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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后在后宫生活了近三十年,姜心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哪会不懂她的不死心。
叫人将她准备的汤水端到近前验了验,发现是男子喝了后大补的药汤,心中还有什么不明了。
“这汤我会命人送到皇上近前,你先回去吧,至于皇上想不想见你,哀家会替你传话,这期间你安份些,少惹皇上心烦。”
姜心惠心中悲愤。
皇上不喜她,太后也不喜她,后宫明明没有其他女子伺候皇上,他想不通为什么就不让她近身。
难不成?
她忽然有了一种猜测。
凤南茵是太后的义女,是太后的人。
她生下的两个孩子听说是早产,而她出宫的时候,分明没有听说皇后怀孕了。
难不成皇上那方面不行,这两孩子是皇后在外和别人怀的野种。
就为了回宫后,堵住朝臣向皇上谏言扩充后宫的打算?解了所有人的猜忌,实则是,皇上根本不能和女子圆房?
她越想越觉得这事有可能,不然哪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更何况是帝王。
一定是自己想的那样,一定是。
她回宫后,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
于是将太后要将她另嫁,以及自己的猜测全部写到家书当中,命人偷偷带出了宫。
姜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被训斥,心如死灰。
脸色枯槁地坐在书房,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女儿不受宠,他先前又站错了队,前路黯淡已经看不到希望。
如今朝臣谁不嘲讽他蠢笨,讽刺他所嫁之女无才无德不得帝王心。
家奴将宫中密信送过来时,他连打开看的心思都没有,想到女儿每每信中的抱怨,让他想主意的言词,就更是烦不胜烦。
可又怕女儿在宫中受委屈,最终还是将信打了开来。
他顶着不耐烦看完信,最终震惊在原地。
“天啊,他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内容?皇上他,他竟然那方面不行?”
皇后生的两孩子不是皇上的儿女?
“这就说得通了,说得通了。”
他女儿容貌不俗,说不上多拔尖,可也不至于让男人厌恶到连同房都不行。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他很是激动,可是激动之后就变成了担忧。
不行,这可不行。
北庆的江山怎么可以由外姓人来传承!
他们姜家世代忠于时姓皇权,这江山怎么能传给野种。
哪怕是皇上想偷梁换柱,这事也不成。
前太子可还在世,他不能生了,前太子妃不是已经生了皇子!
于是,一个大胆的谋划在他心中慢慢生成。
三天后,在宫中即将给皇子办百日宴前夕,皇城各个角落在一夜间被散满了传单。
朝堂上,翰林御史章大人冒着杀头的风险,颤抖着手跪在大殿正中。
“皇上,老臣今日上朝之时,在官轿当中发现一张单子,上面内容中伤皇室,不堪入目。”
“臣心中惶恐,特命人调查此事,遂发现街头巷角皆是这等红色纸片。虽在家中附近做了清理,实乃担心此物已遍布京城。”
“中伤皇室?传来上。”
几位朝臣脸色皆不太好看,将袖中所藏都拿了出来,同时跪在原地,不敢抬头。
他们实在是怕这等文字论会波及自身,因为这种纸片也出现在他们家中附近。
吓得他们忙叫家奴清扫,就怕惹上伤身之祸。
纸单打开,时景轩只看了一眼,便气怒不已。
“皇上患有寝疾,弗能御内。中宫所诞元子,实非天家血脉。”
皇上一把将纸揉碎,眼神如刀一般划向下首众朝臣。
朝堂之上,黑压压跪了一片。
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诚惶诚恐。
姜御史就是那种装作不知情的人,四下打量着众,一脸不解地问发生了何事。
皇上强压着怒火,质问众位朝臣。
“朕坐上皇位半年之久,可有德不配位之时?”
他语气当中带着强压的怒火,
朝臣纷纷跪下,表达忠心。
“皇上睿智神勇,爱民如子,恪守勤政,乃当之无愧明君。”
“明君?”
时景轩气得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下面的朝臣。
“你们嘴里口口声声称朕为明君!朕亲征南境,尔等便有那贪生怕死之辈行了叛君之事!”
“朕仁德,念在朝堂之上正值用人之际,免于尔等处罚。”
“可是你们!”他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就是这样忠君的?”
他扬着手中那张被揉搓的几乎要烂的纸条,“你们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饶是他再心胸宽厚,再能承受委屈,这纸上将南茵形容成淫“娃”荡妇的话语,也让他想立即杀人。
“朕觉得选秀劳民伤财,我朝三年天灾,国库空虚,后又征战南境,无一处不用银钱。你们担心朕不纳妃,无子嗣传承,皇后婚后便生了长子。你们又传出这非朕的血脉!”
“就一定要后宫女子为了争宠,乌烟瘴气,遂了你们皇亲国戚,可嚣张横行的私心,便如意了?”
这一次他真的是气狠了。
“辱朕,辱当朝皇后,这就是你们的忠君之心?”
萧河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一次是真的保不住了,他跪行两步,用力磕头。
“臣无能,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端王余孽生事,还请皇上治罪!”
“你确实有罪,主辱奴才死,你握有京中禁军,掌京中治安,竟让这么污秽之物四下发散,你的脑袋留在脖子上有何用?”
皇上若手中有剑,萧河的头颅这会都掉了十次八次了。
章大人忙道:“皇上,萧大人有失职之过,可乱党更是该死,动摇我朝国本者该当诛九族。实乃将乱臣贼子抓获之后,再对萧大人做惩罚不迟。”
皇上深吸两口气,怒视先前谏言他广纳后宫的几位朝臣。
“朕不管谣言从何而生,朕若查出此人定不轻饶。”
“尔等想用此法逼朕扩充后宫,朕偏要不遂尔等心意,朕还年轻,皇后还未到花信之年,朕的子嗣绝非只旭尧一人,但朕的儿子只能是皇后所出。”
他将话放在这,就是让某些人死心。
“从今日起,废黜三年选秀一事,朕在位期间不再扩充后宫,一生只皇后一人。”
已经被赐忠勇侯,兵部侍郎的魏锦此时担忧不已。
他是皇上自幼玩伴,有从龙之功,又与皇上出生入死,此时一些话也只有他敢直言。
“皇上,若如此,怕是这谣言传的要更盛了。”
皇上知道魏锦是好心,趁此机会,他也将自己的顾虑说明。
“父皇爱重朱皇后,朱家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仗势欺人,贪赃枉法,买卖官职,让地方百姓民不聊生,查抄出贪墨的现银就有八百余万两。”
“朱皇后更是用巫蛊之术迫害母后!”
“父皇独宠余贵妃二十余载,余家谋朝篡位,养出一个毒害帝王的女什么,弑父的儿子!”
“更不要提朕为何兄弟不多,是谁害朕差点死于母妃腹中?”
“朕问尔等臣工,广纳后宫,你们到底是真心为这江山社稷着想,还是想走朱、余两位余孽后尘?”