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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个，对她都是有利无害。
宫婢一直就在外侯着，女官喊一声，便进来了。
看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宫婢，德妃眉头一皱。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德妃语气并不严厉，相反，她说话不疾不徐，听着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可是这句话虽然一样并不显急躁，却威严十足。
几个宫婢挨个将自己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德妃，听的贺家小姐浑身直冒冷汗。
她敢撒谎，无非就是自觉家世甚好，再加上欺负惯了傅可盈，自然也就没拿傅可盈当回事，更不觉得德妃这种后宫的一宫之主会在意一个庶女，或许问过她就会安慰她然后责罚傅可盈和季灿。
然而德妃可不蠢，几个庶女没什么，但她今日找来的都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庶女，说白了，嫡庶再有别，联姻的时候，该有的关系也是一样的，都是姻亲关系，要是惹了祸，大家被连累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她确实有意为三皇子纳妾，季湉虽然不错，可是年龄摆着，要成婚不可能太早，如今三皇子却已经不小了，夺嫡之战早就已经开始，只是并不明显，竞争也不是那么激烈，可是再过几年，几个年长些的皇子一旦羽翼丰满，以三皇子如今的形式，并不占优势。
当然，为了安抚季湉，德妃也会精心挑选，不会只看家世，还得挑选性子乖巧懂事，最好脑子好使些，不然蠢兮兮的成了人家的棋子或者刀子，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娘娘不是的，不是我们……是她们！”贺家小姐急切的想为自己辩白，“我会动手也是她们逼迫的，若不是她们害我，我怎么会和两个庶女计较，是她们在我的裙子上动了手脚！”
原本，德妃对贺家小姐有几分期待的，傅家小姐也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如今这两的表现，让她彻底把这两人踢出自己的选择范围。
她神色冷漠：“你的意思是本宫的人在撒谎？”
如果坐实自己无事找事，还如此刻薄恶毒，以后成亲都怕是没有一个正经人家肯要了，贺家小姐即便是害怕的浑身发颤，也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娘娘，民女并不是说这几位撒谎，而是她们毕竟来的迟了些，所以看的不多，这才误会了。”
傅可盈咬住嘴唇，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德妃没开口让她说话，她即便很想证明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敢贸然开口。
德妃揉了揉额头，对贺家小姐更失望了。
她看向傅可盈，道：“此事既然因你而起，不知你可有什么话说？”
傅可盈磕了一个头这才抬头：“娘娘，民女可以证明布料并非我小娘损坏，这布料乃是圣上所赐，父亲给了我的母亲，母亲再给了我的小娘，就在一个月之前，我小娘为人一直很老实，她不会做损坏布料这种事情，而且这衣裳做好的时候民女是试过两次的，都没有任何问题，嫡姐将衣服拿走我并不知情，我小娘也只为我准备了这两套华裳，她一向心疼我的紧，又怎么会害我呢，求娘娘明鉴。”
德妃仔细打量了贺家小姐还有傅家大小姐一番，让她们近前看看，用手试了试布料。
“确实是宫中之物，不过这料子应该有……七八年了吧？本宫当时还做了一套给本宫的十一公主，这料子结实的很，确实不大可能这么轻易就损坏。”
季灿忽然想到当时傅可盈表情有些不对劲，想来……这应该是傅家主母暗中搞鬼吧，只是没想到没有害了傅可盈，反而让贺家小姐穿走了这套有问题的衣服。
虽然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经过了什么才会变成坏的，但是在场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到一些。
德妃这么多年宫里呆着，如今虽然依旧貌美，但是毕竟不如十几二十的少女年轻，却还是能让皇帝对她恩宠有加，绝对是个有脑子的。
“既是如此，想来确实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了。”说着，她给了旁边女官一个眼神。
女官顿时换了张冷肃面孔看向那几个宫婢：“你们几个，还不把事情说清楚！”
宫婢不敢撒谎，只能再重复一次刚刚所说。
“奴婢们是跟着几位小姐的，起先是季小姐听到那边有争执声，那侍从十分嚣张，傅小姐气的狠了，季小姐不过是帮着说了几句，那侍从竟然倒泼脏水，先前他是承认了衣裳是傅小姐的，被拿走了，后来贺小姐来了，几位小姐才吵闹起来，后来傅家大小姐也来了……她们，她们就吵的更凶了，还动起了手，奴婢们都被贺小姐抓伤了，傅小姐也被推倒，奴婢看到她的手像是被擦伤了的。”
其余几个也不敢隐瞒，虽然不一定知道全部，但是谁先动手却是毋庸置疑。
贺家小姐冷汗直流，还想辩解，却被德妃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这么说，季家小姑娘和这个傅家的小姑娘并没有主动动手反而被伤到了？”
宫婢低着头：“奴婢瞧着傅家小姐受伤了，倒是季家小姐不太清楚。”
德妃看向贺家小姐：“本宫不管你这衣服是怎么来的，但是你既然拿来了，坏了也该回去换一件，怎么贺家穷的一件体面的裙子都不能给自家女儿了吗？”
这话连损带贬，虽然语气不重，却比直接扇耳光还让贺家小姐难堪。
“娘娘，我……”
德妃：“你下去换件衣裳吧，既然是你的错，赔礼道歉可要记得，知道吗？都是大家闺秀，莫要连一点体面都不知道顾着。”
傅家大小姐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德妃瞥了她一眼，让她跟贺家小姐一起离开。
这个结果十分公道，也并未贬损两边的体面，真的是极为不错的结果了。
季灿终于彻底放心了，只要德妃不打算为难她和傅可盈，那就比什么都好。
“你们两个也起来吧，”德妃看了女官一眼，“此事确实是你们受了委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