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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雌满怀期待地指了指耶尔,却怎么也比划不出来法庭的意思,眼看着面前的雄虫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急得满脸通红。
“——说您愿意赦免他。”
还不等他继续猴子似的比划,病房门口传来一声暴喝,“你在干什么?!”
军雌猛地回头,却见到雄虫保护协会的员工簇拥着站在门口,正恶狠狠地等瞪着他,“你这是在恶意诱导雄虫!”
而在雄保会后出现的,赫然就是新上任的安托·艾德卡。
安托拨开雄保会的虫,倚靠在门边,眯了眯眼笑着警告道,“这样可不好,这次我不惩罚你,下次记得长点教训。”
军雌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警卫押着一步步离开了雄虫的病房。
而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听到安托用气音说了一句,“活该。”
“谁让加拉赫这么不识趣,早点投诚不就好了?”
军雌的瞳孔骤然紧缩,猛地转头看他,咬牙切齿道,“是!你!”
门被重重关上。
轻易隔绝了一切声音和画面。
耶尔愣了一会,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光脑。
刚才军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加……加拉赫?
*
两周后。
对于军雌加拉赫的审判,在第三城区中心法院正式召开。
作者有话说:
西泽:[亲亲][爱心][爱心发射][一见钟情]
把字打出来就会出现相应的小表情,将军研究了一阵才知道,好像那个老年(?)虫玩智能机(目移)
这场审判不会详细写,下一章耶耶就能见到将军咯!
第57章
西泽沉着脸翻过一页报告,只见下一页的右上角粘着一块芯片,正是当年那场审讯的录像。
他从头到尾将录像播放了几遍,确认里面的主角是耶尔没错。
那时候的雄虫还很青涩,神情仍是熟悉的柔和而坚定,孤身站在灯光下,勇敢得像是一个单枪匹马作斗争的战士。
他只用三句话,就结束了这场蓄意的阴谋——
“我不愿说赦免他。”
“因为他本就无罪。”
“这就是我的诉求。”
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将所有想要混淆是非的声音、起哄想要闹大的幸灾乐祸和计划失败的阴沉诅咒,都一并压了下去。
那份莫名的威慑力,透过这份经年的影像记录,传递到每一名观看者心中,带着一股令心脏一颤的悸动。
西泽深深凝视着影像中的耶尔。
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刚刚来到全然陌生的世界,明明恐惧惊惶不已,却还是努力站了出来,用好不容易学会的语言去试着保护的——
那个坚定而闪烁着光芒的灵魂。
难怪。
难怪加拉赫这么早就选择了投诚,应该是打听到了耶尔是在他这边阵营的消息,希望能借此报答恩情吧。
……
“等等等等!”
白朗忍不住打断了加拉赫的叙述,匪夷所思地看向托腮的耶尔。
“那件事我当时在边缘星也有所耳闻,当事虫居然是冕下吗?!”
“是的。”
加拉赫接过他的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低垂着眼睛不敢去看雄虫。
“如果冕下觉得困扰的话,这次会面就先到此为止吧。”
“不会,当时我还挺……感谢你的。”
纯巧克力的味道还黏在舌根,带着丝丝缕缕的苦涩。
想起很快就能看到西泽,他今天的心情都很不错,不介意谈一谈那些狼藉的过去。
加拉赫愣了一下,“感谢……吗?”
耶尔垂眸,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那么快走出那种孤岛般的恐怖吧。”
像是失落在无边的海面中,周围无星无月一片扭曲的陌生,只剩下怎么大喊大叫都不会得到想要回应的自己。
那些带有各色样貌和性格,纷纷杂杂各种目的的海上住民,每分每秒都在加深异化的恐惧。
但如若这时身边漂浮过来一只受伤的鲸鱼——
便也会暂时忘掉目前的处境,稍微振作起来,努力找工具和药物,要先将这只鲸鱼救回来再说。
“正是因为有了要做的事,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习新语言上,学着怎么才能把你捞出来,所以后来情绪才好了点……哼哼。”
眼前的雄虫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眸子,眼睫浓密纤长,眼尾的弧度柔软流畅。
不笑时兴许会显得冷淡,但笑起来的刹那,便好似冰雪中猝然绽放的繁花,也因此,很多虫会忽略那眼眸深处的景象。
那是一种浓郁到了极致,甚至透不进多少光亮的漆黑,像是一口空洞洞的枯井,长久凝视时甚至会觉得毛骨悚然。
加拉赫没有被雄虫的笑所迷惑,而是径直看进了他的眼瞳深处,神色莫名变得专注而沉郁。
“那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有没有真正消除了那份恐惧,开始能安然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呢?
耶尔却没有答他的话,敛了笑后故作思忖的神色。
“少将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专门叙旧的吗?”
雄虫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像是预感到了不太想聊的话题,稍微有点烦躁的迹象。
而明明刚才一点风吹草动都想夺路而逃的加拉赫,这会却显得紧追不舍了,语气有些僵硬。
“不是,我来是想询问冕下,那时候……”
“我是说,第一次分化之后的那两年里,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嗯?”
耶尔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他。
“冕下有丰厚的雄虫福利保底,得到了很好的居住条件和安全保障,学会了这里的语言和进入学校学习,听说因为成绩优异得以提前进入研究所实习……”
像是知道了军雌想要追根究底的是什么,雄虫眸底闪过一丝慌乱。
但还没等制止,加拉赫就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后来您为什么会选择伤害自己呢?”
唰啦。
又翻过了一页,那只手却在下一秒猛地顿住,难以置信般僵滞了很久,才颤抖着抚上那些照片。
那些鲜血淋漓的,残破不堪的,不忍卒看的画面,像是锋锐无比的针,将颤动紧缩的瞳孔瞬间刺穿,倒映出一片不堪至极的惨烈来。
“……雄主?”
他的呢喃很轻,带着颤抖和难以置信,悄无声息地消弭在冰冷的空气中。
那只手颤抖到几乎拿不住薄薄的纸页,好几次才勉强抽出卡住的照片,却也僵硬到让那张照片抖落在了桌面上。
雪白床单上蔓延的鲜血已然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