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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混沌？”
莫白看着老头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我倒是知道馄饨，但这混沌是什么？难道这个地方叫无边混沌？”
莫白此时有些气恼，那老头怎么话都说不完就不见了？叽叽歪歪说了那么一大通，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有几点倒是值得莫小白注意。
莫白来到枯树下盘腿坐在地上，开始仔仔细细的回想老头刚才的话语。
首先就是那句“要想活命，尽快修炼到圣阶”。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有什么东西在威胁着自己的生命不成？那这个威胁是什么呢？魂殿、鬼御魔刀、山河图甚至还有被镇压在石碑下的那滴鲜血，这些都有可能是威胁，当然还有那前不见古人，后不一定有来者的暗金色劲气，虽然自己现在的力量还算强大，可跟体内的这些秘密相比，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可为什么一定要修炼到圣阶？难道圣阶之后就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了？
莫白的脸色不太好看，总感觉这些秘密来者不善，如今老头的一番话更加深了他的这种想法。
没办法，眼下只能尽快修炼到圣阶，可圣阶是那么好修炼的吗？圣阶高手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俗世间绝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一次圣阶修士......
真让人头疼。
这相当于头上悬着一把利剑，时刻在鞭策着他努力前行，另一方面来讲，这倒也算是好事一件，不然以他莫小白懒懒散散的性格，没了龙三的小鞭子，还不得有空就睡觉？
不然他“擎山瞌睡小王子”的称号从何而来？
莫白摇了摇头，这种命运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是太差劲了，脑海中突然又一次回想起了龙三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我辈武者，讲究一个念头通达，心中所想既是现实所为......”
是啊，与其在这自怜自哀，不如发愤图强，使得自己打破体内秘密的束缚，他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其他谁都不行。
此时他的双眼看向上面，仿佛穿透了层层雾气直达天空，看着那虚无缥缈的天，轻声而又坚定的说道：
“就算是天也不行。”
......
收拾好心情，莫白突然想起了老头说的另一句话，他说是受人所托来帮自己压制体内的天魔之气，他是受何人所托呢？谁又知道自己体内的暗金色劲气是天魔之气与先圣之气合二为一的结果呢？
好像除了安紫瑶就没有别人了吧。
这个该死的白胡子老头，说话说一半......
就在莫白冥思苦想之际，异变突生，原本平静毫无波澜的地面此时不知怎的，猛烈晃动了起来。
莫白脸色巨变，除了刚到这里时发生过一次地震之外，近一年的时间并没有异常，今日又是怎么了？
地面晃动的越来越厉害，更要命的是他发现原本漂浮在四周的雾气竟然在缓慢的向内压缩！
莫白扶住歪脖子枯树，丝毫没有办法，难道今日要交代在这了？雾气中肯定有不明生物存在，再加上那只巨大的眼睛，怎么看雾气中都有无尽的危险等着他。
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鼓声，鼓声越来越响，震得他头晕目眩。
莫白咬紧牙关，就在他快要把不住枯树的时候，那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无边混沌......开......”
一声及其洪亮的鼓声传来，莫白呆立当场，下一刻缓缓倒下，竟然晕了过去......
......
“臭小子快醒醒！快醒醒！”
一阵聒噪的叫声将莫小白惊醒，只见他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警惕的向四周看去。
“你这是怎么了？”
黑岩的声音从魂殿内响起，莫白并没有回答它，而是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愣住了。
难道自己出来了？
稳了稳心神，小心的走到一颗大树旁，伸出手摸了摸粗壮的树干，用力闻了闻树林中特有的清新空气，莫白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小爷我终于出来了！”
“出来？从哪出来？你不是一直在秘境中吗？”
黑岩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秘境？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莫白笑呵呵的问道。
“这......”
黑岩有些不明所以。
“小爷我在一个什么无边混沌的地方困了一年，一年啊，你个老不死的大长虫睡了一年啊！”
莫白声音有些激动，不过这也难免，温暖的阳光，清新的树木，和煦的微风，一切一切都太让人怀念了。
“什么什么？你是说我睡了一年？我怎么不知道？”
黑岩被莫小白的一番话惊呆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莫白详细的跟黑岩讲述了这一年来的无聊生活，把老黑惊得一愣一愣的。
......
