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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廉皱眉:“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大夫人笑了笑:“我也不确定,不过看卫庭之前,想来是不喜欢灿姐儿的,不过他毕竟年少,灿姐儿生的一副好相貌,或许他见了几次,又觉得喜欢了也不一定,再说了,我也是看过了的,黄道吉日,取近怕是时间不太够,若是不求近,那时间又太远了,许是他想着万事俱备再来提亲?”
婚丧嫁娶都是需要看时间的,大户人家更是讲究,时辰不对都不行,更何况其他的了。
季廉觉得大夫人这话有几分道理,他平日漫忙,这黄道吉日自然不曾关注,如今听到大夫人说起,这才想起来看看,一看果真是如此,如今最近的两个黄道吉日,一个筹备时间不太够的样子,一个又太远了些。
虽然即便是明年嫁季灿也没什么,但是能早点,季廉也希望早点。
放下黄历,季廉道:“科举也快了。”
大夫人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季廉这话是何意。
卫庭如今还没有功名,虽然三皇子看重,到底不是正经官身,旁人叫他基本上是叫公子少爷之类的,叫他大人的一般都是三皇子这边的人。
等到卫庭有了功名,怕是就不是那么好结亲的了,这在权贵之间不算什么稀奇事情,只要你有权利地位,那么别说只是口头上的定亲,就是已经成亲有了几个孩子,照样说拆就拆。
季廉并不在意季灿的婚事是否顺利,可是若是季灿能够谋利,那就由不得他不在意了。
大夫人:“老爷,不然我去催一催吧,你放心,我不会露面的。”
季廉点头同意了。
大夫人离开没多久,季灿便回来了,她一直很不安,这段时间除了手工活儿做着,更多的就是发愁这婚事到底怎么才能做罢。
听到府里小厮说季灿找自己,季廉第一反应就是:“和小姐说我没空,下次再来吧。”
但是说出来以后,他又顿了一下,把小厮叫了回来,让他把人喊进来。
季灿拿着自己做的东西,心里十分忐忑。
她没有一成把握能够让季廉做主取消婚事,可是眼下最有可能的就是季廉能够做主了。
所以一进去就恭恭敬敬的行礼,低眉顺眼的毫无任何脾气的模样。
季廉瞥了一眼便随手拿了一本书看着:“何事。”
季灿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觉得自己怕是要白跑,但是还是不甘心的想要试试。
“父亲,女儿近来得了空闲,所以为父亲做了些东西,希望父亲不弃。”
季廉随口道:“放着吧。”
若是原主,哪怕是这样不带感情的话语,也胜过视而不见,可是季灿不是季良婕,所以这话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这他么哪里像父女了,季廉哪怕是对着一个下人怕是都比对季良婕好。
眼看着季廉似乎就想打发她走,季灿赶紧道:“父亲,女儿还想请父亲帮女儿做个主。”
季廉放下书,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在他看来,季灿八成是要告状,然后针对季凝。
“你如今已经快要成亲了,快些回去好好准备吧。”
季灿可不想走,她来这里一趟就是膈应自己,要不是婚事被拿捏着,她巴不得离这家子都远远的。
“父亲为何不等女儿说完呢?”季灿脸色平静,心里却在骂人,“女儿不想嫁人,那卫庭对女儿也没什么感情,这桩婚事只能凑成怨偶,所以女儿希望父亲做主取消婚事。”
季廉没想到季灿居然是要说这个事,但是他听完以后照样谈不上多高兴。
“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是你小娘为你要来的,为父也同意了,你回去吧。”
冷冰冰都会话半点不留余地。
季灿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如今亲耳听到,虽然仍旧有些失望,但是也算平静,所以转身就走。
季廉都愣了一下。
以往季良婕还活着的时候,可不会这样“洒脱”,这让季廉很不适应,觉得季灿此举是不满,是挑衅。
本欲发脾气,可是想了想,自觉自己应该是懂得体贴的父亲,所以季廉又压下了脾气。
季灿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叹了口气,没有回别院,而是让车夫把自己拉到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打算看看风景,调节一下心情。
刘小姐带着丫鬟出来游湖,看到岸边坐着的季灿,见她一个人,和丫鬟说了一句,便走了过来。
“灿姐儿。”她柔柔的喊了一声。
季灿回头见是她,立刻扬起了笑容:“是你呀。”
说着,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刘小姐拿出手帕递给她:“灿姐儿怎么在这里坐着?我瞧着你好似有心事,不如我们一起游湖如何。”
季灿点点头。
她对刘小姐很有好感,毕竟人温柔体贴大方,对她也从未表现出任何恶意。
两人一起上了一个画舫,里面坐椅俱全,还有卧室和厨房,虽然瞧着并不是很大,但是却一应俱全,想来并不便宜。
划船的船夫沉默不语,很是年轻,看来这个画舫应该是刘家的。
刘小姐给她倒茶:“你尝尝,之前我看你似乎不太喜欢浓茶,正好我也挺喜欢这种口味清淡的茶,这次来,我带了些,你看看喜不喜欢。”
季灿点头,接过了茶杯,她对茶道其实谈不上了解,大概知道一些东西,但是这些或许连皮毛都算不上,好在季良婕知道的挺多,虽然也不算多了解,但是比起季灿可就多的多。
两人谈话间,谈到花卉,刘小姐笑盈盈的感谢季灿赠送的花,是她很喜欢的,而且正好还有她没有找到的,虽然并非一开始她要找到,但是已经足够让她开心,也明白季灿是真的当她是朋友。
虽然在家里,她和姐妹关系都很好,刘家庶夫人也懂事,主母更是真的贤惠大方,两方是表姐妹,怎么算都是姐妹。
但是在外,哪怕她性子好,家世也好,哪哪儿都挑不出什么不是来,也没多少真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