠狠指向那块龟裂的地砖缝隙!
指尖所向,仿佛凝聚了他刚才所有“听诊”的结论,带着洞穿虚妄的锋芒!
就在他指尖指向裂缝的瞬间——
呜…咕噜…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如同深潭底部巨大生物吞咽口水的粘腻声响,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和满足感,从那地砖裂缝的深处,幽幽地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