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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垫在了地上。
而他正躺在上面,做着一些抬腿和伸屈的动作,做了几十次后又侧身蜷缩,开始下一组动作。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上面已经布满了晶莹的汗珠,额头上也满是细汗,沿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
那些动作显然给他造成了不轻的负担,甚至是几乎再次撕裂的剧痛。
但他始终安静而耐心,带着一种特别的节奏感,将每个动作都完成得十分完美。
等做完那些动作,西泽又将手指搭在大腿上,摸索丈量着距离,坚硬的骨节有节奏地按揉打转,似乎在按摩穴位,并且上下循环了多次。
一系列运动终于完成,雌虫的神情终于露出些许疲惫。
被充分活络过筋骨的双腿正微微颤抖,却显而易见地更加放松和灵活。
成效显著。
伊莱恩无意间说过的话倏地闪入脑海——
“对于军雌来说,相比于躺着静养,他们更愿意通过特殊的恢复运动,最大程度地激发自愈效果,有些甚至能达成两倍至三倍的强效……当之无愧的战争机器。”
而正当耶尔以为已经结束了的时候。
西泽手肘撑住地面,抬起半身来,后伸手按住旁边的沙发扶手,让自己完全坐起来。
然后——
他站了起来。
虽然有些颤抖,但他居然真的在双腿骨骼都扭曲错位,甚至还有一边膝盖骨被打穿的情况下,让自己缓慢地站了起来。
雌虫扶着沙发的手臂肌肉鼓起清晰饱满的线条,青筋从小臂蜿蜒而上,像是树梢上横生分叉的枝条,蕴含着巨大而坚韧的力量。
那显然很痛,但他掌握的度极好,伤口并没有因此撕裂,甚至逐渐停止了原本细微的颤抖。
西泽脸上的表情凝重,尝试着稍微直起身,双腿移动着做一些简单的动作,都是点到即止,时不时若有所思地扫过一眼,再变换一个姿势。
全程大概五分钟左右,他又摸索着坐回了轮椅上,然后坐在上面继续按摩腿部的穴位和骨骼。
之前忽视的细节突然开始凸显存在感——
之前015就奇怪过,明明突然没电,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在充电,而西泽腿上的伤却再度撕裂流血。
明明一直采取保守治疗,且是在自愈能力已经被破坏的情况下,每次去医院检查,雌虫双腿的恢复程度都一次比一次高。
耶尔将前段时间的监控都调出来,果不其然,当他在图书馆午休,而015又恰好充电时,雌虫总是在做这个。
不管是西泽雷打不动的军中作息和习惯,还是从交流中窥见的一些东西——
都足以说明,眼前的雌虫并不是散漫堕落、听之任之的性格。
恰恰相反,他如伤兽潜伏在森林深处,韬光养晦,等待着可以绝地反击的时刻。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从未深思,或者说,不愿深思。
耶尔出神地看着光脑中的画面,下意识抿起了唇。
“不用担心,那个雌虫看起来并不是恩将仇报的虫,现在付出的应该会百倍千倍偿还的。”
这是休伊斯劝慰他的话,但他从不在意什么补偿。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留下雌虫,他们本不该有过深的交集。
后来发生的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他也和西泽说过,等伤好就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走。
事情在按照预期发展,他本该高兴才对。
……但是他并不高兴。
因为如果差距真的这么大,一旦西泽离开,然后便该是干脆利落地斩断这点微薄的联系,自此山高水远再也不见。
况且那个时候也还没有发生过这么多事,没有日渐加深的情感在从中作梗,“放他离开”才可以那样容易说出口。
画面中,西泽将一切恢复原样,再次从轮椅移回沙发上,慢慢地平复呼吸。
期间无意识地向门口看了几眼,似乎在等那扇门打开。
仿佛真的有了几分家养的样子,在乖乖地等候外出的他回家,虽然耶尔知道那是只暂时寄居篱下的野生雪豹。
一阵寒风掠过,地板上的飞鸟被惊得呼啦啦振翅。
等风过去,有些返回地面继续歇息,有些却已经冲向灰色的天空,高高飞远。
几根羽翅从半空中飘下,落在光脑上,刚好遮在雌虫的脖子上。
上面的金属环流转着内敛的暗光,仿佛将禁锢住野兽的锁链,将他牢牢绑在了那个房子里。
西泽还戴着代表“专属于他”的雌奴颈环。
这个想法卑劣无比,却让他在窒息中汲取到了一丝氧气。
作者有话说:
耶耶:芝麻馅的,又白又软又黏糊糊,但切开黑。
第33章
耶尔在公园里坐了很久,一直到夜色降临才回去。
他没打算直接问,因为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问不出什么也就罢了,要是得到的是谎言会更加膈应。
但也没办法就这么忘却,只能漫不经心又无法摆脱地想着这件事。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心不在焉,大衣上的雪忘了拍下来,径直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甚至忽略了西泽和015迎接他回来的声音,径直进了房间。
晚饭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门外是坐在轮椅上的西泽,见他开门往后退了一点距离,仰头看向他,声音低而柔和,“该吃晚饭了。”
“不想吃了。”
耶尔的思绪仍然混乱,这让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想起下午雌虫辛苦的神情,又抿了抿唇道,“你多吃点,伤口好得快。”
他正要关门,西泽却直接伸手卡住了门缝。
如果不是紧急停住了动作,刚才关门的力度一定会把雌虫的手夹出血。
“你干什么?!”
被吓得瞬间醒神,耶尔蹙紧了眉,有些生气了,“干嘛突然伸手过来?”
西泽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的诘问,反而道,“雄主今天中午也没吃吧,晚饭再不吃的话会胃疼的。”
耶尔余怒未消,语气有些糟糕,“我说我不想吃。”
“您明明说会早点回来。”
眼前的雌虫突然轻声道,神情看起来十分平静,唇角却微微抿起。
耶尔动作一滞。
因为被那个消息冲击,他完全忘记这码事了,西泽……一直在等他回来吗?
“中午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西泽却没有继续追问,眸底浮现出担忧,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点小心翼翼,“您可以和我说一说,不要不吃饭。”
他的手一直没有从门框上移开,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雄虫弄出去吃饭。
军雌的强硬不带有什么锋芒,却是让耶尔无可奈何的固执和坚持,况且他还无意识“毁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