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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笑他信的。
因为杨逍说了，顾晚能轻飘飘拿出方便面的方子，说明在她家乡方便面不值钱。
根据杨逍的推测，在顾晚的家乡，那里值钱的东西跟他们这里不一样。
只要摸清楚了双方差异，她说的火器之类的，明教日后都能以最小的代价交换过来。
瞧瞧这心计，怪不得人家能当光明左使，他只能当四大法王呢。
韦一笑摇头说道：“不信，不信。吹牛，我也会吹。我还说我这里的武功秘籍遍地都是，一文不值呢。”
得了，别说了。
这激将法，她顾晚应了，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骗你做什么，我们那儿各种油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油，没有我们榨不出的油。
除了花生油、菜籽油和芝麻油之外，还有蓖麻油、核桃油、葵花籽油、玉米油等等，应有尽有。”
韦一笑一脸地不相信，那玉米不就是苞谷？
磨粉煮粥喝的，那东西还能榨油？
“你说说那个玉米油，怎么榨，但凡你编出来一个字，我就信了，明儿我就去皇宫给你顺盒珍珠。”
珍珠！她喜欢！
顾晚又不傻，激将法，顺水推舟一次就够了。
再将计就计，她生意不要做了？
做生意可不兴亏本，越亏本越亏本。
“蝠王，大家都是明白人，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想从我这里白得榨油方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如何提高出油率，技术我有，像废物利用的玉米油，榨油方子我也有。
价格也不贵，我就卖一盒龙眼大小珍珠的价格，蝠王，你看怎么样？”
韦一笑没有立即回答，现在的场面和杨逍说的假设乙很像。
杨逍说了，这种情况他就需要砍价，不能顾晚开什么价，他就应什么价。
可是砍多少合适？他心里没数呀！这可咋办？
砍价……砍多少呢？
出油率高的榨油技术，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那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一盒珍珠能抵什么用？
他手一捏就成粉了，风一吹就散了，啥都不剩。
不过，韦一笑心里清楚，在这种事情上，他若是一意孤行，等待他的肯定不是好事，必须听杨逍那人精的话。
韦一笑试探出声，询问道：“半盒珍珠，这个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砍价砍一半，这熟悉的套路，就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儿牙痒痒？
顾晚摇头拒绝韦一笑开出的价格，“不成，不成，我太亏了。小本生意，利润太薄，报价一盒珍珠，那都是友情价。”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一个漏洞，天大的漏洞。
要不是不圆过去，她这笔生意血亏，亏得都不好意思回家的那种。
一盒珍珠，那盒子是多大的盒子？里面能装几颗珍珠？
明教的人若是投机取巧，打造一个特制的盒子，在里面垫上一小块丝绸，搞得花里胡哨的，最后却只放了一颗珍珠，她不就亏大了？
顾晚回忆了一下大明皇帝赏人时常用的盒子，估算了一下龙眼大小的珍珠，里面大概能放几个。
模拟了一下场景，她心里有数了。
韦一笑见顾晚愣着不说话，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是砍多了还是砍少了？
要是砍多了，那是双喜临门。
要是砍少了，等回去了，肯定会被杨逍嘲笑。
杨逍那厮一向嘴上不饶人，他就不该听了他的话，被忽悠来这里，还遇上这样的难题。
哎。
这时，顾晚决定好了，她待会儿要多说几颗珍珠。
本来一盒能放十二颗珍珠，她就说要十八颗珍珠。
这样，等韦一笑再砍价时，她可以顺水推舟地说卖他个面子，给他便宜些，但实际上她还赚了。
瞧瞧她这算盘打得多响，钱照赚，还白得青翼蝠王的一个人情，真是一桩好买卖。
顾晚身子微朝前探，面带笑容，说道：“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缘分，我也不要一盒了，你就给我十八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如何？”
十八颗？还都是龙眼大小？
韦一笑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晚。
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奸商！妥妥的奸商！这绝对是在坐地起价！
他之前顺的那盒珍珠，一盒里也就十二颗。
这足足多了半盒，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还价了，都怪杨逍出的馊主意。
杨逍：…………这还怪上我了？
反正，韦一笑觉得十八颗珍珠是不行的。
若是皇帝那儿凑不够十八颗，他总不能跑到后妃宫里，半夜里偷珍珠来凑数量吧？
说出去，多丢人？
韦一笑一想到他夜里要去皇帝后妃宫里作案，他内心深处就满是抗拒。
他不要，他堂堂明教四大法王之一，他才不要这么丢人。
想到这儿，韦一笑连忙开口，说道：“别，顾女侠，咱们还是一盒珍珠的价格。”
怕顾晚不答应，韦一笑解释道：“我说的一盒，里面有十二颗珍珠，数量不少了。再多了，我也变不出来。
而且皇帝被我顺过一回，他那儿指定没多少存货，能有一盒就顶天了。”
顾晚故作犹豫，顿了一会儿，才点头说道：“那行吧，我就亏本一点儿，给你十二颗龙眼大小的珍珠的价格。”
“不过，蝠王，这十二颗珍珠，你是想买出油率高的榨油技术，还是想买玉米油的榨油方子？”
这是个选择题，还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选对了，他没好处；选错了，回头还得被人责怪。
杨逍的冷嘲热讽，周颠的阴阳怪气，再加上说不得的扎心补刀。
韦一笑一想到那个场面，他就浑身直哆嗦。
耳朵痒，脑袋疼，还是让杨逍头疼去，要骂也骂他。
韦一笑说道：“这事儿不急，待会儿让杨左使跟你谈。”
“哎？蝠王，你这太不地道了，这事儿你既然不能做主，那还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怎么不让能做主的过来跟我谈，是看不起我顾晚吗？真是浪费时间。不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吗？这片刻功夫，我都损失多少两黄金了？”
顾晚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再加上她那看着略微欠揍的神情，简直就是讨打，看着惹人火大。
换作韦一笑，他能受这口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