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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湉不解其意，但是了解大夫人的脾气，便没有再说什么。
季灿也不再看她们，老老实实的坐着，直到德妃过来。
比起之前见到的，此时德妃显然已经梳妆打扮过来，但是和满屋子华服锦衣的夫人小姐不同，此时德妃素雅端庄，容貌其实更像是二十多岁，只是神态之间的娴静优雅明显不同于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那般。
众人一起起身，向她行礼问安。
德妃率先坐下，然后微微一笑，开口让她们都坐下。
季灿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心道：要是我一会能有这么优雅从容就好了。
德妃也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便把目光投向大夫人还有季湉，也没有避讳什么，招了招手让季湉过去。
季湉笑了笑，便走了过去，两人开始闲话家常。
其他人也跟着听，时不时有人插话几句，看起来一派和谐。
季灿插不上话，不过却有心观察了一番。
德妃确实很看重季湉，和她说话温声细语的，不过也会不着痕迹的和其他女孩儿说几句。
季良婕记忆里其实并没有太多关于这些人的资料，但是连蒙带猜加上那些人的一些话，德妃看中的都是家世清白，女儿也必然是嫡女，在家肯定也是受重视的，最重要，就是这些女孩子明显都很乖巧。
再有更多季灿是不知道的，但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并且庆幸自己不是嫡女了，不然……好像也不会咋滴，有个季湉，她就算是嫡女，德妃应该也不会挑她，毕竟她可是比季湉大些呢。
姐姐做妾，这不太符合规矩，而且这么拉拢又浪费又不怎么好看。
安心了的季灿放心的当起了摆设，一声不吭，假装认真。
大夫人不放心的盯了她好几次，见她很老实，心里却半点都没放心，反而格外警惕，深怕她作妖。
她异常的举动连带德妃都注意到了。
德妃看了看季灿，没发现有哪儿不对，看大夫人却时不时就得看一眼，又觉得有些奇怪。
她并不知道季良婕算计三皇子一事，觉得此事太过丢人，三皇子对外瞒得死死的，就连自己的母亲也只字未提。
不然德妃恐怕会干脆把人纳妾，反正一个庶女罢了。
大夫人注意到德妃看过来，僵了一下，赶紧收回眼神，主动提了别的话题。
“娘娘，不知道这次围猎以后，今年冬天还会不会围猎？”
德妃笑了笑：“今年冬日自然是有的，不过陛下的意思是若是到时候天公不作美也就罢了。”
本朝既重文也重武，最讲究文武双全，一年会有一次围猎，皇帝皇子还有很多大臣们都会来参加，民间有样学样，很多书生也会练武，甚至出个几个文武双状元，一时间风头无两，民间也就更加重视这些了。
季灿不太了解这些，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好在也没人提问，也没人注意她，后来见大夫人也不看她来，她就开始放飞自我，面无表情的拿着点心往嘴里塞。
人家在那边吧啦吧啦的聊天，说的热火朝天，为了示好，那些千金小姐贵夫人，都铆足劲儿的露脸。
“娘娘若是喜欢这个香包，民女可以为娘娘做几个，不知道娘娘喜欢哪些香料？”
季灿拿起茶杯喝茶。
“听闻娘娘书法一绝，民女也爱好此道，可惜天赋不佳，先生都说我浪费纸张呢。”
众人哄笑，季灿继续喝茶。
好不容易等到聊完了，可以走了，季灿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走出去，被大夫人一把抓住。
她小声呵斥道：“你做什么！你一个大家闺秀，如此急躁，成什么样子！何况你都没去感谢德妃娘娘，跑什么跑！”
季灿哦了一声，赶忙理了理自己这一身，然后跟着大夫人去见德妃娘娘。
德妃正和季湉以及季凝两姐妹说话，听到女官说大夫人带季灿来了，还有些惊讶。
想到大夫人在外的名声，也就同意了。
“让她们进来吧。”
大夫人笑盈盈的带着季灿进来，一进门就跪。
季灿也只能跟着跪。
“娘娘金安，之前灿姐儿不懂事，还劳烦娘娘赏赐她些体面，所以妾身带灿姐儿过来叩谢娘娘大恩。”
季灿点点头：“多谢娘娘赐我这套裙子。”
德妃愣了一下：“无事，不过些许小事，季夫人不必在意的。”
大夫人本意可不是感谢，而是试探，见德妃似乎并没有什么反感，心里对季灿此次应该没有闯祸有了个大概了解，只是她心里还是窝着火的，所以之后带季灿离开以后，嫌恶的把人撵走了。
季灿早就巴不得离开了，连大夫人话不好听也不计较。
然而她刚走出宫门，便看到了等在哪里的傅可盈。
季灿动作一顿，朝她走了过去：“可盈？”
傅可盈本来低着头看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头。
“灿姐儿，你没事吧？我看季夫人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她带你去德妃娘娘那里了吗？”
季灿回头看了看，没有宫婢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傅可盈往前走。
“我没事啊，大夫人估计是不放心吧，你放心吧，大夫人这人好面子的很，有人在，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傅可盈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本来是打算和季灿一道回去，所以离开之时特意逗留了一下，打算等季灿过去一道的，没想到正好看到大夫人王氏的难看脸色，然而王氏不比其他夫人，她带着季灿走了，傅可盈也不能跟上去，又不放心，便在宫门外等着了。
“我也听过季夫人为人和善的名声，不过刚刚她的表情有点吓人，我们快些走吧。”
季灿见她比自己还害怕，有些惊讶。
“你干嘛这么害怕啊？大夫人她脾气还行的。”
至少面子上肯定要行，私底下那就不一定了。
傅可盈小声道：“也不是，只是你这次帮我，我大姐姐她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说起这个，季灿忽然想起一件事：“德妃娘娘是不是让她们赔礼道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