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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吱嘎——把课桌拖得老远,彻底远离了陈藩。
旅馆墙上挂的那本老黄历根本就是假的!
后面连着四节大课,贺春景都没给陈藩看过一个好脸色。
熬到午休,学校订的营养餐发下来,陈藩叼着筷子瞧了一眼还扎在书里的贺春景,一条长腿远远探到楚河汉界另一头,脚尖磕了磕课桌。
“还生气呢。”他陈述了一个事实。
贺春景剜了他一眼,不动,也不说话,埋头夹了一筷子虾米炒冬瓜,继续翻书。
陈藩一勾脚尖,把贺春景课桌“吱嘎——”一下又勾回到自己桌子边上。贺春景没料到他来这一手,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上半身跟着桌子猫咪似的抻出老远。
“你又干什么!”贺春景把筷子往饭盒里一插,“我认真来上课的,你别总整我!”
陈藩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腿子颤巍巍夹起来,送进贺春景吃了一半的餐盒里:“黑土向你道歉,这个大鸡腿还能否登上你的破船。”
贺春景挨过饿,是个没出息的,一个鸡腿就让他涛声依旧了。
“你不打算去啊?”贺春景一边吃鸡腿,一边问陈藩。
“去什么?”陈藩试图去夹贺春景炒芹菜里的肉片,被贺春景一筷子打开,他不满道,“怎么还护食啊!”
“情书啊,人家姑娘约你中午表白,眼看着要到点了。”贺春景朝讲台上面的挂表抬了抬下巴。
“什么时候?在哪?”陈藩噎了口米饭,他像是不知道还有这茬。
“你不会自己看啊!”贺春景不爱搭理他,但是一想到语文课上的事,就觉得那姑娘挺可怜的,“你还是去吧,上课的时候你那样,她指不定多伤心呢。”
“嗯。”陈藩从桌膛里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又细细看了半天,最后还是闭着眼睛往贺春景桌上一拍,“帮我看看。”
“你有病吧陈藩,我……”贺春景皱着眉头用筷子把情书扒拉到一边。
“字太多,我看着眼晕,看不下去。”陈藩脸色不大好看,“你不都看见几点在哪了吗,给我指指!”
贺春景忽然想起之前上课的时候,赵老师把他拎起来背课文,自己用手指头戳了半天陈藩也念不出个一二三来。他脑子里就这么跳出来一个十分大胆且令人震惊的想法——
“你不认字?!”贺春景大为震撼。
“谁不认字!我不认字那短信都是狗发的啊?!”陈藩老大不乐意。
贺春景又把那张情书扒拉回来,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问:“那你说这写的什么?”
“我……想在毕业前,将这份爱慕你的心情亲口,亲口对你……表达出来?”陈藩狐疑地看了一眼贺春景。
“我指的是下面这行句!”贺春景面红耳赤,“你他妈小点声!”
陈藩又努力往下一行看过去,小姑娘手写的文字清雅娟秀,十分工整,但看在他眼里却是偏旁部首七零八落左右颠倒的。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心中腾地升起一股烦躁。
“所以我想要……正式,正式——”
他念不下去了,伸手把这封皱巴巴的倒霉信件重新团在手里。
“我能听懂人类的口令,但还没学会人类的文字。”他认真地对贺春景说,“其实我是一个刚刚修炼成人的狗精。”
第17章小狗骗人怎么算骗人呢
贺春景为了防止狗精再发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快速地将情书上的时间和地点都通知给了他,并且站在橙黄色的营养餐保温盒旁边,端着残羹剩饭目送他消失在走廊楼梯口。
又眼睁睁看着他下去不到五分钟,脸上顶着个大红印子就回来了。
贺春景表情扭曲地忍了一阵,最后还是没忍住,趴在楼梯扶手上笑得发抖。
“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不意外呢。”陈藩舔了舔热涨涨的后槽牙。
“就你上课当众宣布收情书那样,换我我也生气。”贺春景捂着脸乐,乐完了转而谴责陈藩,“而且人家就在班里,说不定都看见你拿着情书给我看了,多缺德啊。”
“我要是不那样,老赵就真给收上去了!”陈藩低声骂了一句,“妈蛋,吃了不识字的亏。”
这是贺春景第一次见陈藩吃瘪,心想这陈大公子平日里仪态万方风流倜傥舌灿莲花的,居然也拿小姑娘没有办法。
陈藩嫌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太丢脸,拎着花枝乱颤的贺春景到操场上消食。
“那姑娘怎么样?”贺春景缓了口气。
“手劲儿挺大的。”陈藩龇牙的时候感觉脸上还有点麻。
“我是问你感觉怎么样,喜欢不喜欢!”贺春景拍了他一巴掌,继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孩儿人不大怎么就那么八卦啊,”陈藩拎贺春景的耳朵,给他拎得嗷嗷叫,“见面我都不认得是谁,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确实,而且就算陈藩认识她,也肯定不会接受的。毕竟陈藩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只可惜那人……
贺春景心里被小小地刺了一下,改口提起不认字这一茬,问陈藩:“不是,你真的假的,念了十年的书还不认字,怎么可能啊?”
“我认字。”陈藩无奈道。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昨晚上我为什么不回消息。”贺春景摆出条件。
“我……以前认得。”
“什么意思,现在退化了?”
贺春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敛了笑意。
“现在短的能看,长了看着费劲,偏旁部首乱飞,看不清楚。”陈藩说。
“写呢?”
“也一样。”
怪不得每次发消息都惜字如金的,贺春景哦了一声。
“……多久了?”贺春景转头看他,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眉头微蹙着。
“初二有点,初三开始加重的,一直到现在。”陈藩抻了个懒腰,自嘲地笑了下,“是不是挺奇怪的。”
“你家里人……知道吗?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没。”陈藩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搞笑的事,笑起来,“怎么看啊,到了医院都不知道怎么和大夫说。问人家念书念到一半突然不认字了该挂什么号,人家一看,现在小孩为了逃学什么瞎话都敢编,回头我再挨顿揍。”也是。
贺春景忽然想起来之前在老师办公室里,陈玉辉说陈藩中考时吃过大亏。但事实证明陈藩确实能熟练地背出课文,并且说自己不是差生。
那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陈藩并不是不想学,也不是学不会,反而是天才一般地光靠听说读就能够掌握基础知识点。但他一旦遇到卷面考试,在他读题特别吃力,或者干脆就无法读题,纯靠运气去蒙的情况下,他的成绩必然会惨不忍睹。
“你怎么不和陈老师说?”他忍不住问。
陈藩没有回答。
俩人走到一处花架子边上,因为放了暑假,装饰性的万寿菊和串儿红都给撤了,五层高的阶梯式花架子空荡荡的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