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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深入,危险降临(第1/2页)
血从苏砚掌心滴落,砸在残柱断面上,那行新刻的字“血引已通,归元可启”缓缓沉入青铜纹理。玄月的晶链仍缠着他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没松手,反而猛地将他往后一拽。
地面塌陷处的裂口正缓慢蠕动,像一张闭合的嘴。幽蓝的菌丝从缝隙边缘蔓延而出,贴着青铜碎屑攀爬,所经之处灵气迅速枯竭,空气泛起细微的波纹。
“别呼吸。”洛九璃将血色晶石按在唇间,红光自她指缝溢出,洒向裂口边缘。菌丝遇光蜷缩,退入深处,露出下方一道倾斜向下的甬道入口。石阶表面覆盖着半透明晶体,每一块都映出模糊的画面——有人奔跑,有人跪地,有火光冲天。
萧千绝雷矛横握,矛尖低垂,电弧在刃口跳跃。他盯着第一级台阶,声音压得极低:“这些不是记忆,是被封存的反应。”
玄月松开晶链,右臂晶化部分延伸成探针,轻轻触碰最近的一块晶体。画面骤然清晰:一名女子背对镜头,手腕上的晶化护甲与她的一模一样,正将一块黑曜石嵌入石壁凹槽。下一瞬,晶体爆裂,一股寒流席卷而来。
“它在排斥活体接触。”玄月收回手臂,晶芽表面出现细密裂痕,“但能识别刻印共鸣频率。”
苏砚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片嵌入逆命纹的黑曜石碎片正微微发烫。他抬脚踏上第一阶,纹路与晶体接触的瞬间,整条甬道的晶体同时亮起。画面交错闪现:铁匠铺的熔炉炸裂、南岭矿村的地脉灯接连熄灭、北山废墟中守护兽破封而出。
“走。”他迈下第二步。
洛九璃紧随其后,玉简贴在胸前,血色晶石嵌入其中,投射出一道螺旋状光痕,与苏砚逆命纹边缘的符线完全吻合。萧千绝殿后,雷矛扫过两侧墙壁,电弧击碎几缕试图缠绕上来的菌丝,焦臭味弥漫开来。
甬道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缝渗出黑雾。玄月突然抬手,晶化左眼射出一束数据流,穿透雾气。雾中浮现出十二对猩红光点,规律分布,如同复眼。
“不是雾,是群居生物的聚合体。”她后退半步,“它们靠吞噬灵气维生,但更喜欢恐惧情绪。”
洛九璃将血色晶石按在门环上,红光如潮水涌出。黑雾溃散,露出门后十二尊刻印兽浮雕。眼窝中燃烧的幽蓝火焰随众人呼吸明灭,仿佛在同步心跳。
萧千绝矛尖一挑,雷光直刺最近一尊浮雕。火焰与电弧相撞的刹那,整面门板扭曲变形,浮雕眼中的火光骤然扩散,笼罩整个空间。
苏砚眼前一黑。
铁匠铺的屋顶塌陷,火焰从梁柱间窜出。老铁匠倒在熔炉旁,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刻印刀,刀柄上的纹路与萧家祖纹相似。他想冲过去,双腿却像被钉住。耳边响起低语:“你逃不掉的,逆命者,终将被命运吞噬。”
“看脚下!”玄月的声音刺破幻象。
苏砚猛然低头,逆命纹在皮肤下剧烈跳动,与脚下晶体中的画面产生共振。那是一幅阵图残片,标注着“反咒序列:七、十二、九”。他抬手按向最近一尊浮雕底座,指尖触到凹刻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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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毁它,顺序不能错。”
萧千绝一矛砸碎第七尊浮雕,雷光炸裂,火焰四散。洛九璃用玉简封住飞溅的火种,红光与蓝焰交织成网。玄月同时出手,十二道晶链缠住剩余浮雕,逐一引爆。
最后一尊炸裂时,地面震颤,阶梯自浮雕后方延伸而下,通向更深的黑暗。晶体铺就的台阶上,封存的画面更加密集。洛九璃弯腰拾起一块,画面中初代阁主正将血色晶石交给一名年轻女子,女子面容模糊,但手腕上的晶化护甲清晰可见。
萧千绝踩碎另一块,三十年前萧家祖灵的咆哮声冲出晶体,震得阶梯边缘碎裂。玄月甩出晶链,数据流形成屏障,隔绝声波冲击。苏砚却停在原地——他脚下的晶体中,一名老者将婴儿投入祭坛,婴儿额心的祖纹与萧千绝心口的纹路分毫不差。
“那是你。”玄月低声。
萧千绝没有回应,雷矛微微发颤。
阶梯尽头是一片圆形空地,中央立着一座青铜阵盘,表面布满螺旋纹路。洛九璃取出玉简,插入阵盘边缘凹槽。血色晶石悬浮而起,投射出一圈圈时光涟漪。
涟漪中,两个身影重叠浮现——现在的洛九璃与三十年前逃亡的初代阁主。两人隔空对视,手中都握着一块黑曜石碎片。初代阁主嘴唇微动,却无声音传出。
“她在警告我们。”洛九璃手指轻颤,“时间线被干扰了。”
苏砚逆命纹突然灼热,黑曜石碎片在皮肉下移动,与时光印产生共鸣。他伸手触向血色晶石,指尖却穿过虚影,碰到冰冷的青铜壁。壁面另一侧,夜无殇的身影缓缓浮现,幽冥刃插在心口,刃身刻满“归元”倒文。
“他不是投影。”玄月晶化左臂爆出火花,“是真实存在,只是被时空错位隔开。”
夜无殇开口,声音像从地底传来:“我等你们很久了。”
每说一个字,空地的光线就暗一分,众人脚下的影子开始逆向拉长。萧千绝雷矛刺出,电弧在时空中划出裂痕,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扭曲,反向击向洛九璃。
苏砚逆命纹全开,金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阵盘中心。血珠未落地,已被吸入螺旋纹路。时光印的旋转方向逆转,血色晶石猛然回弹,撞入洛九璃怀中。
夜无殇的虚影扭曲,幽冥刃从心口抽出,飞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刻印符文。符文在空中排列成“归元”二字,与青铜门上的倒写铭文完全重合。
洛九璃将玉简拍入地面,时光印的螺旋纹与苏砚逆命纹共振。夜无殇突然笑了,左手抬起,掌心浮现出一块黑曜石碎片——与林九破碎的那片材质相同。
幽冥刃再次刺入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