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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院子虽然比不上丞相府,不过该有都有,书房里文房四宝一样不缺,只是东西没有丞相府那么多罢了。
卫庭诧异季廉居然不知道这事儿,思虑一番后,心里对季灿生出一些同情。
虽然嫡庶有别,但是大户人家,嫡子嫡女也不至于关系多么恶劣,看季凝那模样,真是半点没有把季灿当姐姐,下手狠辣,令人不寒而栗。
而过了这么就,季廉居然并不知道真相,以季廉的精明,若是有一分真心,也不会不知道,显然,他也没有把季灿放心里,哪怕是他肯请御医,多半是嫌晦气多过关心女儿。
想到这里,卫庭道:“此事我也不便多言,季大人若是想知道,也不必用在下告知,不妨回去问问您的大夫人如何?”
他这已经算是明晃晃的提醒了,季廉听懂了,心里也开始不舒坦了,可是卫庭不比舒御医那般好打发,他也不能随便拿出架势来教训,只能客客气气把人送走。
然而回去以后季廉并没有询问大夫人,而是找别人查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夫人也没想过去费心遮掩,只关心季灿是不是老实,所以没费力就知道了是季凝踹的季灿。
这个结果让他不敢置信,那么乖巧的女儿怎么会这么狠呢?这得多狠季灿,才能把她往死里踹?若是再多踹一两脚,或者他当时没理陆氏,岂不是纵容了季凝杀害庶姐?
这个结果让他不寒而栗,之后对季凝便严格了许多,但是他并没有惩罚季凝,甚至训斥也无,只是让大夫人管的严格些,免得嫁人以后丢人现眼。
大夫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季廉的未尽之言,知道他不计较,倒是放松了下来。
不过心里却恨上了季灿,觉得是她再背后嚼舌根,挑拨离间。但因为季灿不住在丞相府,她也不愿意纡尊降贵去别院,所以暂时没做什么。
季灿还不知大大夫人在记仇,她这次被陆氏害得凄惨,但是看着陆氏哭哭啼啼,又半点没有办法,只能一边在心里口吐芬芳,一边安慰她,让她不要再惦记这事儿。
陆氏破涕为笑,道:“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娘替你打听过了,那个卫庭很被三皇子看重呢,是个很有本事的,以后肯定不会差,又是你喜欢的,等过几天你好些了,我就去帮你安排这门婚事。”
季灿被她的逻辑整得懵圈了。
好不容易季灿回过神,她顿时觉得陆氏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娘,我不喜欢卫庭,你可别忘了,我之前就是被他逮住的,他不可能会喜欢我,而且人家心好才救我的,你这把我推过去,那不是恩将仇报吗?”
三皇子肯定得怀疑她了,为了小命,也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她死也不愿意陆氏这么做。
然而陆氏若是肯听,她也不会差点又死一回了。
所以尽管季灿一说再说,陆氏没几天还是找到了卫家,让卫庭“负责”。
“我女儿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这一遭,以后谁还敢娶她,就算敢,那些人定然不会好好待她,你可必须要负责啊!”
卫庭愣住。
三皇子大怒。
他过来本来是找卫庭商议事情,没想到居然碰上陆氏死缠烂打。
“卫庭救你女儿是好心,你倒好,这般无耻,是以为卫庭好欺负是不是!”
陆氏被他的气势吓得一缩,但是她还是死缠着卫庭,要他负责。
三皇子气不过训斥,陆氏便死角蛮缠,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三皇子又气又急,但是又不能下令处死她。
毕竟是季廉的妾,而且说到底,若不是因为季灿之前爬床,他或许也会觉得,娶就娶了,不喜欢就降低变成纳妾就是,可是正因为有那件事,在他心里,季灿是再下贱不过的肮脏女子,怎么配得上他的心腹。
“我女儿虽是庶女,可是家世清白,人也漂亮,这次落水也是意外,可是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三皇子,您就算是皇子也不能不讲理啊,哪有这样的,你们这是要逼死我的灿儿吗?”
她声泪俱下,哭的楚楚可怜,卫庭母亲都觉得心生不忍。
三皇子:“你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当时情况紧急,旁人又不会说什么,你却以此要挟,真是恬不知耻!”
陆氏咬牙道:“三皇子你是男子自然这么说了,我女儿可是黄花闺女,外人闲言碎语,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两人争执不休,卫庭沉默了一阵,打断了他们都争执。
“我会娶季小姐的,陆夫人,劳烦您先回去,过几日,我会亲自去提亲。”
他并不是多么喜欢季灿,只是确实如陆氏所言,闲言碎语对男人没什么影响,对女子却是致命的,这几天他也听到了一些龌龊的话,再加上之前季廉的态度,他做不到看着季灿被推向死路。
更何况虽然谈不上多么喜欢,但是讨厌也扯不上。
陆氏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季廉却气的不轻,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聘为妻奔为妾,你这般上赶着,岂不是自己伸着脸给人家扇!”
陆氏心里不舒服:“老爷,可是总不能让灿儿等死吧?”
季廉扬起手,几乎想就这么扇下去。
他本来也有意结亲,可是绝不是这么送上门去,白白矮了人家一等,以后成了亲,还指不定多么憋屈呢。
然而陆氏半点没觉得自己有错,还得意洋洋的去找季灿,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季灿本来好好的,被她这一句话气的吐了血。
“你是巴不得我死是不是!?卧槽,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你倒好,上赶着把我送上门去,我特喵……”
季灿面如死灰,心里疯狂骂娘。
陆氏还以为自己是为了季灿好,殊不知季灿真的又差点被她送走。
摊上这么个猪队友,季灿真的有点不想活了。
舒御医过来给她诊脉,发现她更严重了,顿时诧异,再三检查药方以及药渣,找不出问题来,这才询问季灿,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