此时的莫小白躺在草地当中，呼吸着熟悉又清新的味道，满足极了。
而黑岩呢，一直沉浸在震惊中，现在才刚要恢复过来。
“你是说你被传送到了一个叫做无边混沌的地方？那里满是雾气，雾气中还有一只巨大的眼睛？还有一个老头？他把你困在那么个地方一年，就是为了受人所托帮你压制体内的天魔之气？”
“不错，就是这么回事？”
“可他为什么要将我弄昏迷一年？”
黑岩的声音有些气愤。
“这我上哪知道？我肚子里的疑问不比你少，我找谁说理去？”
莫白说的倒是实话，那老头说了没两句就消失不见了，接着他就出来了，确实没法回答黑岩的问题。
“......”
“这个地方我都没有听说过，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黑岩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
“你大爷的，你还好意思说我忽悠你？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小爷我这胡子拉碴的落魄模样你看不见吗？”
莫白气的大声嚷嚷。
“这还真是怪事一桩，不过有一点他说的倒是不假，你可能不知道，有两次你情绪激动地时候，体内一股邪恶的红色能量迅速占领了你的灵识，我还以为你是要产生心魔，现在想来，定然是那老头说的什么天魔之气在作祟。”
黑岩说完，莫白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我哪知道什么天魔之气啊，我不是说了吗？我还以为你小子产生心魔了，当时我也帮你了，是你自己不记得了。”
黑岩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
确实，当初黑岩是帮助过莫白度过天魔之气侵蚀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每次天魔之气退去，他都会忘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怪不得黑岩。
“小子，你说是谁在找人帮你炼化体内的天魔之气呢？”
黑岩的声音传来。
“唉，我也不知道，那老头说是他的一位故人，可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认识那么牛的人物啊。”
莫白叹息一声，在他的认知里，那白胡子老头既然能帮他压制天魔之气，想必是一个厉害无比的人物，而他的故人想来也弱不到哪里去，可他到底是谁呢？这是在帮他还是另有图谋？
对他来说，一切依然是个迷。
“其实你现在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既然人家说了，你修炼到天阶才会有一线生机，那就是说现在的你面对体内秘密爆发的时候，绝对是十死无生，我觉得你还是抓紧时间潜心修炼吧，别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带着我也跟着你遭殃。”
黑岩有气无力的趴在魂殿内的一大堆白云晶石上面，无精打采的对莫白说道。
它感觉自己之前的千百年岁月都白活了，对于莫白的秘密它竟然一无所知，就连他的遭遇自己也是闻所未闻，着实有些打击它的自尊心。
“你说的对，我现在的实力还是太低了，低到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控，以前我还窃喜得到的这些都是机缘，是我运气太好，现在看来，哪有那么简单？”
莫白语气凝重。
“所以我决定，以后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教导吧。”
顿了顿，又用这一种怀疑的语气问道：
“你活了成百上千年，不会告诉我没什么可教我的吧？”
黑岩愣住了，什么叫勉为其难的接受自己的教导？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教他东西的？
“你......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莫白无所谓的说道。
“不教也没关系，你要有本事就破开封印离我而去，要是没那本事，就等着我体内的火山爆发，大家一起玩完就是。”
“你威胁我！”
黑岩气的咬牙切齿，想学他的本事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么不要脸的事也只有他莫小白做的上来。
“我可没有威胁你，是你非要教我的。”
莫小白不要脸起来连他自己都害怕。
“你......哼！”
黑岩索性不再跟他说话，它怕再这么下去，自己等不到和他同归于尽的一天就得先被他气死。
莫白倒也不急，得一个便宜师傅哪有那么容易，自己有的是时间给它洗脑。
站起身，太阳已经西斜，虽然自己现在是从秘境当中出来了，可这是在哪呢？
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摸了一把满脸的胡茬，心中想到：
“得找一个有人的地方才行，换身衣服洗个澡，不然就这么回去见我的瑶瑶，还不得把她吓坏了？”
确实，他这一身行头，不知道得还以为是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呢。
拍了拍屁股，抬脚往树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