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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等待中变得额外地慢。
又是十日过去,天知道姜氏这十日过得如何担心受怕。
她怕满腔希望落空,怕最终得来的是失望。
因为怕自己有孕,一边多日没有去凤南茵那里,安心在院中养胎。
因为过于担忧,吃食上也是极为小心克制,殊不知,那让她月信推迟的茶水一停,她身下便见了红。
“嬷嬷,嬷嬷你快来。”
琪嬷嬷看到那一抹红时,心下也是一慌。
“王妃,别紧张,可能是胎不稳,所以见了一点红,老奴这就给您请大夫。”
这个时候,两位太医都在给安王行针,王妃叫太医就会让王爷知晓。在没有确定怀孕之前,琪嬷嬷还不想让王爷失望。
于是她去了春意苑,找了凤南茵。
“冀宁乡主,王妃这会身子不太爽利,又不想惊动王爷,能不能麻烦您过去瞧瞧?”
凤南茵在安郡王府闲着无事,就在忙着绣活。
一件件小衣,鞋袜都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哪怕她此时没有大婚之礼,可是该遵守的习俗她一件都不想错过。
一针一线都蕴藏着她的爱意,早前不懂,现在满满都是待嫁之心。
雏菊在一旁帮着引针,各色绣线摆成一排,而她们在旁瞅着。
凤南茵正在绣鸳鸯枕套,雏菊夸赞道。
“主子这鸳鸯绣得真好看,像活了一样。”
凤南茵食指扎成了筛子,听到雏菊的恭维,仔细打量自己针下的鸳鸯,“可我怎么感觉像两只野鸡戏水?”
蝶兰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小主,哪有嫌弃自己绣活的,您第一次绣能这般传神,已经很厉害了。”
凤南茵撇嘴,“亏得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不然我这双手就废了。”
她发誓,绣完这个枕头皮,这辈子都不要再摸一次绣花针。
这边有小丫头急匆匆来请,“乡主,王妃这会身子不舒服,想请您过去给瞧瞧。”
凤南茵知道,自己安排的戏码起效了。
“稍等,容我将手上的伤处理一下,随后就去。”
凤南茵慢条斯理地处理手上的伤,涂抹了一层药膏后,这才起身。
她耽误的时间里,叶荭已经悄悄潜入云台院,将姜氏带回去的茶罐暗中调换回来。
主仆二人配合默契,她与凤南茵错身之时,轻轻颔首,凤南茵便知道事成了。
这时,安王妃已经开始腹部胀痛,身下的血越变多了起来。
凤南茵来时,她身下的被褥已经脏污了一片。
“冀宁,冀宁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孩子没了?”
凤南茵故作疑惑地问,“娘娘有孕了?”
“多大月份了?”
琪嬷嬷心下全是担忧,“早前让王太医诊过,说月份短,还不确定,但是滑脉。本想着今天再让太医诊一次脉,没想到今天就出血了。”
凤南茵颔首,表示清楚了。
她装模作样地将脉枕拿出来,道:“王妃别急,我先诊脉。”
姜新月忙将手递出来,凤南茵左右手都诊过后,脸色一垮。
姜新月见她脸色这样,心往下沉:“怎么样,可是我的孩子滑掉了?”
凤南茵摇头,随之叹了一口气。
“娘娘,虽然不想说,可是不得不告诉您实情,您并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
“怎么可能?”她的声音都拔高,尖锐的刺人耳膜。
凤南茵点头,轻叹一声,“娘娘只是来了月信,先前的假孕症状可能是近来情志不瘀,心情不畅所致,娘娘这个月的压力过重,情绪起伏过大,才会导致月信不调。”
其实是她给姜新月的茶叶里混有大量的茜草和蒲黄粉,能让女子月信推迟。
凤南茵从她与安王同房后就开始在作局。
姜新月捂着肚子,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期盼已久的孩子,从来没有怀上。
她真的是那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
“不可能,王太医明明说我这是滑脉。”
凤南茵遗憾地道:“虽然很不幸,但娘娘确实是月信来了,不过娘娘放心,您身体康健,加上年轻,有孕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王爷已经残了,她和谁有孩子去?
姜新月悲从心起,她如今所求不过是有一子,为什么老天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琪嬷嬷也是替她的姑娘难过,王妃真的是太难了。
凤南茵还不忘记此时在她身上火上浇油。
“娘娘不用太悲观,这后宅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都是您的子女,如今凤姨娘腹中孩子已两个月,此胎坐的很稳,我给她诊过是男胎,也是您的儿子。”
姜新月更恨了,王爷都不用日日宠幸她,只需要她在受孕期间多来几次,她至于五年都怀不上。如今一个才入府的新人身孕两个月,多么讽刺的事情。
她有气无力道,“嬷嬷,送乡主回去休息吧,我想去沐浴。”
孩子根本不存在,她还在床上养什么,根本没必要了。
换掉脏污的衣衫,重新着装后,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张明明不很年轻的脸。
“时景颐,都是你害我至此,你还嘲讽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明明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这一刻,她心中恨意滔天。
妆奁匣子中有一个暗格,她拉开抽屉将里面存放的药瓶拿了出来。
那是她多日前让人送进来的箭毒木毒汁。
调整好情绪,安郡王妃端着熬好的药膳汤再次去了王爷的书房。
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王爷,听太医说,您近来的身体有所好转,可是这样?”
安王的身子调理了半个月后,确实较之前恢复不少。
他的腿也在慢慢恢复中,太医称有希望恢复如初,只是需要时间。
姜新月如同往日那般准备了两个碗,先盛了一碗汤水自己喝了,随后又盛了一碗递给王爷。
“今日是海参汤,京都并不好寻,托了家中关系才买,王爷尝尝口感。”
安王尝了一口汤,今日的汤水很鲜,与以往油腻不同,他不免多喝了两口。
“确实如此,爱妃有心了。”
姜氏勾唇笑了笑,“听冀宁乡主说,凤姨娘这一胎坐的很稳,是个男丁,妾身想着,这毕竟是王爷的长子,想孩子生下后抱到我膝下,这样一来,孩子也能有一个嫡长子的身份。”
“你这想法与本王不谋而合,有了嫡长子,本王也算后继有人了。”
安王妃笑得真情实意了些,“那王爷您歇着,妾身这就下去了。”
她说着,亲自收了五爷用过的汤碗,让丫鬟带走。
转身之时,她脸上皆是冷漠之色,一片坦然。
半个时辰后,安王忽觉心悸的厉害,坐在那里身子就开始无力,人往椅子下滑。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内侍慌张不已,努力将人往床上搀扶着。
“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