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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清清淡淡分明什么也没有，却叫风晚清心里头发毛。
风晚清立马撇开目光，重新坐了下来。
好在沈月仙和风霄没在这个话题上讨论太久。
他们二人心领神会，唇角带着淡淡的笑。
好似明白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明白，只是被风挽卿者胡闹的架势给逗笑了。
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大家都很安静，谁也没有开口多说话，只是一顿饭吃完。
风霄眼底的阴郁越来越重了。
吃过饭便开始喝茶。
茶是上好的，欧阳逸很安静，若是风霄不开口说他是决计不说的。
只是风霄喝了半杯茶便忍不住开口了：“清儿啊……再过三日，便是烟儿的大婚之日了。”
“阿爹呢……是这么想着的，这烟儿好歹是跟你和澜儿一起长大的。”
“再怎么说这十几年的感情总归是有的。所以说她以前糊涂做了许多错事。但现如今也算是改过自新。”
风晚清知道风霄要说什么，但是也不阻止，任由他往下说。
她眼眸一转，盯着身沈月仙，眸光细细，将沈月仙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风霄继续：“阿爹想，她出嫁那日就从风府出门，成亲事宜，一切都由风家来置办，和你一样，你阿娘的嫁妆也留了一份给她呢。。”
这么一番话，说完便闭上了嘴，似乎是在等风晚清和沈月仙开口说什么。
喝茶的地方是在一处庭中，周围湖水碧波，清风荡漾。
风府后花园奇花异草本就多，加上沈月仙喜爱虫鸟。
这树下都置办了鸟巢，往里面撒上一些食物。时间一久，那些前来寻食的小鸟自然是经常飞来。
以至于此刻这周围，鸟语花香，处处一片春意盎然。
沈月仙没有开口说什么，但风晚清却觉得其中有猫腻。
这一切的转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最早最早自己醒过来的那一刻……
还是雪烟蓉第一次离府，阿娘没有过多阻止开口。
还是某个瞬间……寻得了那么一个契机，之后，便是阴谋的开始。
有些人心底埋了秘密，只是自己现在尚且不知道这些秘密究竟是什么。
过了片刻……
风晚清终是笑语嫣然，整个人和平日里没有多大区别。
她道：“如此，甚好。”
“即便她以前做过些什么，那些事情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现如今，也算是过去了。我成亲那日发生的事情……阿爹可知道这其中实情？”
原本，他们一家人都是很充实的。
彼此间那样秘密，没有谎言，也没有那么多猜忌。
可现在……
可现在，风晚清从风霄眼底看出了那么一丝丝埋怨，像是想要开口说话。.
质问，但最终那些话语不知道被什么样的情绪给掩埋。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僵硬。
也许是因为风霄这个人本身就为人正直，根本不屑撒谎或者掩饰。
但此刻，那些涌上喉咙的话被他深深咽下。口边质问的语气也一瞬间变成了另外的一番话。
他说：“这其中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着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这孩子小时候不是这样，她至善至纯从未做过如此之事。可是也不知是何事改变了她的心性。”
风晚清笑了：“阿爹这么认为？”
风霄自然点头。
“可是我听哥哥提起，烟蓉离开的时候胡言乱语了一些。”
不想再试探了，因为太累了，她也不愿意再去隐瞒什么。只是却不知道现如今该如何开口。
有些事情的真相正在一步步被揭开，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切便都能够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风霄忽然间低头，他的眼底没有多少复杂情绪，也许是因为欧阳逸在的缘故。
这个话题也没有持续多久，最终只因为风霄一句话而结束了。
“清儿也说了，胡言乱语而已，既然是胡言乱语，自然算不得什么。”
而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沈月仙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片刻之后，欧阳逸终是开口，却也只是清清淡淡一句。
“风府暗卫之事，想必岳父大人已经知道了。”
这是在说年华的事情。
事情发生的晚上，欧阳逸第二日便已经让人回报风霄了。
说来说去这也只是风霄的家事。
风霄点了点头，抿唇道：“知道了，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年华竟会如此。”
“烟儿错的离谱……”
沈月仙向来温和，但此刻她的脸色忽然间冷了下来。
“烟儿只是错的离谱吗？老爷不妨想想年纪轻轻心思变如此深沉，若是长大了还得了？”
风霄不反驳，因为事实如此，他也反驳不得。
只是……
“年华是老夫看着长大，众多风府护院家丁中最出息的一个……可是没想到……”
“本王已厚葬。”欧阳逸淡淡开口，“知他无家人，岳父大人不会怪本王擅做主张吧？”
风霄自然摇头：“王叶心慈对一个下人尚且如此。老夫十分感激。”
欧阳逸看了风晚清一眼，风晚清眼底略惊讶。
红唇微张，似乎方才在思绪，但此刻却忽然间反应过来。
一双眼睁的有些大，看上去呆呆的，红唇娇艳，看上去竟格外可爱诱人。
欧阳逸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轻咳一声，便道：“岳父大人严重了。”
一下午的日子过得很快，回门探亲心情与来时的不一样。
反倒担心沉重了不少。
因为风衣澜遇刺一事，因为雪烟蓉一事。
阿爹阿娘反应如此明显都写在了脸上，风晚清怎么可能瞧不出来。
她低低叹息……
侧头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用完茶之后风家二老自动回避。
让风晚清带着欧阳逸到处转转。
欧阳逸便伸手将风晚清揽入怀中。
“怎么了？”
风晚清下意识唇瓣微张，东张西望瞧了起来。
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心虚一般。
说不上来的奇奇怪怪。
却又觉得无比安心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