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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你是真蠢!(第1/2页)
凤历十六年八月十七。
这一天临安城再次轰动。
临安城最大的粮商,那个被称为铁公鸡的王玉果王老板,他竟然破天荒的宣布要支持陈公子收留灾民之善举!
他竟然敲锣打鼓给陈公子无偿捐献出粮食百万斤!
全是稻谷!
今日的粮食价格已是以往的六倍了!
稻谷的收购价格已经来到了十六文钱一斤,折算成银子就是……一万六千两之巨!
这铁公鸡这一次不仅仅是拔了毛,他还放了血!
更令临安城街坊震惊的是昨夜那些青楼姑娘们的募捐!
这一次的募捐,让临安人知道了那些商贾们的富裕——
单单门票的收入就在二十万两!
募捐的银子更加恐怕!
竟然有足足四十三万余两!
也就是说昨晚去了映月岛观看义演的人有一万人,这一万人平均的捐赠都在四十余两银子!
捐献最多的是梁记绸缎庄的梁齐峰梁老板。
他捐出了足足一万两银子!
捐的最少的也都有二十两银子。
城守大人捐出了三千两银子,这是一条线,捐献三千两银子以上的都是临安城有名的商贾,做的都是大生意。
城守大人昨夜承诺过,说凡是捐赠者,其名都将会写入临安县志,还会刻于北亭的石碑之上。
城守大人说这石碑上落名的顺序就按照捐赠的多少来……
“梁老板捐了一万两,他肯定是排在第一。”
“可王老板捐的百万斤粮食折算银子的话是一万六千两!王老板才应该排在第一!”
“你们争个屁,人家梁老板今儿个一大早也去了花溪别院!”
有人好奇的问道:“怎么?梁老板又向陈公子捐赠了银子?”
“这倒不是,梁老板是要给陈公子送去麻布四十万丈!”
“四十万丈麻布就是四万匹,一匹麻布三百文钱,这就是一万二千两银子!”
“再加上梁老板捐献的一万两,梁老板拢共就出了二万二千两,他肯定是第一!”
夕阳下,茶楼里的茶客们对此事议论纷纷极为热闹。
钱士林与孙子钱四两坐在半夏茶楼大堂的一角默默的听着。
一直听到夜色降临,那些茶客们纷至散去,爷孙二人这才走出了半夏茶楼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马车向庆园而去。
“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名。”
“即安之名,从原本的才高八斗变成了大善人。”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转变。”
“才高八斗能带给他的好处是会有许多的文人与之结交,入了仕途会有许多的文官因为他的才华而欣赏他。”
“但他做了这件大善之事就不一样了。”
钱四两眼睛一亮:“爷爷,此善名是不是会让他平步青云?”
钱士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这样的善名只会让他在官场举步维艰!”
钱四两一怔,愕然片刻:“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这善事造成的影响太大,给他贴上了一个大善人的标签。”
“这样的标签会令许多人嫉妒,也或者说是忌惮。”
“当然,会有一部分官员因此对他更加欣赏,但更多的官员却会疏远他,甚至提防他敌视他。”
“即安将所有捐献的银子在卓记钱庄开设了一个专门的账号,他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为的是这些银子的去向能受到监督,也是为了他的清白。”
“可这样的行为在某些官员看来便是过于珍惜羽毛,一个过于珍惜羽毛的人入朝为官,他便会很清廉,便会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讲……讲规矩,讲道理。”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官场并不讲多少道理。”
“官场的规矩也不是落于纸上的正大光明的规矩,而是彼此间潜在的相处方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官官相卫就是这种规矩的一种体现。”
“利益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这种规矩的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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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即安要讲的规矩与官场的规矩是不一样的,他会被排挤在那利益群体之外,因为他会坏了别人的事,挡住别人的路,所以他在官场恐怕将寸步难行。”
钱四两愕然:“这做个好事岂不是还变成了坏事?”
钱士林沉吟三息:“如果单单就仕途的通畅而言,这确实不是个好事。”
“你要记住,一潭污水里是容不下一滴清水的。”
“但对于即安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
这话就很绕了,钱四两顿时就听不懂了。
钱士林一捋长须:
“他若是与朝中官员同流合污,他必会处于危险之境。”
“他若是成为庙堂中绝大多数官员之敌……他反而会受到陛下重用。”
钱四两还是一脸懵逼。
钱士林没有解释,他看着这孙子,笑道:“你不是很崇拜他的么?要不爷爷就将你送到他的身边给他当一个……书童?”
“他还没有自己的心腹嫡系,你若是能留在他的身边,对你的将来许有极大的好处!”
钱四两思忖良久摇了摇头:“孙儿还是想要通过科举入朝为官。”
“孙儿坚信朝堂之上还是有许多清官的,孙儿愿成为其中的一滴清水。”
“若清水成了潭,又何惧那些污水?”
钱士林一捋长须欣慰一笑:“嗯,你有暇可多去花溪别院走走。”
……
……
花溪别院。
东院。
庄老太太仔细的给陈宥宁的额头上敷了药,偏着头看了看这个孙子,关切的问了一句:
“还疼么?”
陈宥宁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疼……!”
“他、他、他用那茶盏是想要砸死我啊,还请奶奶给孙儿做主!”
庄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即安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是不讲道理的人!”
“起来吧,奶奶不会为你做主的,奶奶倒是要告诉你一声,他是你、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怎么就不能学若雨呢?”
“你怎么就觉得他会与你争夺开阳神将府的家产和爵位呢?”
庄老太太抬起了头,看向了躬身站在一旁的儿媳妇蔡燕妮。
她眉间微蹙:
“从老身来花溪别院你就很清楚老身是来这里护着即安的!”
“老身上次去帝京又给你说过他叫陈小富,字即安……他小富即安一辈子就行,可你偏偏就听不进去也或者是听不懂!”
“你在帝京呆的好好的,老身就不明白你风风火火的跑来临安做甚?”
“老身更不明白你啥事都不知道就跑去南院,还带着侍卫,还想要即安的命!”
“你是真蠢啊!”
“他究竟哪里招你惹你了?”
“还是有人在背后鼓动你来做这样的蠢事?”
“你临行前就没有回娘家问问你父亲忠义候么?”
蔡燕妮抬起了头来。
她忽的婉儿一笑:“婆婆不要生气,我这不是听说即安有惊人的变化么?”
“实在很是好奇,这便急急忙忙的来了。”
“倘若我真要对即安不利,哪里会只带了十个侍卫入南院?”
“媳妇也就是试试……试试他的胆量和魄力。”
“他爹说他极有可能会来帝京,极有可能陛下会赐他个官儿,他如果还是如以往那般软弱……这帝京不去也罢。”
“今日见他果然是不一样了,媳妇这也就放心了。”
“至于开阳神将府……今日见了即安,开阳神将府就由他来继承吧。”
“毕竟他是陈家的长子,毕竟他有比肩大儒的才学还有一颗仁慈的心。”
跪在地上的陈宥宁一听就惊呆了!
他抬起了头:“娘……!”
蔡燕妮打断了他的话:“你起来,随娘去给你大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